時庭凌人放開他,轉身大步走開。
「凌人,你要……」
「我去泡個溫泉冷靜冷靜,也要向你報告嗎?」
「啊——」女生區的露天溫泉爆發大尖叫!
原來時庭凌人問也不問便闖了進去!見眾多赤果女子倉皇地失聲驚叫,他也沒有轉身退出的意思。
「——」女人們叫破了嗓子,聲音高得刺人耳膜!
她們開始丟東西攻擊他!雖然這個入侵者魅力逼人,但女人要有膽量、要有自尊、要讓男人知道,不是長得一表人才便能為所欲為。
一開始只是毛巾、浴巾無力地滿天飛,接著一把按摩刷敲中他肩膀,緊跟著好幾把刷子陸續找上他;比較具威脅的是一瓶美顏霜打偏他的臉,一個木構差點蓋在他頭頂上;隨身用品丟得差不多後,一個人趴在池畔撿石頭扔他,他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搞什麼,這些女人!泡個澡帶這麼多不該帶的東西!一顆硬石幾乎打破他額頭……混帳東西!他有權趕她們出去,她們知不知道!
無奈形勢比較強。確定高村紗紗不在里頭,他退了出去,離開這個露天溫泉。
手下打听到,高村紗紗經過全身按摩、護膚美容後,剛進更衣室,應該快出……
他們的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們的大老板已直闖女更衣室!
相隔不到一分鐘,在不同場景,重演相同場面!
「——」一大堆日用品,不管傷人的、不會傷人的,全丟射向他!
砰地,一瓶痱子粉砸到他後,蓋子裂開,白色粉末撒了他一身!他眉眼緊皺,瞄見角落有個該打的家伙兩手牽著浴巾掩嘴吃吃笑。
他揮臂擊開一瓶香水,香水落地瓶身破裂,濃郁的百合花香迅速侵襲空氣。他手指著高村紗紗,「我限你一分鐘內穿好衣服出來見……不對。」為什麼他還得等一分鐘?他直走向她,一邊對又要尖叫的女人們吼道︰「閉嘴!住手!她們!限她們三分鐘內離開這里!」
女子們面面相覷,更衣內室安靜了短暫的一秒,霎時又吵嚷起來,抗議他的霸道、獨斷!他以為他是誰呀!——這類的句子此起彼落!
女人!時庭凌人非常受不了地擺手、仰頭、翻白眼。「這——里——有——炸——彈!」
此話一出,恐懼的抽氣聲此起彼落,而後,突然鴉雀無聲。毋須時庭凌人催促,眾女子以破紀錄的時間穿好衣服離開。接著,也毋須時庭凌人交代,便有人守在門口,不準任何人再進去。
斑村紗紗抿嘴微笑,搖搖頭不贊同他駭人的謊言,旋身進化妝間。
她身上僅裹著一條浴巾,在外的肌膚白女敕得極度誘人,水氣未干的長發斜披在肩側,她拿著齒梳緩緩梳理。時庭凌人斜倚著隔間的木板打量鏡中的她,似乎因為剛沐浴餅,她的瞳眸微微閃爍著氤氳的薄扁,不復平日精靈,長睫隨著她眨眼輕輕飛舞……像一只蝶……他拿著網,卻捕不到的彩蝶……
「你沒事吧?」高村紗紗透過鏡子看著他問。他的樣子有些狼狽,半邊臉有白白一層痱子粉,衣服不僅也白了一邊,還被不少沐浴用品漬濕,一絲滑稽折損了他所有傲人的酷氣。
他拍掉臉上的白粉,非常不悅地反問︰「我看起來像有事嗎?」
斑村紗紗回過頭.看著他,「我為我造成你多名手下的麻煩道歉。但是,我明明沒什麼事,你卻要我听醫生的話,整整兩天躺在床上不能沐浴盥洗……太悶了,我受不了。我說過我要擁有相當程度的自由,但你沒有听進去,我只好先斬後奏。我想你不會太生氣,因為我絕對遵守諾言,我會一直留在你的領土內,直到你讓我走。」
「你想我不會太生氣——你以為這麼說我便不敢吭聲?」時庭凌人走近她,兩手撐著她胳肢窩,拉起她,讓她坐在梳妝台上。「你一開口就跟我的手下道歉!那我呢?你不為給我帶來一堆麻煩道歉嗎?」
「別跟我吼。」感受到他危險的掠奪氣勢,高村紗紗往後挪,背很快靠上鏡台,裹至大腿一半的薄巾往上縮,惑人春色趨近暴露邊緣……「我生平只不喜歡一種人——沒風度的人。」
「你要風度是嗎?」時庭凌人粗糙的手掌覆上她膝蓋,以指月復輕探,以蠶食姿態緩緩往上滑。他傾身逼近她,讓她無處可逃。「很抱歉,我這人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風度。」
他灼熱的手溫不僅燙著她的腿,更燙著她的心。高村紗紗側頭躲開他隱隱燃燒欲火的目光,力持鎮定地伸手覆住薄巾邊緣,制止他的手更進一步探索。「還好,你還有自知之明。」
他無所謂,反抬起手箝住她下顎。扳正她的臉,她垂睫,依然不看他。他俯身啄吻她綿密的睫毛——這是他的宣示,他要捕住她這只蝶!她因心悸而睜開眼看向他!
「總算引回你的注意力了。」時庭凌人志在必得的態勢能夠撲滅任何人的反抗能力!不過他不曾將這種態勢應用在女人身上。
她的雙頰開始浮現紅暈,粉撲撲的,讓人好不愛憐。時庭凌人眯眼細瞧她精致的五官。美麗的女人他見過不少,但她不一樣,他心底明白得很。她讓他想要的,不只是這副美麗的軀殼,他更要她的靈魂……他要她完完整整地為他所有!
「我要吻你。」
「你……」這句話像在她的心底引燃一枚炸彈!令她亂了方寸。
他微微側頭,唇已經對準她輕顫的唇,突地,他緩緩移至她的耳畔,一路以氣息灼紅她臉頰。他喑啞而性感地說︰「你听好,這是唯一一次的預告。而且,我這輩子僅有的、些微的風度,都用在這上頭了;在這之後,你可沒有資格再說什麼你不喜歡沒有風度的了。」
他移回她唇上,沒有霸道地長趨直入,只輕輕地碾一下,隨即拉開小于一厘米的距離;同樣的動作重復了三、四次,逐漸挑熱她的唇瓣。
開始浮躁、不耐的反而是她、她覺得所有的體熱都聚集在唇上似的,足以燃起火苗……!她不自禁探舌想潤潤唇,舌頭觸及的卻是他的嘴,這會兒反倒像是她主動提出邀請。
他卻刻意折磨她似的,仍在她唇廓邊緣徘徊。而後,他親吻她的頰、她的頭、她的肩膀,吻觸看似瑣碎,流轉其中的情意卻是綿長的。他的氣息在她薄巾上的肌膚點到即止;可以強取、不能豪奪——這點自制力他還有,他不想嚇壞她。
直到她將雙臂披在他肩膀上,他才如人所願地黏上她的唇,緊緊、緊緊地覆住;探出舌頭,沒有遇著太大的抵抗;他輾轉挑弄,教她如何糾纏、吮取;而後,他以一貫的狂妄侵略她特有的香甜,激烈而不再有所保留!
兩人的擁吻數度險些扯下她的浴巾,皆賴時庭凌人及時拉住她最後屏障。
「很好。」他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現在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安心了。」
誰同他道歉,誰無法安心來著?高村紗紗微喘,嫣紅嬌羞的臉更加醉人。她手掌貼在他胸口測他的心跳,快速又紊亂,和她的一樣。
她滿意地眯睫一笑,「如果這樣人才會開心,那就這樣吧。」
斑村家,高村是州跪坐在老女乃女乃面前。
「女乃女乃,我的決定是,不與森澤家訂姻,我要娶紗紗。」
「你所謂的‘決定’,指的是你現在只是通報我一聲,而不是懲詢我的意見?」
老女乃女乃亦端坐著,不過背有些駝;她的面容僵硬,眼睫低垂;若不說話,讓人以為她打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