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間說︰「天天都吃這麼豪華的大餐,你打算把我喂成兩倍寬的相撲選手不成?」
「我可不是隨便煮煮的!」她生氣地回頭,反駁他說,「每一餐的卡路里與五谷、肉、菜、水果的均衡,我都有注意到,才不會讓你發福呢廠
「呵呵,終于肯回頭看我啦?」他親吻著她氣嘟嘟的小嘴說,「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用這可愛的小對著我說話呢!」
「那是因為——」怎麼好意思說,因為光听到他的聲音,自己就會渾身發熱呢!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滿面通紅,才假裝正經地在煮飯。
「因為什麼?」他含笑的黑眸流露著濃濃的蜜意。
冶恬心慌意亂地推開他,訕訕地說︰「你去那邊啦,不要煩我,不然就讓你吃燒焦的菜。」
「菜燒焦也沒有關系,現在我更想要的是——」他以指頭彈著她的唇說,「給我一個吻吧,冶恬。」
「干嘛一回來就……嗯!」
結果抗議無效,他如願以償地佔領了她的香唇,良久良久。
要不是冶恬听見了鍋子正在咕嚕咕嚕地叫著,威脅地傳出了幾乎要燒焦的味道,一把推開了他,只怕他還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她。
「哇!有點燒焦了啦,都是你!」掀開鍋蓋,冶恬沮喪得一跺腳,她已經好久都不曾煮出火候失敗的料理,而這不敗記錄,都因為他而被打破。
「沒關系,反正我又不挑剔。」
「你沒關系,我可有關系,這是身為一名廚師的榮譽,你不懂。」
鴟臣無奈地笑著︰「好,我反省,可以吧?別氣了,你那張小臉越生氣就越可愛,你不希望被我在這兒擺平的話,快點收拾起這麼可愛的表情,別誘惑我。」
「貧嘴!」
他笑著抱住她的腰說︰「我們這樣像不像是成天嬉笑怒罵的熱戀小夫妻啊?」
為他如此恬不知恥的形容,冶恬張口結舌地說︰「誰、誰和你結婚……別、亂說話!」
「可是你穿著我家的圍裙,站在廚房中,為我準備滿滿愛心的晚餐,和小妻子有什麼兩樣?我真幸運啊,能擁有這麼一個手藝三顆星的美麗廚娘,不但床上服務滿點,就連手藝也是滿點,呵呵!」
冶恬噘起紅唇說︰「原來你是貪圖我的廚藝?」
「錯。我貪圖你的美色。」
「還真敢說喔!」嗔白他一眼。
「決定了,晚餐不吃了,我要吃你!」他如餓虎撲羊地把她攔腰抱起。「哇,救命,放我下來!」
***
雖然鳴臣開玩笑地要把她抱上床,可是兩人打打鬧鬧地到了客廳,被張嫂撞見,冶恬立刻就不好意思地推開他,回到廚房去煮他的晚餐。經過一番波折後,用完餐,躲開了張嫂的眼目,冶恬才偷偷溜到他房間中。
不消說,小兩口又是一陣耳鬢廝磨……
水氣氤氳的浴室中,他們相互以泡沫涂抹在對方身上玩耍著。
「哈哈哈,我投降了,好癢!」冶恬舉高雙手,高呼著。
他扭開了蓮蓬頭,在水花四濺的雨霧中,交換一個悠長的吻,然後他抱著她一起坐進漂浮著沐浴泡沫的浴白中。
「呼……辛勤工作後,泡澡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冶恬微笑著往後靠在他的胸膛上,「油煙味和汗臭也消失了。以前在當見習廚師的時候,最受不了的就是得吸一整天的油煙味,那時候真覺得自己成了活動抽油煙機呢。」
「我以為你這麼喜歡料理,不會介意油煙味呢。」
「有人是因為喜歡烤肉的煙味,才烤肉的嗎?至少我就不是。我雖然喜歡煮菜,但煮菜一定會產生油煙味,那是不得不接受的附屬品,才不是我喜歡油煙呢!」她翻過身子,捧著他的臉說,「要不然,你又是為什麼喜歡設計建築物呢?因為你喜歡成天埋首在設計圖上嗎?當然不是吧!」
「算你有理,行吧。」他笑著以額頭擦擦她的額頭說,「既然如此,以後你就可以不必成天沾著油煙味,只要你高興,你要煮一餐或兩餐都可以。不想煮,吃外面也可以。」
她不解地歪著頭說︰「吃外面?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我升任了美食俱樂部主廚,還是不可能遠離油煙啊!別看‘主廚’兩個字掛在上面好听,實際上只是有人會幫我們準備好材料,真正動手煮料理的人還是我啊!」
「所以我是指我今天已經打電話給端木了,告訴他那賭注已經可以取消了。」他攬著她的頸子,輕輕地咬著她說,「因為你要留在我身邊。」
他的話宛如晴天霹靂般,凍住了冶恬。
「你……再說……一次……」
「怎麼了,冶恬?」他擔憂地看著她突然發青的臉,探手。
冶恬尖叫一聲︰「別踫我!」嘩地從浴白中跳出來,「真是令人難以相信,你竟然……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可不是你的東西!你怎麼可以——」
他也跟著追出了浴室︰「慢著,冶恬,你在說什麼,冷靜一點廠
「我不要你踫我!放手!」她大叫。
「我不能放手!」他怒吼。
冶恬一時氣血上涌,開始不顧一切地攻擊他,張口朝他肌肉賁張的手腕上咬下去,可是他依然不願松手,只是降低了一點音調說︰「你盡避咬吧,我還是不會松手的,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此生氣?」
看著自己咬出的傷痕,冶恬紅了眼眶︰「你竟然反過來問我,這證明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一點都不了解我,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
「我‘做了’什麼?」他也以受傷的口氣問。
「你——不知道進入美食俱樂部工作,對我而言有多麼重大的意義嗎?那是我的夢想,集我的夢想之大全的餐廳,能在那兒工作,就代表我終于能實現從孩童時期開始就一直盼望的美夢,可如今這個夢你卻連問都不問我,竟一手毀壞它!還問我為何生氣?我不是生氣,我是傷心得快死掉了!」
任何人糟蹋她的夢想,都不及他一手破壞了它,所帶給她的傷痛更深。正因為自己是如此地愛他,所以更難以接受他竟成為自己夢想的劊于手。
「原來是這件事。」他松口氣說,「我還以為……」
「這件事?!對你而言,我的夢想只是︰這件事’!」冶恬甩開他的手說,「我對你失望透了,想不到我這麼不會看人,我真是看錯你了,紫鳴臣。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停!」他攔下她往外沖的腳步說,「我絕對沒有破壞你夢想的意思,冶恬。我當然知道做廚師對你而言很重要。可是你能不能听我把話說完?」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有。而且還很多!」他以鐵腕將她拉回來,並且在她赤果的身子上裹一件浴袍,帶她回到床邊坐下說,「我不是想要破壞你的夢想,我想給你另一個取而代之的夢想。如此而已。」
冶恬以手背氣憤地抹著淚水,哽咽地說︰「你還要耍什麼花樣來騙我。」
他嘆氣︰「我沒有要耍花樣。」走到角落的桌子,打開抽屜,他取出一只絨布盒,重回她的身邊,屈起一膝跪在她的面前說︰「我愛你,岳冶恬,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心意,嫁給我?」
一打開,那只躺在深藍色絨布中閃爍生輝的鑽石戒指,刺眼地呈現在她面前。冶恬不敢置信地盯著它。
鷗臣溫柔地一笑,說︰「我想保留這份驚喜,所以沒有告訴你。你還喜歡它嗎?」
冶恬吞了一口口水,輪流地看著他的臉與戒指,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了這只戒指,她一直以為他沒有考慮過彼此的將來,可是他全都考慮了。成為他的妻子,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成為他生命中理所當然的一份子,這麼誘人的提議,她從未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