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可以再做必件麼的……他不能先絕望,菟絲只是訂婚而已,還沒有結婚,他還有機會!
想到這里,白罡皓的腿便自發地朝藍菟絲走去。先是任遠看到了他,微蹩的眉還帶著幾分敵意,只是不再那樣深刻,任遠接著低頭在繭絲耳邊說了幾句話,菟絲點點頭,看著任遠離開。
「恭喜你了,藍同學。」白罡皓的聲音出奇地平穩,誰都無法從他那溫柔的微笑中,看出他內心的激動。這是賭注,若是可以的話,他真想就這樣擄走她、囚禁她,直到她記起她對他有過的愛戀。
「謝謝。班長。好久不見。」
菟絲的眼光有些閃爍,有些不安,令白罡皓喉嚨一陣緊縮,她為何要用如此陌生的眼光看著他?難道她所忘記的不光是那段回憶,甚至連他這個人也都不記得了嗎?同學至少也兩年,即使不提那段日子,她也沒有理由害怕他或恐懼他喊!
「是啊,真的好久,從畢業到現在吧!最後一次見面是在醫院,那之後你順利出院了嗎?沒有什麼不舒服?會不會偶爾頭痛呢?」
她越是問躲回避,白罡皓就越是緊盯著她不放,兩人的立場和從前有著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五年前的白罡皓絕對無法想像,有一天他會成為緊迫盯人的那一個。在這樣的目光攻勢下,藍菟絲大大的黑眸中益發顯現恐懼的色澤。
「沒……沒有……那不過是個小靶冒,我很快就好了,謝謝。」她左顧右盼,仿佛希望有人來拯救她,可是任遠在吧抬那邊和人講話,而其他同學又都恰巧不在他們旁邊。
「听說你現在在當獸醫,有趣嗎?」為了降低她的戒心,白罡皓轉個話題說口。
單純的她立刻眼楮一亮,點點頭說︰「有趣。動物們不會說話,不會騙人,它們好可憐,有痛痛的時候也不能告訴人痛在哪里,所以醫生們要幫助它們!菟絲現在還不是獸醫,還沒有執照,不過等實習結束就可以考到執照。」
看到她眉飛色舞的模樣,白罡皓笑了笑。「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好獸醫的。」
菟絲睜大了眼望著地。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白罡皓模模臉頰。
「沒有。」她搖了搖頭,不可思議地說。「班長不一樣了。」
「我老了一點嗎?都過了五年了。」
「不老。不是老,而是不一樣了。」歪著頭,菟絲眨眨眼楮,思考了一下說︰「以前的班長不會笑,笑的樣子不一樣。以前,冷冷的,有點可怕。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暖暖的,很好看。」
好久沒有接觸,但她坦白的話語還是一樣讓人覺得有趣又新鮮。白罡皓眼神一暗地說︰「改變我的是一位很特別的女孩,她教會我如何誠實地面對自己,讓我知道了另一個我在哪里,本來我們約好要一起找到另一個我,可惜這個約定沒有機會實現。」
「為什麼?」菟絲立刻不悅地搖頭說。「這樣不好,約束是一定要遵守的!」
苦笑著,白罡皓想起當初第一次和她私下接觸時,她也曾經如此教訓過他,那是他們之間的開端,也是起點。
「她……消失了。因為一點意外,所以……」
菟絲驚訝地張大嘴。「她、她死了嗎?」
「對某些人而言,她就像是死了吧!沒有人希望她記起那個她,可是我還沒有放棄,我還想再一次讓她回憶起我們倆之間的一切,我想要把她找回來。」說著,白罡皓深深凝視著菟絲。「我想告訴那個女孩,我已經找到另一個我,這個我和另一個我都一樣需要她,想要她在身邊。」
「菟絲听迷糊了。」她不解地蹩起眉頭。「那個女孩消失到哪里去,我還是不懂。不是死了,那麼人怎麼會消失,要怎麼消失?好奇怪。」
「你不懂也沒關系,反正是我不好、我不對,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只是顧著自己,將她當成包袱、累贅,不珍惜她,反而一次次地傷害她,直到我徹底失去她之後,才慢慢想起她的好。」他感觸良多的告白著,雖然知道這一切菟絲都不會僅,但他終于能對她說出積壓在胸口已久的話。
「原來班長很笨。」
菟絲作出結論,很高興地說︰「喜歡就要好好地喜歡,小朋友都知道喔,不可以對人不好,不可以傷害人。做過的事,要是會覺得不做比較好,那就不要做。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明白,班長是笨蛋。」
「你說的對。」他一笑。「不提我了。再多跟我說說你的事吧?要醫治動物們,應該有很多要學的吧?」
「很多、很多。你知道烏龜也會流鼻涕。打噴嚏嗎?它打噴嚏的時候,聲音是……」一開啟話匣子就停不了的藍菟絲,說到自己新近接觸的動物病患,真是滔滔不絕。
白罡皓的面色沒有半點不耐,只是微笑地听她訴說。
=====
「你將菟絲一個人丟在那邊沒有關系嗎?白罡皓正在和她說話呢!」高若垠在任遠還沒有走到自己身邊前,就先揚起眉看著他說。
任遠拿走她手中的酒杯說︰「你喝太多了。」
「呵,幾年不見,頭一句招呼的話就是這個啊?難道你就不能長進一點,學一點說話的藝術,稱贊。稱贊別人。好比說‘幾年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之類的話嗎?算了,期待你說這種話的我,一定是哪根神經不對了。」幾分酒意在腦中發酵,高若垠暗暗在心中抱怨︰要是不喝點酒壓壓驚,她哪能從方才的驚嚇中存活下來?
倘使任遠真和藍菟絲訂婚,現在她一定是躲在女生廁所放聲痛哭,氣自己竟對一個鐵打的豬腦袋痴情了五年。
任遠跟酒保要了一杯冰水,送到她面前說︰「喝了它,醒醒酒。」
斑若垠不悅地推開。「你還不快點回去藍菟絲身邊,少了你這位忠心耿耿的保鏢,小心地會再度被白罡皓拐跑喔!」
「我‘現在’想跟你說話。」任遠又把酒推回她面前。
斑若垠瞪了瞪他,再度把礙眼的水杯推開。「那我真是受寵若驚啊!你想說什麼?我洗耳恭听。」
他這回直接拿起水杯,塞到她的手中說︰「在我說之前,你得先喝完這杯水,把你腦袋里的酒蟲趕跑。」
「如果我就是不想喝水呢?」高若垠也拗起來了。
任遠困擾地搔搔頭,最後搶過她手中的水杯,宣告道︰「那我只好使出強硬的手段了。」
斑若垠才好奇他有啥「強硬」手段,他的臉瞬間佔據了她所有的視線,接著做出了令人難以相信的行為,他將嘴巴覆住了她,她的驚呼聲伴隨著冰涼的冷水竄回喉嚨。
這……到底……嚇得高若垠滿腦子的酒蟲不知飛往何方了。
他灌完了她一日水後,輕聲地說︰「這可是你逼我不得不這麼做的,高若垠。」
她捂住嘴,比什麼都讓她來得吃驚的,並非他的舉止,而是他出乎意料的高明吻技,光是這樣短短一分鐘,她就以為自己的膝蓋會融化在椅子上,天啊!這家伙該不會是那種問騷型的,表面上總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其實內心就像是易燃的鋅,一點就爆炸?
「現在我要說的話,你可要好好地思考過後再回答。」
他瞥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看他們之後,才咬了一聲往下說︰「我是個不懂拐彎抹角的男人,個性很直,不懂得女人的縴細心思,又遲鈍,脾氣也不算挺好的……連我自己都覺得像我這種應該不會有人喜歡我才對,可是……那個……我常常在想,以前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