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過年了,她小姐可沒那個閑工夫再為自己添樁麻煩工作。
「我們不搬家!」闕迎月直接抓起電話,快速按了一串號碼。
「大姊,我們不搬家還能做什麼?這個房子、這塊地又不是我們的。」年關將近,大姊是被繁重的公務給忙昏頭了嗎?
「我知道不是我們的,可是我們的租約還沒到期。」不到最後關頭她絕不放棄,「屬于我們的基本權益本來就該爭取,不能傻傻的被佔便宜!」
「等租約一到,我們還不是要找地方搬家?我看不如就讓在外面跑外務的二姊,多多注意一下附近有沒有房子出租吧!」她懶散成性,才懶得去注意合約內容。
「你這麼喜歡搬家嗎?」等待著對方電話轉接同時,闕迎月偏頭看了小妹一眼,「別忘了,到時候麻煩的不僅僅只有搬家而已,事務所的信封袋及名片都要重印,就連聯絡地址及方式都要跟著變更,重要的是因此流失的客源要誰拉回來?」
一連串麻煩問題讓闕圓月听了啞口無言,又對大姊的深思熟慮多了幾分敬佩。
「你說的對啊……到時候更改重印名片地址事小,損失的客源跟金錢,不就讓我們好不容易打下的根基段于一旦?」
天啊!辛苦了三年才小有成就,她才不要又把寶貴的青春浪費在接下去的三年!
這樣下去她會變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婆了!
不行,搬家事小,影響未來人生卻是大事一樁,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掙扎、努力爭取,要在未來青春有限的寶貴時間內把自己嫁出去!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話一問出口,闕迎月等待的轉接電話也順利接通,她將食指置于唇問做了個噤聲動作,開始與仲介周旋。
正當兩人在為房子租權之事苦惱忙碌之時,跑外務的老二闕望月拎著安全帽,抱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踏進事務所。
「我回來了。」穿著帥氣的皮衣皮褲,闕望月的一雙長腿完美展現于外,只可惜那張如冰山般的美顏毫無一絲笑容。
「二姊不好了!」一見她回來,闕圓月的雙瞳宛如見到救星般,閃閃發亮不已。
闕望月沒好氣的橫她一眼,「闕圓月,我好得很,你少咒我。」
「哎唷,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咩!」闕圓月癟起小嘴,一副無辜模樣,「我是想跟你說……」
「有話等等再說。」闕望月直接把手上的紅玫瑰花束,遞給正在與仲介商溝通的闕迎月,「大姊你的花。」
「喔哦!」闕圓月的注意力很快被引開,「有人送大姊紅玫瑰花耶,難道有神秘愛慕者出現了?!哦哦哦——這種大事一定要打電話跟媽分享一下。」
「你夠了沒?」闕望月冷眼一瞪,以眼神制止她說做即做的舉止,「媽現在遠在非洲的天空下,國際電話費很貴。」
三姊妹的母親在她們年幼時即跟丈夫離婚,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到全省鎊地的餐廳及飯店當約聘廚師。
正因為經歷過父母離異的人生,才讓她們興起了開設「離婚事務所」的想法及決心。
開設「離婚事務所」的主要意義,並非要幫天下怨偶挽救婚姻,而是提供完善的解決方法,不讓婚姻成為男女間最大的遺憾。
將她們三姊妹拉拔長大,在她們開設「離婚事務所」的同時,三姊妹的母親也背起行囊跑到非洲去當義工去了。據說她一身的好廚藝已經在那邊打響名號,身體也因為每天勞動而顯得健康有活力。
「好,仲介的孫先生已經暫時幫我們搞定房子的事了。」經過短暫的溝通,闕迎月暫時將搬家之事解決,「我們的情況他會轉告給新屋主,而剛剛他也同時跟接手的屋主通了電話,新屋主同意在農歷年過完後跟我們約時間相談。」
「意思是……我們不用搬家了?」話題一轉,闕圓月的注意力也跟著轉向。
「等跟新屋主談過之後才能確定。」闕迎月暫且放下心中大石,「現在我們可以先好好過個新年,其他的等過完年後再來煩惱。」
「哦耶!」听到過新年,闕圓月露出一臉興奮表情,「大好了,終于有可以休息的年假了,我一定要在這幾天內把過去一年的份給睡個夠!」
「別傻了,家里的大掃除工作還沒開始做呢!」闕望月冷不防的潑了桶冷水。
闕圓月突然發現美好的想像瞬間成了碎片,興奮小臉垮下,有氣無力的拖著步伐回到自己座位,嘴里斷續吐出怨語︰
「二姊最討厭了,做人何必這麼實際呢!讓我高興一下會怎樣咩……」
闕迎月笑了笑,這才發現桌面上有一束紅玫瑰花束,瞪眼一臉驚嚇,「這花……是給我的嗎?」
闕望月指了指夾在花束邊的小卡,「回來時剛好遇上送花小弟,我看卡片上頭是你的名字,就代你收下了。」
「奇怪,」闕迎月歪著頭,百思不得其解,「會是誰送花給我?」
「我看是神秘愛慕者。」闕圓月大聲猜測。
「我哪會有什麼愛慕者。」闕迎月不以為意的笑開,腦海卻浮現梅天良那張傲氣十足的好看臉孔,頓時心頭一亂,臉兒微微發燙起來。
見鬼了,好端端的,她怎會想起梅天良那個瘋子?
將腦海中顯現的影象給抹除去,闕迎月從花束中拿起附在上頭的小卡,打開采個究竟——
臣服還是繼續反抗?兩選一。
當看見這行怪怪文字時,闕迎月只覺得莫名其妙,完全模不著頭緒,但隨著目光往下,看見署名處簽著龍飛鳳舞的「梅天良」三個字時,一股寒顫從腳底竄升至頭頂。
「大姊,怎麼啦?」闕望月瞧見她忽而刷白的臉色,輕聲問道。
「沒什麼。」捧起紅玫瑰花束,闕迎月直接將花束丟進垃圾桶。
她的舉動讓闕望月及闕圓月咋舌不已,沒想到一向愛惜物品的大姊竟然會把整束鮮花扔進垃圾桶伺候,這太教人意外了。
「大姊你……」
闕迎月一轉身就看見兩個妹妹同時露出吃驚神情,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什麼,過年前還是不要跟瘋子沾上關系比較好,省得過個新年都會過得提心吊膽。」
闕望月及闕圓月交換了個眼神,兩人臉上有著一樣的疑惑。
「大姊,我不懂你說的話。」闕圓月邊抓起零食包,邊將疑慮問出口。
「呵呵……」闕迎月臉色緊接著一變,「沒事,真的沒事,我們趕快把事務所的資料整理編排好,可以準備回家過個好年了。」
「哦耶!」注意力瞬間又被轉移的闕圓月,像個孩子般舉手喊叫,「準備過新年嘍——」
闕望月則是看了僵著笑臉的大姊一眼,「大姊,你沒事吧?」
「沒事,我當然沒事。」咧著笑臉,闕迎月回到自己座位,開始忙碌整理起資料文件。
心根本靜不下一分鐘,隨著手邊動作變得遲緩,闕迎月的目光不禁往垃圾桶里的那束玫瑰花瞄了過去。
她不懂——梅天良送花給她到底想干什麼?
示威?宣戰?還是一時窮極無聊?
唯一確定的是,他真是個有錢沒處花的有錢少爺,既然錢那麼多,不會捐給需要的貧童及災民啊!
但是……輕輕咬了咬下唇,腦海不由自主再度浮現梅天良那張狂傲面容,她又開始莫名的臉紅心跳起來。
她無法抑制住一抹雀躍心情在胸臆問彌漫開來,更無法抑制住一股甜蜜又酸澀的滋味悄悄爬上心頭!!
天啊!這又是怎麼樣的一種微妙情緒?她越來越搞不懂這突來的情緒及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