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玟笑著打他。兩人鬧了-會兒,便一起收拾起碗筷,弄了老半天才得以休息。
「完了。」她和閻旭坐在客廳中,她唉嘆一聲。
「怎麼回事?」他緊張的問。
「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事可以做了。你瞧,這里真是無聊,而你還要讓我在這里多待一陣子。萬一我反應變遲鈍,都要怪你。」
「這很簡單。」他說,「我可以讓你不無聊。」
她瞧他一眼,搖頭,「不,不可以。你想做什麼我知道。不,我要證明,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不會每次都被你誘拐。我要當個好女孩。」
「是嗎?」他壞壞的笑問。
「是。」她忍耐著不對他的笑做出回應。
「這可是個我不能忽視的問題,我希望你對我不能抗拒。」
「別以為你可以用SEX控制我。」
「不。」他摟著她的腰,非常貼近她的臉頰說︰「我不敢以為,可是我這麼希望。」
「你跟誰學得這麼壞!」
「妳。」他說,但卻以吻堵住她剩下的話。
「嗯。」她發出小小沉醉的聲音,然後告訴他,「你可以出師了。」
言語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失去作用,只有行動能代表一切。
愛在熱焰中進出火花的高潮。
可玟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甚至他把她抱回臥室,她也只有咕噥了兩聲,接著照睡不誤。
看著她可愛的睡相,閻旭坐在她身旁,遲遲不想離去。
她多信任自己啊!而他卻無法以忠誠回報。
他剛才所承諾的愛與婚姻,他無法肯定能給她。
因為他的生命也許就在明天會消失。
可是他不能不說愛她,也不能不說想要她為妻。若明天之後,他還能存有一條性命,他會以這全新的生命去愛她、珍惜她,與保護她,此生此世。
為了這點希望,他甚至想和上帝妥協。承諾祂,若是他能擁有一位天使,他將永遠會是祂的門徒。
可以嗎?能嗎?
「少爺,」門口的保鏢敲著門說。「你的飛機起飛時間就快到了。」
最後一次,閻旭慢慢的俯身在她的唇上輕吻。
「我準備好了。」他走出門外,反手把他心愛的天使緊緊隔在門的另一端。
*****
所有閻家的人都聚在中部的祖宅內。
氣氛沉默詭異。
整座大廳內,長輩們一字排開的坐在正前方,其余的人皆站立在兩旁。
閻旭身著一身的黑襯衫與黑長褲,站在中央,是所有人的注目焦點。
其中年齡最長的,也是輩分最高的二叔公,高坐在籠頭木椅上,慢慢開口說︰「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閻旭?」
「是。」
「那麼--開始吧!」
二叔公的手一舉,場中立刻豎起一個火盆。
*****
可玟覺得自己悶極了。
天空中有一股悶悶的氣,壓緊她的心頭,讓她心神不寧。
昨夜,閻旭不告而別。她直到早上時,才知道他已經回去了。
她什麼也不想吃,也不想做,只有一股沖動想沖回台北或是閻旭在的任何地方,她要確定他真的沒事。
她怎麼會這麼蠢。她根本不該讓他說服自己,留在這裹。光是想著他,就足以令她失去理智。
可玟暴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
*****
閻旭在火盆前跪下,在他面前攤呈的是一紙古文獻。
「我,閻旭。閻家第十九代子孫,奉命掌管閻家所有事業。當年謹遵先輩之遺命,誓言遵奉所有規章上之法則,絕不食言。現,弟子自認無法信守諾言,將以自殘三刀之手段來償付,並破解所有規章上之詛咒。願由今日起,閻家後代世世不需再受此誓約的約束。」
所有的人都保持著極度的沉默。
閻旭念完所有的誓言之後,他將那紙文獻投于火中。
火舌迅速吞沒那張斑駁的紙,火花異常的高張卷起。
閻旭冷靜的舉起手邊那把長約半尺的利刃。
*****
可玟在極度的不安中,又看到放在桌上的那紙拓印文件。她再度拿起它。
「擁有這張紙的幸運兒啊,你將得到世界上所有的財富了。投向我迪佛西的懷抱中吧!我能賜予你無盡的財富,並且是任何你所需要的物品。不論是男是女都無法抗拒的魅力,信任我,我將給你凡人無法得到的美夢。只要你誓言自己是魔鬼的門徒,現在就做--備有--」可玟讀不出那一團模糊的字。
她決定跳過。
「邪惡是你的護身符。記著,信我者將允諾以世界之財富。背棄我者,必將自殘咒自滅,否則世代男窮女卑無法月兌身。」
中間那一大段究竟寫什麼,可玟知道它不再重要。因為她絲毫不想去踫這類邪惡的咒語,不論是否能給她全世界的財富。可是她想到一件她從沒想過的事。
合旭!
他手中握有這張紙不是嗎?
而且……心中的小懷疑演變成恐懼。莫非他們家族就是--魔鬼迪佛西的信徒嗎?
*****
「等一等,」閻旭的二堂弟突然走上前說。「叔公,我想問一件事。」
「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一旁的大伯斥喝。
「不是嗎?」二堂弟指著閻旭說︰「我想他可以等。我要問的事比這重要多了。」
「你在說什麼?」
「我們從來都不知道我們家族發過什麼誓,被賦予了什麼詛咒。現在臨時你們說要破解咒語就破解咒語,那萬一破解不成呢?我們其他人會有什麼後果?難道要我們所有人分擔閻旭所下的錯誤判斷?」
「你!」大伯生氣的看著他說這些不敬的話。
二叔公舉起一手,「安靜。這是傳統,向來閻家誰當家誰就有權做主主宰這一條誓約。只是先前當家者沒有人有膽量去破解這一咒語。和迪佛西相抗衡是沒有用的,它會做主來決定閻家的命運。我們遵守約定,它也該遵守它的。」
「那麼,我們應該先確定閻旭就是當家做主的人。問題是,我們現在可能需要換個主,也許閻旭已經不再合適當閻家的掌舵者。」
「誰想當,你嗎?」大伯譏嘲的說。
「假如沒有個合適的人選,我未必不可。」他挺挺胸說。
大伯冷笑兩聲。
二伯卻不高興的說︰「我不認為這麼可笑,大哥。畢竟,現在阿力是唯一沒有試過主掌整個家的人,說不定他可以表現的很好。」
「看看他手下的建設公司就知道他是什麼料了。」大伯一點也不留情的說。
「大哥!」
「怎麼樣?」大伯恥笑的看著他們父子倆。
叔公敲敲他的手杖。「都給我閉嘴。你,下去吧!我是不會換人的。閻旭的表現正是咱們閻家需要的。」
「你這老家伙就是不听!」二堂弟突然露出猙獰的面孔,由西裝口袋掏出一柄槍,「快,向大家說,誰才是真正的閻家老大!」他捉著叔公的領子說。
「你……你……」叔公發著抖顫的聲音說。
「我,怎麼樣,我才是老人吧!」他揚著槍,四周所有的人立刻都退後幾步。因為沒有人想到他竟敢帶槍來到這種場所。「我才適合閻家。我會繼續效忠惡魔或是閻王,只要他們給我權力金錢,我就投靠誰!我就是魔鬼!」
「放開老人家。」合旭慢慢由火盆前站起來。
「你算哪根蔥?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要不要我順便送你幾顆子彈,結束你這沒什麼價值的一生啊?可憐,一個瘋母親加上你被毀了的瞼,還有什麼希望?竟想當閻家的老大!不成,我絕不服。」
「閻旭,不要過來。叔……叔公老了。別忘了,你要在半小時內完成儀式,否則--否則--」
「我來替他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