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你不要做傻瓜!」
「我象個傻瓜嗎?」
「以前不是,現在是!」
「你今晚神神秘秘的到底耍什麼花樣?」西文倒了一杯冰水。
「我不要冰水,我頭腦很清醒!
「不是給你的,我給你問得喉干。」
「西文,你不應該和翠茜來往。」
「啊!我明白了!」西文喝了一口水,點了點頭︰「原來你在吃醋!」
「吃什麼醋?」
「我搶了你的愛人,你不是來算賬吧!」西文立刻提高了警覺。
「笑話!」天奇卻仰起頭來冷笑幾聲︰「我早就把她象垃圾那樣倒了,誰拾到了,我也不會在乎。」
西文面一變︰「既然你已經和翠茜無關,那你還來吵什麼?」
「我不是來吵,是給你忠告,我們是好朋友,我完全是為了你。」天奇捏熄了煙蒂︰「西文,你坦白告訴我,你有沒有跟女孩子睡過覺?」
「沒有!」西文毫不考慮。
「那你是一個清清白白的男孩子,應該找一個好女孩配你,是不是?」
「當然。」
「那你就不應該找翠茜!」
「翠茜就是好女孩!」「她不是,她有污點,你受騙了!我今天來,是要制止你!」
「是誰騙了我?」
「當然是張翠茜!」
「翠茜從來不騙人的!」
「那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認為我知道多少?」
「唔!」天奇仰著頭邊想邊說︰「她會告訴你,她好清白,好純潔,她是個有教養,不會隨便和男人鬼混的好女孩!」
「她的確是這樣!」
「她是這樣嗎?」天奇拍著腿哈哈地笑;「你真是老實人,你中計了,我告訴你。翠茜左胸脯下面有一顆綠豆大的紅痣,好美好美,簡直迷死人。」
杜西文的面色變了!
「你-定奇怪,我怎會知道,我還知道很多呢!炳……」
天奇幾乎笑得絕了氣︰「西文呀,我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你的事我不能不管,你不可以吃這個虧。她已經不是處女了,她給男人玩過了……」
蓬!一個拳頭打在天奇的面上,這出其不意的一拳把天奇打倒了,于是天奇很快就回他一拳,拳來腳往,本來是最好的朋友,一旦反目成仇,兩個人互相持斗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天奇好不容易才把西文制服。
天奇壓住他,喘著氣說︰「你這個人真莫名其妙,我好心好意來勸告你,你不听就算了,竟然動手打我?」
「我早就想打你了!」
「我什麼時候開罪你?」
「不是為了我,是為翠茜。」
「翠茜?」
「你侮辱了她,又拋棄了她,那天她在你別墅的門外差點暈倒在地上。現在她也常常暈,身體虛弱得不得了!」
「你既然知道她的一切,你還要……」
「翠茜叫我不要和她來往,她說她的壞名聲會影響我。可是我不管,我求她讓我跟她交朋友。是我求她的。告訴你,包天奇,我在追求她,我在討她歡心,我不管她給了多少個男人玩弄過。我不但不會看不起她,反而更憐惜她。她沒有錯,她是個受害者!
「啊!……」天奇放開了西文。
「你把她害得好慘,她把一切的痛苦都藏在心里面,她不能令自己和東尼丟臉,她裝著笑面生存,我真擔心她熬不下去終于會支持不住。你知道嗎?現在只有我了解她,安慰她,開解她,你竟然還要挑撥離間!」西文扶住站起來,憤恨地咬著牙︰「你這只會報復的魔鬼,你害她還不夠?你是不是要迫死她?你沒有良知,你卑鄙,你下流,你是禽獸,你根本不是人!」
***
天奇惘然,擦一下口角的血水︰「我真的一文不值嗎?」
「我不管你值多少,我現在來警告你,包天奇,如果你再敢在任何人的面前說翠茜半句壞話,我打你,如果我打不過你,我寧願給你打死!」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給你面子!」
「謝謝!不送了,請吧!」
天奇難堪地走了。
杜西文一早買好了票,準備去看羅文的演唱會。羅文的票子好難買,西文找到兩張,還是找朋友幫忙。
一切都為了翠茜,因為翠茜喜歡听羅文的歌。
翠茜一早就換好了衣服,穿她喜歡的米色雪紡長裙,杜西文說過六點鐘來接她吃晚飯的,可是六時十五分了,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翠茜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到杜家去,杜家的佣人支吾了半天,翠茜冒火了︰「請你們少爺听電話!」
「可是,他,可是……」
「請杜少爺听電話,他到底在不在?」
「在,在,可是……」
翠茜拍的一聲掛上了電話,她實在忍無可忍。杜西文不來,連電話也沒有一個,現在他家中的佣人又這個,那個?神神秘秘,令人好不耐煩。
翠茜決定去杜家看看。杜西文怎麼樣她不在乎,她只想要回演唱會的票子。因為她知道現在有錢也買不到了!
翠茜不是第一次到杜家,杜西文和幾個佣人一起住在一間別墅式的屋子里,杜家每一個佣人都認識她,以前,她們看見翠茜是笑容滿面,今天,誰看見她都面色大變。
「張小姐……」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女佣擋住了西文臥室的大門。
「你們少爺房間里有客?不方便?那我不進去了,」翠茜陣陣胸口發悶,她實在很不開心!
「翠茜……」房間內,傳出了杜西文的聲音,好象有點虛弱。
翠茜一愕,西文又叫了第二聲,翠茜忍不住了,大聲問︰「我能進來嗎?」
「芳媽,讓張小姐進來!」芳媽是杜西文的管家,她開了門、讓翠茜進去。房間黑黑的,翠茜按了開關,杜西文突然驚叫一聲。
第五章
這一聲叫聲,翠茜嚇呆。她近來很敏感,有時候突然來了一陣風,她也會感到恐懼,下意識地縮作一團。
定了神,才看見杜西文躺在床上。
他用兩只手掩住臉,兩只手卻扎著紗布。
「西文,你怎麼了?生病?」
「有點傷風,小傷風!」他說︰「芳媽記性不好,沒有吩咐司機送票子給你,也沒有打電話通知我你不能陪你去。翠茜,票子就在床頭櫃的抽屜里,時候已不早了,你拿了票子叫小宗陪你去吧!」
翠茜吃驚地叫道︰
「你的手為什麼扎了紗布!」
「我……昨天……去健身學院打拳。」
「昨天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你十一點送我回家,還是好好的!」
「我……」
翠茜詫異又好奇,他在耍什麼花招?于是,她出奇不意的把他的手拉開︰
「啊!」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叫聲,一個驚駭,一個憂慮!
杜西文的臉可能說是七彩繽紛,紅的鼻,紫黑發腫的唇。藍色的眼楮大得像雞蛋,……他簡直像個科學怪人。
翠茜胸膛一陣發悶,喉頭格格連聲,她伏在西文的床上。
「翠茜,翠茜!」西文忍住痛想扶起翠茜,可是,他力不從心又倒了下去︰「我嚇慌了你,不嚇慌了你!我真該一死。」
翠茜終于忍下去了,她再次抬起頭,很肯定地說︰
「你跟人家打架?」
「是的!」
「誰?劫匪?」
「天奇昨天深夜到這兒來!」
「天奇?」翠茜一陣心跳,這男人,往往令她激動︰「他來干什麼?」
「說說有關你的事!」
「你跟他打架?為了什麼?」
「他侮辱你,他說你壞話,我受不了,我打他,但我打不過他,被他打成這個怪樣子。」
「了為我,何苦呢?」翠茜一陣陣內疚︰「他根本不是人,何必管他?」
「我不能讓他欺負你,他再亂講話,我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