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瘋?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放我出去。」她敲打著車門,看見他坐進方向盤後方,「我已經到家了,你又想發什麼神經!」
他側身看著後照鏡,精確地將車倒出小巷中。
「柴洛夫!」她氣得拿起車上的CD盒敲打他,「你立刻停車。」
「我不會離開,甜心。」他平靜的開口。
德嵐手拿武器停在半空中,她呼吸頓上一瞬間,「不要說謊,每個人都會離開。沒有人能夠永遠的待在一起。」為什麼他會知道她的恐懼?
「像你的哥哥?」他低沉的說︰「起初我想不通你為什麼那麼排拒男人,不光是我令你討厭而已,就連那位譚搞笑也追了你好幾年,但你根本不許任何男人越過雷池一步。」
「你還不是照樣我行我素,我的抗議你有听進去嗎?」
「可不是嗎?」他蹙起野蠻自大的眉。「終于發現我這個人的優點還真不少。若不是我這麼鍥而不舍,你還不知道要擺在架上吃多少年的灰塵呢?前『老處女』姑娘。」
「不許叫我那個名字。」她拳頭緊握。
「那麼我叫你親愛的好了。」他不在乎的換個名稱笑說︰「重點是,你還真把我愚弄了好一陣子。我以為你是太專心事業,結果事業不過是你逃避隱藏情感的方法,你的情感太過充沛,絕對不可能到目前為止都還小泵獨處,唯一讓你那麼做的原因是你受到重大的挫折與打擊、真蠢,我竟然以為你失戀過!不,那絕對不可能,你根本女敕得不像有過戀愛的女人。」
「我不需要你無聊的分析,讓我回去。」她再一次命令。
「你曉得你欠缺什麼嗎?」
德嵐才不會上當,她轉開臉不理他。但洛夫豈會因此而閉上嘴,當然不會。「你需要的是一頓好打或是一整夜持續不停的SEX,好讓你那多疑多慮的脆弱情感接受不可改變的事實。你早就愛上我了,承認吧!」
他不可能知道,他一定是猜的。
「德懷的意外讓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你抗拒一切會讓你產生情感的東西。你割舍最愛的舞台生涯,因為你有義務要贖罪,是不是這樣?」
德嵐以沉默應對。不能再給他更多的信息,他已經太過靠近,近得她害怕自己早就被他偷去一顆心,連人都不再屬于她自己了。他聰明得太危險。
「有一件事是你不能不了解的,德嵐。」他低聲的說︰「情感不是一列行駛在常軌上的火車,有些事情你不能試圖去控制……否則你會發現自己不僅僅是失去了軌道,也失去了所有行駛的能力。」
※※※
「起床!」
洛夫警覺地坐直身,眼楮在幾秒內穿透幽暗無光的室內,鎖定入侵者之後他全身繃緊的肌肉都一口氣的松懈下來。「凱蒂,滾出去。」他想也不想的命令他那皮癢的小妹。
凱蒂不睬他那凶得足以吞入的口氣,她筆直的走到他床邊的窗簾,用力一拉控制開啟的珠鏈,掀起陣陣吵雜的噪音並一寸寸放進頑皮的日光。「你真是生活靡爛,都已經日上三竿了還賴在床上,要不是我心地善良還有那麼一點點同情心,想事先警告你柴阿姨很快就要來探望你這不肖子,我才懶得──」她做完手邊的工作轉身卻一眼看見她大哥的床上還有意外的訪客。「──理你。」她還算反應正常地講完它。
洛夫低咒了聲,凱蒂已把德嵐給吵醒了,現在他害羞的小斗魚簡直要鑽到地底下去。不要太想入非非,他們昨晚其實什麼事都沒有做,一等到他們回了他家,洛夫就扛著又踢又叫的她進了房門,他反鎖住房門……當時……
「讓我出去。」德嵐吼叫著。
「想都別想。」他吼回去。
「你到底想怎麼樣?把我帶回這里是什麼意思?我不會──別以為你能讓我再一次屈服于你!」
「好極了。」他開始月兌上的衣服,「我也不想要浪費時間在一個渾身都是剌的剌蝟身上。當你心甘情願時你還算是非常可愛,現在你的樣子就算我腦子不正常我都不會踫你。」
德嵐退到角落,「那你在做什麼?」
「月兌衣服睡覺。」他簡單地回答,一面毫不害臊的月兌下他的長褲,套上運動短褲。
「你別想要打開那扇門,除非有人從外面打開它,否則你就只能祈禱我快快睡著,好敲昏我搶走我的鑰匙。」
「沒問題,那我就等到你睡著。」她雙手抱胸執拗地站在原處。
帶著笑的他躺到床上,打了個哈欠。「歡迎你和我分享同一張床,怕你沒注意到,這張床很大,足夠我們兩個並躺。」
「我寧願躺在地上也不要和你睡。」她說。
餅了一陣子,洛夫瞧見她依舊固執地站在房間的角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你還在和我生氣?」
「……我真的不曉得你要我到這兒做什麼?這一點道理也沒有。」
「道理很簡單,因為我曉得只要我一讓步,讓你退回你自以為安全的蝸居內,你就有理由再一次逃開,讓我前功盡棄。這次不成,我不要讓出我已經得到的優勢,你把自己給了我一次,那麼我會耐心的等你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完全明白再沒有其它方式為上。」
「你說得好像在馴獸或什麼的。」她瞇起眼。
「斗魚不算是野獸,充其量是可愛的小生物。」他探手扭開床頭燈,「好吧,既然你不想睡,那我做主人的也不能太沒有禮貌,讓我們來活動一下吧!」
她幾乎是原地跳起,「你、你、你想做什麼!」
洛夫大笑地搖頭,「你『認為』我想做什麼?活動有許多種,你該不會心眼動得這麼快,以為我在暗示……什麼不規矩的活動吧?」
窘得雙頰燒紅,明白的告訴他她心里想的是哪一種活動。
咧嘴壞壞的一笑,「你要是想從事『那』種活動,小生我自當奉陪,沒問題。」
「下流。」她啐道。
「比得上你思想迅速嗎?可別急著在心里頭為我剝衣月兌褲的,我還想找個機會為你表演一番。」
「敬謝不敏,我怕看見髒東西會得針眼。」她利嘴回說。
「你確定嗎?錯過大好機會了。」洛夫愉快的坐起身,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這兒,我讓你看點東西。」
「我站在這邊就可以了。」她動也不動的說。
「只要你喜歡。」他拿起床邊的搖控器,按下幾個鈕之後一個寬大約有整面牆的屏幕緩緩自空中降下,「你站那麼近對眼楮可不好。」
「你要放什麼東西?」她驚奇心取代防備,緩緩的後退。
「絕不是限制級的。」他微笑,「我自己搜集的一些NG片段,有些精采的佳作雖然沒有辦法公開放映,不過留著還頗有點欣賞價值。當然,不小心還能捉到一點靈感呢!我通常會在影片拍完後把它留著,做為紀念。」
「我以為你是那種從不回顧的人。」
「你又多了解我一點了是不?」他微笑的看她,「現在,你要不要坐在您的貴賓座上,好好欣賞影片呢?抱歉沒有提供爆米花,但我保證下次改進。」
經過謹慎的評估後,她坐到他的身旁保持一臂之距。洛夫用輕松詼諧的口吻讓她放松下來,一直到德嵐不知不覺的睡著為止。
……原本洛夫打算在安詳的氣氛中吻醒他的睡美人,兩人重溫昨夜的溫柔。說服她害怕傷害的心相信他不會輕易離去。
現在看來,老天爺有意作對。只要看一眼德嵐滿臉懊惱與羞怒的模樣,洛夫就要氣憤的向老天爺抗議。沒事殺出凱蒂這搗蛋鬼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