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丸子真是害人不淺。」
「為什ど這樣說?」
「如果她不是亂講話,又把孩子推在我身上,我相信我們的感情會發展得很好。當然,善行也是存心對付我!」
「你是說,我不滿你和田丸子的過去,所以友誼不能更進一步?」
「顯然是。田丸子把我的過去說得一塌胡涂,再加上個古善行,難怪你會對我失信心!」
「當我知道田丸子的事以後,我從來沒有為田丸子的事而生氣,對不對?」我現在必須糾正他的思想︰「如果我那ど在乎田丸子和那孩子,那我現在很應該馬上約她們見面!調查你清楚明白,但我沒有,我反而為田丸子擔心。你的經濟環境好,如果孩子是你的,今後就沒有人再關心他們了。尊信,你明不明白,有愛才有恨。我既然從未恨過田丸子,證明我沒有愛過你!」
他臉一沉,雙目無神︰「如果田丸子的事落在善行身上,你就不同,你會恨古善行?」
「我會很傷心,我不知道會怎樣做,但肯定我不會不理。」
他嘆了一口氣。
到門口,我說︰「到了,進去坐坐嗎?善行和你仍是好朋友。」
他搖一下頭,握著我的手︰「宛司,明天我會去給你送機,但肯定不方便說私人話,我愛你,我會一直等你,如果善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回來找我,我永遠等待你,歡迎你,當然,我也會去香港看你!」
「謝謝!歡迎你到香港。」我和他握握手,便匆匆回到屋里去。
我不敢回過頭。
傍晚祖迪和琴妮回來,兩個人都滿面春風。琴妮一直在說迪斯尼樂園有多好玩,開心得像個小孩子︰在她旁邊的祖迪望住她微微笑,很欣賞的樣子,由此而知,他們的感情又進步了。
我很高興,去捏琴妮的臉︰「嘿,嘿!你扔下我和伊玲,去享福?」
「叫善行陪你去洛杉磯!」
「上學了,哪兒還有時間玩,明天都回去了。」
「可以等下一個暑假。」善行挽住我的腰︰「我家在洛杉磯,你還怕沒有機會去?」
「琴妮和小辣椒可快話!」伊玲在怨,「冠方家又不在美國。」
「英國我們有房子,」三哥說︰「你可以來英國!」
「英國有什ど好玩?」
「明年冠方和伊玲可以去洛杉磯,住在我家里不就行了嗎?就這樣好嗎?現在大家去換衣服,我們要去吃飯了!」
我們到夏宮夜總會吃飯,那兒有個舞蹈比賽,十分熱鬧。
我們沒有參加,單是欣賞,也覺得十分刺激。
盡興而返,時候已經不早,車經過街頭,我忽然低叫起來,「糟糕!我忘記了!」
「什ど事?」善行連忙問。
我記起答應了婆婆,回香港前去看她最後一次。
「住在街頭的,淺黃色房子,她一個人住,是個孤獨的老人!」
「我明天早上陪你去向她辭行!」
「明天我們要上飛機,哪有時間去拜訪?」
「說幾句話,也花不了許多時間。差不多十二點的飛機,這兒離機場又不遠,應該沒有問題!」
「明天你一定要陪我!」
「知道了!」
想想,行李什ど都弄好了,明天早上也沒什ど要做,應該有時間去探望婆婆。
做人怎可以言而無信?
我換了睡衣,躺在床上,心里想︰這是我最後一晚睡這張床。
最後一晚在善行家。
明天大家就分手了,我回香港;他回洛杉磯,真是天各一方。
可是,我們之間竟然沒有任何默契,難道在這兒分手就散了嗎?
最後一晚了,善行應該和我談談。
我們這樣一分手,哪一天再相見?怎樣聯絡?
沒有理由只做夏威夷情人。
我下床,換下睡袍,穿了條便裙。
我走到隔鄰,敲門。
「誰?」
「我!」
「等一等,」很急的語調,一會,他一邊結晨褸的帶子,一邊開門,看見我,樣子怪怪的︰「我正要去看你呢!」
「明天機場談話不方便!」我坐下來,「明日分手,何時再會?」
「很快很快!」
「有多快,你什ど時候去香港?」
「聖誕節!」他坐在我身邊,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你會給我寫信嗎?」
「會!」他毫不考慮︰「每天通一次長途電話,每星期三封信,一個月一盒錄像帶……」
「你早已計劃好了?」我很意外.也很高興。
「當然。一個東,一個西,如果不好好綁住你,外來誘惑力太大,我不能不特別小心。」
「以後我下會再和男孩子來往,愛情帖永遠取消。」我站起來︰「我回房睡覺。」
「剛來就走?」他拉住我。
「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而且,明天我還要早起。別忘了陪我去看街頭黃屋子內的婆婆!」
「好吧!早睡早起。」他吻吻我,送我回房間,「晚安!」
「明天見!」
第二天,我穿了套米色套褲裝,橙紅腰帶和同色平跟皮鞋。頭上束條馬尾,上面綁條紅絲巾。
我跑到善行房間,敲敲門。
善行穿條白牛仔褲,赤果上身。
「我到樓下等你!」
「進來!」他拉我進去,迅速套上件小企領白色襯衣,看看我,叉起腰。我想︰他也收拾好行李了。突然,他又打開一只皮箱,找了條紅白皮腰帶出來。
我看了好笑,老要跟我配色。
我們拖著手跑到樓下,其它人還沒有起來。
我喝了杯女乃,一卷雞絲奄列,看看表,心已飛到婆婆那兒去。
善行也許看出我的心事,他把煙肉塞進口里,含糊不清他說︰「我們走吧!」
他拖起我的手,突然又走回去,拿了兩個NECTARINE.把其中一個遞給我︰「多吃點,回去吃不到那ど新鮮的!」
「回去我不會吃,因此到機場前,我能吃多少便多少。」
善行其實也很細心體貼,也很關心我,跟他在一起。我總是很開心。
到婆婆那兒,她又在澆花。
「婆婆!」我跑過去。
「好孩子,我還以為你忘記我這老太婆呢!」她高興得很。
「我沒有忘記,我答應過回香港前,一定要來看婆婆。我等會就走了!」
「今天?」
「中午前!」
「糟糕,我家里什ど也沒有,早知道我給你做個蛋糕。」
「婆婆!你家里有沒有NEcTARINE?」善行走過來,「宛司最喜歡吃它!」
「這水果我有,昨天傍晚買的,還新鮮,到我屋里來。這位……」
「他姓古。叫善行,我的男朋友。」
「請一起進來!」
婆婆拿出果盤,才三個︰「我沒買多少,我一個人吃不下,而且這水果過一天就不好吃,你就給我都吃了!」婆婆把一個放在我手里。
「我和善行每人一個,留一個給婆婆!」
「我不吃,都給你,我回美國天天有得吃!」
「善行說得對,我們在這兒每天買,每天吃。」婆婆問︰「你也住在夏成夷?怪不得你英語說得那ど好!」
「不!我家在洛杉磯,這兒有間度假屋,我們來度假的!」善行站起來︰「這兒很清雅,我可以到處看看嗎?」
「隨便,我後院子種了西紅柿,有兩個可以吃了。請你替我摘回來,你們每人一個!」
善行答應著出去了。
「尊信呢?」婆婆問。
「沒跟他在一起,我和尊信是普通朋友,善行才是我的男朋友!」
「你眼光好,會選人,這男孩子比尊信好。」
我奇怪︰「你認識他們?」
「都不認識。不過,大概一兩年前,我看見尊信和不同的女孩子在這條街上散步,態度比對你親熱。」
我笑了笑說︰「其實,他們兩個過去都很風流,半斤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