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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譜 第19頁

作者︰燕飛

「難道妳從沒想過,或許他們兩人是相愛的?就像我們一樣?」源蒼龍由背後攬抱住她,並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親昵地磨蹭著。

「可何先生是那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畫匠……」她覺得姊姊若跟著這種男人,肯定要吃苦頭。

「愛情是不足為外人道的一件事,就如同我娘認為要大家閨秀才配得上源家,可是我喜歡的偏不是這樣的姑娘;同理,或許妳姊姊的想法和妳不同也說不定。況且若不是何先生的緣故,我們一輩子也不可能相遇啊。」他試著點醒她。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若沒看到姊姊過得好,我還是放不下心。」她沉思了會,點頭。

「這還不簡單,我讓洪福多派幾個人去找他們不就得了。京城雖大,若真有心要找人還怕找不到?」

「真的?」她驚喜的問︰「你真的願意幫我?」她為了這件事情簡直傷透了腦筋,左思右想就是不知如何向他開口,听見他主動提起,她覺得開心極了。

「只要妳寬心,快快樂樂的過日子,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以後心里有什麼煩惱,妳得直接告訴我,不許見外。」

「好,勾勾手。」她伸出小指,臉上泛出只有受寵的小女人才會有的光采。

他喜歡她這樣稚氣的舉動,也伸出手指和她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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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間,他們在別莊已住了將近一個月。每隔一、兩天,洪福便會到別莊一趟,一則帶來待處理的帳冊和各處店鋪的消息,二來則順便向源蒼龍報告源府里頭的近況。

通常這個時候楚寄悠都會到廚房里去幫陳嫂的忙,順便學點簡單的家常菜或是道地可口的小點心,再不然就是在花園里幫陳伯照料園子里的花草。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覺得每天都過得充實而快樂。

「唉呀!少夫人,您拿著花鋤做什麼?您當心些,這鋤頭重。」陳伯見楚寄悠拿花鋤掘上,大驚失色的由花園另一處奔來。

「陳伯,你幫我將這個缸子埋到土里,記得要將土埋到缸口,只要埋一半多一些就好,留一半在外邊。」楚寄悠放下花鋤,擦擦額頭上的汗。

「少夫人,您埋這陶缸做什麼?」陳伯一邊搬陶缸一邊不解的問。

「秋天到了,我想將池子里的那幾條名貴錦鯉移來這兒養著。這陶缸埋在土里冬暖夏涼的,魚兒不容易生病,照顧起來也方便。等冬天下雪的時候,你記得在缸上蓋些稻草。還有夏天下雨的時候,缸上要鋪層荷葉,若讓雨水落在缸里,錦鯉恐怕會生病,減損了價值。」解釋完後,她繼續鋤土,打算挖另一個洞。

「欸,少夫人,您別忙,我來就好了。我們莊稼人雖不懂這些養魚的大學問,但出出死力挖幾個坑倒是沒問題。」陳伯搶過鋤頭。

「沒關系,我喜歡在這弄這些有的沒的。」見鋤頭被陳伯搶走,楚寄悠聳聳肩,又轉頭幫那幾盆石蘭施肥,施完肥,又拿起陶壺幫海棠樹、石榴樹澆水,忙得不亦樂乎。

「少夫人,您這樣真叫老夫汗顏。難得您來,卻老讓您做這些粗活。」

「噯,陳伯,您別說這些傻話。我娘家的園子也是我一手照顧的呢!您老人家若不讓我動手,看著這麼多美麗的花兒,卻不能親近,我才覺得難過呢。」她起身望著園子里欣欣向榮的玉簪花、石斛蘭、夾竹桃、繡球花和虎耳草,抱怨說︰「還有,我不是讓您叫我寄悠嗎?怎麼您老是改不了口。」

「哎唷!這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少夫人。陳伯雖是個莊稼漢,可是這尊卑有別的道理老朽還懂一點,可不能亂了分寸,您是龍少爺的妻子,因此叫您一聲少夫人是應該的。」陳伯再三解釋。

「這里是別莊,又不是源府,沒人管這些嗦嗦的規矩,您若再這樣拘束,我可不依嘍。陳嫂老早就改了口,偏偏您就是食古不化,再這樣下去,您真的會變成又老又朽的老古董喔。」

「好吧,老朽……呃……我就依少夫人的意思叫您一聲寄悠吧。」陳伯考慮了老半天才說。

「這才是嘛!」她俏皮的笑開。

「寄悠,寄悠!」長得福福態態的陳嫂朝她招手。

「陳嫂妳叫我?」楚寄悠丟下陶壺,蹦蹦跳跳的跑到陳嫂跟前。「哇!什麼味道?好香喔!」

「這是水晶包子,剛出爐的,快嘗嘗好不好吃?」陳嫂小小的眼楮笑起來便瞇成一條縫,楚寄悠最喜歡看她像彌勒佛似的笑顏。

「陳伯,吃點心嘍!」楚寄悠朝園子里的陳伯用力揮手。

「噯,洗了手再吃。」陳嫂拍掉楚寄悠貪吃的小爪,咕噥道︰「看妳這白白女敕女敕的手都沾滿花泥啦!陳伯這老家伙也真是的,自己的活兒不好好干,倒會拖妳下水。」

「這是我自己愛做的,不干陳伯的事嘛。」她吐吐舌頭,慌忙在陶盆里洗了手。陳嫂是個不拘小節的婦人,雖然和源蒼龍、楚寄悠二人名義上是主僕,但她不卑不亢的態度,反而讓他們對她更加敬重;而且她把楚寄悠當自己小孩子看待,又像是只母雞般護著小雞,殷殷照顧楚寄悠,因此楚寄悠也十分喜歡陳嫂,私心里已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娘親。

「嘿,老太婆,別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寄悠方才說她娘家也有這麼個園子,里頭的花草都是她一手打理的哩。」陳伯走過來說。

「唉唷,你這食古不化的老頭兒終于改口啦!」陳嫂大感驚奇。

「是啊。方才我好不容易才說服陳伯的呢。」楚寄悠捻起一個飽滿的水晶包,不顧形象的大口咬下。

「我就和妳說他拗得像頭牛似的。妳趕緊算算看,這一共花去多少時間啦?」

「唔……我算算,唔……總共十九天。不對不對不對,是二十天!」楚寄悠邊咽下水晶包子邊掰手指算日子。

「什麼東西二十天?」陳伯一臉的疑惑,完全不懂眼前兩個女人家在說什麼。

「我和寄悠打賭,看你這頭老牛要花多少時間才會開竅喊寄悠的名字。」

「呿,竟然背著老夫打賭。賭贏了有什麼獎賞的?」陳伯一臉的不以為然,實際上則是為自己的個性被老婆說中而感到不好意思。

「有!水晶大包子一個!」楚寄悠捻了個包子塞入陳伯嘴里,逗得陳伯眉開眼笑。

「唉,如果我們有個像妳這麼樣的孩子,那該有多好!」陳嫂有感而發。

「老太婆嗦嗦的說這什麼傻話,人家少夫人是什麼樣尊貴的身分……」

「咳咳……陳伯,你老毛病又犯了!」楚寄悠叉腰佯怒。

「呃……一時忘了,呵呵……」陳伯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如果陳伯陳嫂不嫌棄,就收寄悠作干女兒吧。」楚寄悠倚著陳嫂,愛嬌地說道。

「哎喔!這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老夫受不起受不起的!」陳伯連忙搖頭搖手。

「陳嫂,妳看這回咱們又得花多少時間說服陳伯呀?」楚寄悠打趣的問。

「呵呵……」陳嫂笑而不答,而陳伯則是滿臉尷尬。

「其實,我從小就沒了娘,和我爹又不親,所以一直很想要有像二位這樣的干爹、干娘,所以陳伯,您老人家就當是幫我完成這個心願好嗎?」她雙手合十,一副可憐樣,苦苦的哀求。

「你這老家伙還杵在那兒干嘛……人家寄悠都這麼說了,還不快應一聲!」陳嫂用手巾按按泛紅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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