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惡魔的新娘 第3頁

作者︰岑心

面對他的無禮,海凝卻只能驚懼的無聲反抗,她不能讓哥哥看見這一幕啊!

「你知道嗎,」他表情復雜,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現在的女孩子很少像你這麼保守的了,我不過是想安慰你而已。」

「我……」海凝不明白連醫生為什麼這樣,或許他是個萬人迷沒錯,但她可沒有允許他可以如此對待她。「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有些事我們還是不該,我、我是說——」

他不讓她說完,起身理好純白的醫師服。「我該走了,還有病患在等我,凌小姐,如果你哥哥的情況有什麼變化,請立刻通知醫護人員過來處理。」

面對他的強勢,海凝反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她低垂著頭,絞扭著雙手吶吶答了聲是。

再抬起頭時,病房就只剩下她和凌燿了,海凝似終于松了一口氣般打開音響,悅耳的交響樂曲伴隨著呼吸器規律的聲響,一同支持著凌曜的生命。

昏黃柔和的燈光下,海凝拿起之前護士送來的報紙,揉了揉酸澀的眼楮準備為昏迷不醒的凌燿讀報,那張精致卻顯得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疲倦。

「哥哥,我剛剛听連醫生說,你復原的情況有進步了,」海凝嬌女敕白皙的小手捏了捏凌燿的大手,鼓勵地說︰「海凝會一直在哥哥身邊陪著你,加油!」

她瞄了一眼報紙上斗大的頭條標題,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們公司的股價漲羅!雖然大家都說市場不景氣,不過你放心,我們沒問題的,一定沒問題的……」

噢,她還想騙誰?爸爸、媽媽就是因為公司的資金調度困難,才會帶著他們去美國籌款,沒想到」回國就發生了這場意外,不但奪走了她的父母,哥哥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而公司又……海凝不敢去奢想未來,她連明天會怎麼樣都不能確定。

握著凌燿的左手在微微發抖,而右手的報紙自她手中跌落在地,極力克制的淚水沉重的滴落在斗大的標題及殘酷的報導內容上——

若無外援,凌豐營造恐遭斷頭!

鄙市跌破五千點大關,曾經炙手可熱的凌豐營造若再無其他企業資金或外援進場護盤,將成為斷頭股。此訊息一經公布後,引起了投資人的瘋狂拋售;據紐約外電報導,一筆預定進場護盤的國外資金,因故遭到司法單位凍結……

***********

位于台北信義區黃金地段上的連集團總部——連大樓,樓高三十八層。連集團以民營銀行起家,傳至連家第三代少東連羿的手上,他們已晉升為全亞洲最具分量的銀行集團。

但連集團對這樣的成就還不滿意,在現任總裁連羿的領導下,不過短短的五年間,他們已由金融界大舉向外攻略,不但成功跨行投資七大產業,其獲利率更大幅提升了百分之二百十五。

據最新一期的時人雜志報導,連集團去年度繳納的稅金總額,遠超過景氣最好的半導體大佬們所繳交的金額;而他們在自家的老本行——金融界中,實力更是深不可測,保守估計,連羿個人目前可支配的總資產,應已超過一千億新台幣。

說連羿是當今政商名流里的鑽石單身漢,一點也不夸張。

僅三十出頭的年紀,就擁有令人動心的億萬身家,而他的帥氣外表,更令上流社會的仕女們趨之若騖。

坊間的八卦小報總愛繞著他打轉,坦白說,連羿靠花邊新聞露面的機會,甚至多過他在產經新聞版面被提及的次數。

冷情的他悠游于美人圈、恣意操玩禁忌游戲——不論對象是金枝玉葉的千金大小姐們,還是影劇圈的紅牌巨星,從沒有人綁得住他。

他要的,就非到手不可;他不要的,也從來沒有誰能絆得住他。

連羿,將全世界踩在腳下,他在的地方,就是他的王國。

午夜時分,連羿的機要秘書——戴文在每日更新的密碼鎖上輸入十六位數的密碼後,還必須通過指紋辨識器的檢測,才能進人連大樓的頂樓。

全台灣,僅極少數人有資格登上連大樓最高層的總裁室。

百余坪的廣大面積,由屋頂到地板,全由透明的水晶玻璃打造,全室采開放空間的寬廣設計,依使用功能的不同區隔成盥洗室、休憩室、健身房、游泳池、辦公廳……

室外則由一個種滿了花草的空中花園將這座玻璃屋包圍其中,只靠四面裝飾性質多于實質用途的雕花鏤空欄桿,隔開了實地與虛無的空氣。

其中最美的部分,是由幾何圖案拼築成的屋頂,由于它的特殊設計,天然光線會隨著每日不同的時間,每年不同的季節而產生變化莫測的光與影。

此時室內,奏滿了澎湃激昂的樂曲,戴文神情嚴肅的佇候在赭紅色的巨大檜木辦公桌前,靜默的等著輕松躺臥在真皮沙發上的總裁——連羿開口。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繚繞在耳邊的命運交響曲,連羿搖晃著手里的佳釀,一點也不在乎因動作過大,將這一瓶將近百萬的液體黃金,灑落在昂貴的白色長毛地毯上。

「連總,都辦妥了。」戴文畢恭畢敬回話。「華基銀行和梵雅集團已回復,確定撤回她申請的貸款案,我剛剛也向全亞洲十大銀行團打過招呼了。」

連羿緩緩睜開眼楮,目光透過天花板,看向晦暗的夜空。「美國那群老不死呢?」

「亞博、信泰和圓城集團爆發超貸案的事已經曝光,帳戶都被凍結了,這事件牽連了數百人,起碼得拖上三、五年,他們才有可能翻身。別說回台灣救火,他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戴文就像是連羿的影子一樣,板著的臉孔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的音調毫無起伏。「但,連總,為了演這場戲,美國、台灣的政、經界同時運作的結果,復仇基金僅剩一億……怕是很難馬上將凌豐逼出市場。而且,您為了這件事跟圓城的少東袁辰撕破臉,將來……」

「袁辰那里,我會親自找他談。錢不用擔心,你做得很好。」仰頭將酒一口飲盡後,連羿冷聲開口。「醫院方面如何?」

「凌燿恢復情況良好,他的生理機能一切正常,現在是靠嗎啡,讓他保持昏迷的狀態。」戴文恭敬的為連羿重新添滿酒。

「她今晚留在醫院過夜,三天前的手術費已經榨干了她所有的現金,今天一早醫院又對她發出了住院費的催繳通知。」再退回一旁。「她走投無路了,不出十二個小時,她一定會來求您。」

連羿沉吟不語,他站起身,仰首直視天際。

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今晚的天空怎麼會這麼暗,連半朵雲都沒有?除了腳下燈火通明的不夜城、除了反映在玻璃上的他自己,連羿什麼都看不見。

他審視著自己的臉,試著探進那黝黑的瞳孔里,想要看穿這張叫女人愛透了的臉。

他明白,女人們愛上的,是他的外表,是他的身份——並不是連羿這個人。

是啊,連他自己都唾恨自己,當然不可能接受或期望任何人的感情。

連羿——源自不貞的種子而誕生的孩子,背負了世俗不可能諒解的原罪,他的任務就是徹底摧毀凌家的一切……

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復仇。

而那張時時縈回在他腦海里的美顏,就是他摧殘的目標。

不管水晶杯里盛滿了名貴的紅酒,他連酒帶杯砸向玻璃上反映出的自己,連羿冷然轉身。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