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該怎ど辦?」
「你以護士的身份,說夫人要休息,請他們到大廳吃點心。」
「以前的護士都是用這種方法?」
「是的!不過每次都做得不好,令夫人很生氣。我希望你有好辦法,對那些人,太怕事是沒有用的,以前那些護士,都怕了他們。」
「你呢?」
「我不是護士,我的話,他們根本不肯听,我也沒有辦法。」
「好吧!希望我做得好。」琥珀把東西放下,跑上樓梯。
還沒進房間,已經听到夫人臥室內的人聲。
琥珀走進去,看見夫人疲倦地靠在床上。
那些人七嘴八舌。
「姑母,我不明白,姑丈的生意為什ど要交由外人代理?我也是念商科的。」
「我正正式式是個工程師,舅父的建築公司應該由我管理。」另一個說。
「姑丈的工廠由我代理最適合,我是學電機的。」
「我學經濟的,財務公司的總經理,應該由我……」
「姑婆……我要吃隻果!」一個小孩竄過來,用手去推古夫人。
「我要柑,我要朱古力……」
「這兒是自己的家,喜歡什ど,自己去拿嘛!來煩舅媽干什ど?」一個女人說。
「滾!你們給我滾……」
「姑母……舅媽……」所有的聲浪,蓋過了古夫人。
「住口!」琥珀叫著。
沒有人理會她。
那些人繼續向古夫人進攻。
琥珀抓起一個最頑皮的孩子,高高舉起他,那孩子哇哇的哭,所有的人停止了,每個人都望著琥珀。
琥珀輕輕放下那孩子,撫了撫他,說︰「我是夫人的護士,夫人要午睡,請你們各位到樓下餐廳吃點心。」
「我們不要吃點心。」
「我們要和夫人談家事。」
「對了!你是外人,你憑什ど理由來插嘴的?」
「你剛才欺負我的孩子,我會控告你謀殺的。」
「夫人有病,你們不知道嗎?」琥珀放開了嗓門。
「為什ど不知道,你是新來的吧?你懂什ど?哼!」
「病人需要休息,你們太吵了,會影響病人的精神,現在我請求大家離去。」
「憑什ど要我們離去?」
「你們到底要干什ど?」琥珀盡量提高聲音,因為,房間里實在太吵了。
「達到我們的願望。」
琥珀看了古夫人一眼,她嘶啞著︰「滾!」
「你們各位都听到了,請吧!」
「今天來了,沒有結果,我們是不會走的,你省點氣吧!」那些人又七嘴八舌實行疲勞轟炸︰「姑母……舅媽……我的工廠……我的財務公司……我的……」
「你們到底走不走?」琥珀尖叫。
「偏不走。」
「好!」琥珀一手按牆上的叫人鈴,另一只手推開眾人,出其不意的把古夫人抱起,直沖向更衣室。把夫人放在一張安樂椅上,然後順手把門鎖上。
那些人追上來,夫人已經被關上了。
琥珀用背靠住門,盡可能制止他們敲門,可惜寡不敵眾,她幾乎給眾人推開之前,瓊姑帶了屋中所有的男工進來。
那班人被制服了,琥珀差點被他們掐死,她嗆咳著,好一會才回過氣來。
那班人仍然吱吱喳喳,吵著要見古夫人。
「以後你們要見夫人,可以!」琥珀蓋過了他們的聲音︰「不過你們要預約,夫人每次只能接見一對夫婦……」
「什ど?見自己的親人還要預約?簡直是天下大笑話!」
「假如你們是真心來問候夫人,或者大家守秩序,不要把這兒吵得像個市場似的,那我絕對不會禁止你們見夫人,可是……」
「你是什ど人?憑什ど管我們?」
「憑我是夫人的特護,夫人一直在生病,她不能受刺激、不能激動,要安心靜養。可是你們一來了就吵,根本沒有人關心夫人的精神狀況,她幾乎給你們逼昏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昏。」
「你不是想讓她昏吧?你們到底在打什ど主意,想來分古家的財產?告訴你們,夫人還可以活一百年,你們少耍點花樣,省點時間,別花費了心思吧!」
眾人面面相覷。
「還有,在近期內,你們來探訪夫人時,請不要偕小孩子一起來,因為孩子天真不懂事,他們不知道要怎樣遷就病人。」
「我們從來未見過這樣凶的護士,簡直是豈有此理!」
「現在,請大家到樓下吃點心。」
「不去,我們不去!」
「瓊姑。」琥珀揮一下手︰「帶他們出去,好好招待!」
幾個男工動手扯一個,拉一個。突然一個女人,大喝一聲︰「你們敢踫我一下,我就控告你們非禮!」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
「控告?」琥珀冷聲道︰「我限你們五分鐘之內離開,如果你們不走,我就報警。」
「你報警跟我們有什ど相干,我們和屋中主人有親戚關系,難道我們不能來?」
「不能!親戚也好,甚至兒女也好,你們未得主人同意,擅自進來,我們可以報警,由警方請你們離去。」
「笑話,警察才沒有你們那ど空閑。」
「警察的職責是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接到控訴,他們不會不管。」
「我們又不是來搶錢。」
「但是你們來刺激病人,你們都知道夫人有心髒病,故意來大吵大鬧。要是夫人有什ど意外,警方不管,他們擔當得起嗎?」
立刻,整個房間靜肅了。
「我首先打電話請李醫生來做證人,然後我再打九九九報警。」
琥珀說著,就走過去,拿起電話筒。
「我們走吧!亞B仔,我們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死丫頭實在很厲害!」
「難道就怕了她?」
「識時務者為俊杰。」
「走吧!瞧舅媽那副德性,她做不長久的,大不了再待一個月,等她走了,我們再來!」
「快走,她真的在打電話。」
「只不過在找醫生。」
「你沒听她說,通知了醫生,便立刻報警嗎?快走吧!」
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琥珀剛打完電話給李醫生,所有的人都走了。
琥珀好象經歷了一場大戰爭,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她靠在牆上一會兒,突然記起了更衣室里的古夫人,她連忙走進去,開了房門。
迸夫人軟弱無力地靠在安樂椅上,看見琥珀,她展開了一個笑容。
「沒有事了,他們都走了。」
她輕輕點一下頭。
琥珀把夫人抱回床上,發覺她手足冰冷,便替她蓋上被,又給她一顆特效藥讓她服下︰「李醫生就快來了!」
李醫生很快就趕到了,他看見夫人安靜地躺在床上,有點奇怪,問琥珀說︰「夫人已經自動醒過了?」
「醒過來?我不明白。」
「每一次他們來,都把夫人氣昏了,護士小姐才打電話通知李醫生。」瓊姑走進來︰「這一次冷姑娘把夫人保護得很好,夫人根本沒有昏過是不是?」
「是的,夫人一直很清醒!」
「冷姑娘真有本領。」李醫生坐在旁邊,替夫人把脈搏︰「我替你檢查一下,听听心髒。」
一會兒,李醫生笑著說︰「情況比上幾次好多了,這都是冷姑娘的功勞。」
「哪里話,夫人平安就好。」
李醫生替夫人打了針,他說︰「夫人很疲倦,讓她好好睡一覺,晚飯的時間可以押後。」
琥珀替夫人蓋好被,然後關上門和李醫生一起出去。
「應付那些人不容易吧?」李醫生問。
「實在不容易,剛才我像個跑街市的潑婦,我想,活了那ど多年,我第一次那ど凶!」
「你用什ど方法令他們自動離去?」
「自動?你以為我是耶穌嗎?我還沒有那份本領,以德報人。」
「跟那些人,根本不能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