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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美女誘玉兔君 第8頁

作者︰葆琳

「喂喂,招鳳,人家畢竟是弟弟的女友,妳是不是說得太--」唐正保緩頰道。

「噢,我的話令妳不愉快了嗎?那真是抱歉啊,張小姐。」孫招鳳甜甜地一笑,但笑意並未傳到眼楮里。

「姊姊!」約麒忍無可忍地放下筷子,瞪視。

「我並沒有不愉快啊!」張彩瑤還是笑笑地說︰「因為工作的關系,我習慣作休閑、舒適的打扮,這樣子比較便于活動。沒有想到這會有失禮節,下次我一定會記得盛裝前來拜訪的。」

「彩瑤……妳不用管我姊姊的話,我們家並不是什麼王宮、寺廟,哪來那麼多規矩?妳只要穿妳喜歡的衣服就好了。」約麒很懊惱,他多想給彩瑤賓至如歸的感受,可是「家人」的不願配合,他竟無力制止。似乎,反而讓彩瑤難過了。

「喲,人都還沒進門呢,就這麼偏袒人家啦?」招鳳以鼻音輕哼道︰「你要不是我弟弟的話,我真要嘲笑你的軟弱無能,讓女友牽著鼻子跑了!」

「妳說夠了沒?姊姊!」從以前到現在,約麒都不會說他擁有的是「兄友弟恭、姊慈妹愛」的親愛手足,可是他真的沒想到姊姊會這麼過分地侮辱自己的「朋友」。

「干麼發火呢?雖然我是嫁出去的女兒,不過在這個家總有說說話的權利吧?」

「妳想說什麼我都管不著,可是妳要是再說一句彩瑤的不是,我--」按著桌子起身,約麒怒瞪著她。

「哎喲,瞧瞧你的眼神,像要殺人似的。媽,妳看,阿麒也太過分了吧?我好歹是他的姊姊耶,他居然凶我。」

「阿麒,你坐下!大家都在吃飯的時候,沒事站起來,像什麼話!」孫母訓斥完兒子後,也無奈地看了看女兒。「阿鳳,妳也少說兩句,快吃飯吧!」

「我知道了,媽媽。我不說就是。」贏得母親的「助力」,孫招鳳得意地瞥了弟弟一眼。「媽,妳最喜歡吃螃蟹了,我幫妳挾塊肥美的蟹黃。正保,你去替爸爸倒酒,陪爸爸喝兩杯。」

听從妻子吩咐的男子,馬上就移到岳父身旁,恭敬地拿起岳父最喜愛的二十五年份白蘭地,倒進加了冰塊的杯子中,敬起酒來。

看著這一幕,約麒大概知道姊姊心中在打什麼主意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不好意思,讓妳受氣了。」小聲地,約麒向身旁的彩瑤道歉。

她善體人意地一眨黑眸。「我只是作客兩天,又不是真的要和你姊姊相處一輩子,有什麼關系?就讓她說吧!我倒覺得真正辛苦的人是你,加油嘍!」

苦笑。

約麒听她這麼說,不但沒有好過一點兒,反而很傷心。因為她這麼說的意思,不是代表她毫無考慮成為這家族的一份子?感覺好像是辛辛苦苦地站在起跑點上,結果還沒有開跑前,他就被列出局了。

他就是擔心會變成這樣,所以才隱瞞自己的家庭背景的。

想不到,費盡心思還是免不了曝光。不是每個女子都渴望能覓得一個金龜婿的,他曉得彩瑤的個性,她是個最怕麻煩的人,就算約麒有苦萬貫家財,在她眼中不但不會是「優點」,現在看來,它變成「重大缺點」的可能性還高一些。

懊怎麼做才能扳回這不利的局面呢?約麒猜,自己恐怕要失眠好幾晚嘍!

第三章

以前看電視劇時,都會覺得里面描寫大戶人家的飯碗很難捧的那些劇情太過夸張。不過,在歷經過孫母與孫招鳳兩人的輪番「洗禮」後,彩瑤萬分慶幸自己只是冒牌女友,不是當真在和孫約驥交往。否則……現在她大概會沖到廁所去,哭腫一雙核桃眼,後悔自己「所愛非人」吧!

或許是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這一切,所以即使听到孫姊姊用著諷刺的口吻,指責這個、說那個,加上被孫家伯母當成「野女孩」對待,彩瑤還是滿平心靜氣(不痛不癢?)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被他人諒解也無所謂,她只求問心無愧、過得開心就好。

反倒是孫約麒一臉愧疚的模樣,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追根究柢,是自己「不請自來」給他添了麻煩,他好心地留自己多住兩天,不料卻招來姊姊與母親的不悅……彩瑤又不能挑此刻說︰「那我還是別打擾了!」,假使這句話真的出口,換來的絕對不是孫約麒會松口氣的反應,反而會讓孫約與家人處得更不愉快,為這件事鬧得更凶也不一定。

其實他真的不必這樣袒護她的,她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不會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傷了自尊、損了自信。

「張小姐,妳會喝酒嗎?」坐在首位的孫父,忽然打破沉默,舉起酒杯問道。

彩瑤微愕地張大了眼,點頭說︰「一點點。」

「那就和我喝一杯吧!」老人以深具威儀的口吻說。

「是。」

不懂孫伯父怎麼會突然找自己喝酒,可是在孫家人里面(當然孫約麒除外),彩瑤對這位老人家最有好感。在自己還不知道他就是孫約麒的父親之前,還以為他是哪個以「園丁」為職業的頑固老爹呢!

那時候,她听到孫約麒在大門玄關和一名男子說話,不好意思從大門出去,所以找到了通往後門的路,想趁天色沒暗前到附近走走,順便尋找有無可拍攝的景點……

背山而建于山谷中的孫家,往後方攀爬上去就是一座鋪有棧道的小山丘,兩側種滿了檜木、楠樹與楓樹,于是不過大雨的空氣中,遍布芬多精與泥土的自然芳香,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不多久,她還看到一只松鼠就在頭頂的樹梢上奔來、跳去,她取出了照相手機,捕捉住那幅頑皮松鼠戲林的畫面。

應該就是在遇見松鼠之後沒兩分鐘吧,她看到路邊有一名體格硬朗的白發老爹,蹲在山溝邊揮動著鐮刀。

「你好。」

打了聲招呼,老翁沒有反應。彩瑤心想他該不會是「重听」吧?于是拉大嗓門,靠到他耳邊喊道︰「阿、伯、你、好!」

停下手邊的工作,老人家轉過頭,從斗笠底下抬起一雙炯炯精瞳。「我沒有耳聾,丫頭。」

「哈哈,歹勢啦!我以為你耳朵重听,沒听到我在和你說話。」不怕生的彩瑤,蹲到他身邊,問道︰「你為什麼要把這邊的草都拔掉啊?阿伯。」

「哼,小孩子問那麼多做什麼?妳是要幫我嗎?」老伯手不停地,繼續徒手把曼長于小山溝邊、步道旁的草清除。

「好啊,我來陪你一起拔草,反正我也是閑閑出來逛逛的。」

讓年紀這麼大的老人家一個人在山中工作,也太可憐了。彩瑤卷起衣袖,說做就做地和那堆看似非常軟弱,實際上根深抵固又堅韌得要命的草搏斗起來。不過才拔幾分鐘的草,額頭就冒出了顆顆汗珠,但她還是沒有停下手來。因為隔壁的老伯年紀比她大多了,人家還不是一句話都沒抱怨地奮斗到現在。

就在彩瑤努力拉扯著某株「高大」的雜草時,阿伯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雙麻布手套,扔給她。「妳戴上吧,手會受傷的。」

「不用了,阿伯自己戴就好!」

「這點草還傷不了我的老皮,我不用。」

仔細一瞧,阿伯的手果然比她硬實,青筋突起的皮膚被曬成深褐色,還長滿厚厚的老繭……她還以為自己的手,已經在沉重相機與顯影劑中鍛煉得很扎實了呢!看樣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老實地接受人家的好意,彩瑤大著膽子地問道︰「阿伯,你在這邊工作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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