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住莎莎的下巴,燒灼銳利的眼光有如鎖定獵物的鷹集般,堅定不移地說︰「要怨、要恨,就怪自己哥哥做了多余的事,葬送你這個妹妹的終身幸福。一旦你成了我的妻子,像這種抱怨的話要敢再出現,我也只好盡盡做‘丈夫’的責任,好好教你一番了。懂嗎?」
「不懂。」莎莎不吃他這一套,豁出去地說︰「你憑什麼斷奪我的婚姻大事。我絕對不會嫁給你這種暴徒、蠻君。你又不喜歡我,你娶我做什麼,你那麼喜歡那塊土地,不會去和土地結婚啊!去和那塊土地上床生孩子,看那塊土地能給你什麼!別欺人太甚了,所哲彥。」
兩人氣勢相當地對陣。
又來了!為什麼每當她對自己出現此等叛逆之舉時,胸口就會滿溢著焦躁、雜亂的情緒——這股情緒讓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地在大庭廣眾下親吻了她,也讓自己在每次一看到她的臉時就火氣上升,他向來引以為做的自制力,只要她靠近了方圓半徑一公尺內,就會面臨崩盤的壓力。
明明是個啥都不懂,只會對他人亂放電的笨女人,自己卻在這邊與她斤斤計較什麼!所哲彥內心的沖突達到最高點。
遺憾的,端木莎個性上致命的缺陷——不懂察言觀色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竟在最不該挑釁的時候,雙手插腰挑釁地說︰「你是個男人的話就光明正大的和我哥哥商談交易,不要作個強迫女人結婚的下流癟三!」
劈哩!所哲彥的神經在空氣中發出迸斷的聲音。
「收回這句話。」他眯起的眼中有一抹不尋常的寒芒。
再怎麼鈍感的人,也都可以嗅出他渾身散發的可怕氣焰,端木莎囁嚅地後退說︰「你——你想干什麼?」
「我要求你收回剛剛講的話。」
「哪、哪一句?」早被他嚇得滿腦子呈現空白一片的莎莎,咽下一口口水。
可是她這樣的態度被所哲彥解讀為︰她不肯收回自己的話,也就是她不肯認錯。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就往屋子里走去。
「你要干什麼!放手!」
可是不管她怎麼叫,面無表情、心里早已氣瘋了的所哲彥都充耳未聞。
???
「哇!」
被推倒在柔軟的墊被上,莎莎活像只待宰的小白兔般,渾身顫抖地仰望著高高站在前方、像座無法攀越的高塔阻擋去路的男人。所哲彥一個動作月兌去西裝外套往旁邊一丟,她跳起來死命想往外跑。
可是,迅速地,她又被拉回來。
怎麼辦?他的力氣好大,自己該不會真的……真的要被……她當初嘴巴上對著所媽媽說最有危險的是所哲彥,那也只是嘴巴上說說,心中從不覺得這個向來嫌她東嫌她西、永遠沒給她好臉色的男人會真的對她動手動腳。
一旦真的面臨這一刻,端木莎才對自己健忘、無法記取教訓的個性發出咒罵的申吟。
只有這個男人不賣她的帳,她怎麼給忘了!
餅去只要是男人,不論是小到剛出生的BABY,或是老到八十歲的爺爺,只要自己笑一笑撒撒嬌,沒有人會討厭她,可是他——所哲彥這個命中的冤家,不但一點都不喜歡她的笑容,還凶巴巴的對待她,自己手上的武器在他面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生平最大的危機就在眼前,她要如何才能從這兒月兌困?
「怎麼不說話了?沒看過男人的嗎?」
他動作這麼快!
自己還在發呆的瞬間,他已經除去襯衫、領帶,露出底下結實壯碩的胸膛,外表看來純粹是文質彬彬的男人,但一旦卸去文明的包裝……
莎莎瞠目結舌地想著︰這一點都不公平,根本是欺騙世人的眼楮,男人的身體宛如最細致的精鋼鍛煉出來的體魄,明顯的力量制衡于每一寸的肌肉上,怎麼看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
「慢、慢著!」她口干舌燥緊張地看著他動手就要解開自己的皮帶。
「又想耍什麼花樣了?這次,還有什麼救兵可搬嗎?上次在車內,我已經警告過你惹惱我會有的下場,但你還是依然故我的挑戰我的耐性,這一回就讓我好好見識一下,你顛倒眾生的魅力如何?所謂魔女的手腕,到底是真是假?我會不會像其他愚蠢的男人一樣,被你的迷惑。你挑起的,就由你來解決吧!」所哲彥鄙夷的目光無情地徘徊在她身上。
「我收回,不管我到底說了些什麼,都不是真心的,我現在馬上收回!」
他呵地一笑。「這種手段我不會再上當了。沒有骨氣,自不量力,現在才知道要後悔?」
「對,我就是後悔了。反正力量我絕對是贏不過你的,假如你不是個變態,喜歡以暴力來對待女人,就該馬上、立刻停下來!」
「暴力?」他揚高一眉。「沒這回事,我從不對女人動手,雖然你的確讓我有那種沖動,但說到底……我的教養還是太好,沒辦法讓我真正痛扁女人。」
你哪一點教養好了!莎莎在心中哀嚎,要是真「教養」得那麼好,那現在你又在這兒月兌什麼衣服!
「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強’上你,我會讓你自動攀著我、求我,我要證明到最後沉溺在我們的情事中不可自拔、一要再要的人會是你,而不是我。怎麼,沒有膽量接受我的考驗嗎?還是說你魔女的名號是假的?我可是好奇得很呢,NO.1的魔女,想必在床上也是名不虛傳吧!」他屈膝開始逼近她。
不知怎地,他平時森冷的目光在陰暗燈光作祟下,顯得性感奪人,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猶如一條看不見的黑蛇蔓延到她的手腳,緊緊地揪住了莎莎的目光,動彈不得。
猛烈地吞口口水,莎莎搖頭說︰「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喔?」他暗啞地勾起邪笑。「哪一點?」
「我一點床上的經驗也沒有。」喘息著,莎莎瞪著他握住自己腳踝的手。光從這接觸的一點,就可以感受到男人的體熱,熱就像傳染病一樣,害得她也開始體溫高升。
「有意思。你都是故意這麼說,好讓男人迷倒在你的腳下?裝作純潔無知的小處女?」他的指尖緩慢地扯開了她腳踝上的白蔑。
嚇!莎莎沒想到光是按摩腳丫子,也會帶給人這麼舒服的感受。
「我沒有說謊——」
他眯著眼,把她雪白的腳踝抬得更高,伸舌在她的腳踝內側舌忝了一下。莎莎觸電般的叫了一聲。
「瞧,以一個毫無經驗的女人來說,你的反應比核子爐分裂的速度還快。」
「那是因為你——啊!」不要再來了!莎莎慌張地想抽回自己的腳,無奈他的手桎梏得很牢密。
「因為我怎麼樣?」他親吻著她小巧可愛的腳趾頭,說。
承受著他唇舌洗禮的趾頭上,導流的快感襲擊莎莎的中樞神經,她光是應付這陌生的感觸都來不及了,根本沒法子好好回答或思考他說的話。
「不要……啊……」
他像故意做給她看似的,緩慢地以舌頭纏卷住她的腳踝,一寸寸地爬行向她腳踝內側的雪膚,細細地嚼咬著、品嘗著。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莎莎錯覺自己成為了可憐的小處女,正要被吸血鬼從腳到頭一分分地給吃掉。
惡魔,這個男人的本質不是禽獸也不是什麼狂野不馴的野獸,他根本就是惡魔。只有惡魔懂得這種邪惡的挑逗,現在自己正要被這個惡魔給吸去靈魂了!
「……不要,我不想被吃掉……放過我……」
「你在說謊。」他斷然回絕她的哀求說︰「你看看自己全身的皮膚都泛起了陣陣桃紅,這不是在說‘歡迎吃了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