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是。」婢女跪在廳外的門口。
「去把最後一間房整理干淨。」
政勢在必得的動員了全日本各地的分部,很快就會有光的消息,到時候說什麼也要親自把她追回來。
☆☆☆
扁很早就想到富士山一游,她的據點停留在愛知縣富士山下,投宿在一家古色古香的溫泉旅館,洗完露天溫泉後她穿著浴衣踩著木屐,悠哉悠哉的步行在附近的商家,她拉緊身上的外套進入便利商店買一瓶溫熱的清酒。
「小姐,我怎麼覺得你很面熟?」收銀員莫名的問她。
「有嗎?我是第一次來愛知縣。」
「真的很面熟……」
「你可能誤認了。」光笑笑,認為他是在搭訕,可是當她轉身準備離開時,眼角瞄到商家玻璃上貼著的尋人啟示。
「那不是我嗎?」她驚了一下,很快的跑出便利商店,不讓店員有認出她的機會。
她喘呼呼地回到旅館。
「歡迎回來。」老板娘熱情的打招呼。
「老板娘,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幫我結帳。」
「怎麼回事?」
「我馬上要離開。」
「但是堂本小姐,現在已經是傍晚,街上攔不到計程車了。」
「啊?」糟糕……她忘了這里是鄉下地方,看來不到明天是離開不了了。
「那……我明天再走。」
「沒問題,要我預先幫您聯絡計程車嗎?」
「好,拜托你。」
「小事,稍等一會兒廚房就快做好晚飯,是要在房內用餐還是大廳?」
「房內。」光掩起慌張的神情,向老板娘道別,以免當場被指認出。
她緊關起房門。「怎麼會?都經過快一個月的時間了,他還來找我做什麼?」她好不容易在旅行中忘記苦痛,小小一張的尋人啟示,卻馬上就勾起壓箱的傷痛問憶,原來傷口還在淌血,只是她假裝沒看見罷了。
「難道真要我和別人共侍一夫嗎?」她頹然的趴在榻榻米上,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不要妄想回去,怎麼可以將自尊踩在腳底下,鴕鳥般的跟在政身邊。
扁下定決心,草草吃完飯,收拾好行李,等天亮後她要馬上離開愛知縣,絕不能和政見面,一旦踫面只有她屈服的份。光很清楚自己,政只要輕聲細語的哄一哄她,她就什麼事都能原諒他,何必呢?再回頭,可預見的也只是惡性循環罷了。
不安地經過一整夜,她起了一個大早,吃完早餐剛踏出旅館,她震驚的睜大眼,政就站在她眼前不遠的地方,他正和手下交談並未注意到她。
扁躡手躡腳地往旁邊樹林逃,心中暗想。「他怎麼會在這里?」
政眼角瞄見一個女子的背影,認出是光,他一個箭步連忙追上。
「光……光你別逃。」
她倒抽一口氣,抱緊行李加快速度,但是滿是雪的地面阻礙了她的行動,最後不得不放下行李,一口氣爬上山坡喃喃道︰「我不要見他!」
「光!回來,你逃不了的。」他吶喊著。
「誰理你!」兩頰氣鼓鼓地直往前跑,兩人都沒注意到路旁的標識——
前方積雪不深,容易發生崩落。
「可惡——這個笨女人,也不听我解釋,非得讓兩人跑得要死要活她才甘心!」政咕噥的在她之後窮追不舍。
她緩步回頭,政好像在對她喊什麼?
「光,我沒有要娶佐、賀、野、佳、子!」
「听不到!我才不要听敵人的讒言咧!」她捂起耳朵。
「你別固執得跟驢一樣,好不好?」他拉開嗓門,深山中產生極大的回音,響徹整個林子。
「顯東政!你這個沒良心的,自己花心竟然還罵我!」她氣急敗壞地咒罵他,要跑還要罵人,逃跑的速度不由地慢下來。
他見機不可失,一躍而起撲向光,扯著她的肩一同滾在雪地上,頓時兩人身上好似糊了棉花糖,粉白粉白。
「放開我!」她猛力的槌打他。
「喂!」政讓著她,但是她非但沒停下來,還胡亂的繼續攻入,硬生生的打腫他的臉頰。
「再打下去,臉變豬頭三了啦——」
「那樣才好呀!省得一群發春的女人跟我搶。」
「越說越有樣。」
「難道不是,沒有操守的!」光氣憤的舊事重提。
「光——我可是連佐賀野的一根手指頭也沒踫。」
「少騙人,那天不知道是誰含情脈脈的盯著她看。」她一臉醋樣。
「你吃醋啊?」他賊賊的微笑。
「誰要吃你的醋!」她推開政站起來走開。
他跟著站起來拍掉身上的雪。「我沒有要娶佐賀野佳子。」語氣認真嚴肅。
「我已經信過一次了,以為我們真可以從喜歡開始!可以白頭偕老!」光眼眶含著淚,宇字有力地控訴。「要我怎麼再信你一次?」
政搖晃著她︰「我是真的——」
「真的怎麼樣?」
還來不及告訴她他對她的愛,腳下的地震動的晃了一下,不到一秒像倒骨牌那樣,雪似自由落體的崩落。
「抓緊我!」話從齒縫中迸出,政顧不的由他肩後倒下來的雪堆,將光緊攬在懷中,努里地護著她順著坡地滾下山崖。
千鈞一發之際,滾到谷底意識仍尚清醒的政,很快抱起光避開直落的雪塊,一古腦鑽進附近的山洞內。
他呼出一口氣,耳中听見轟隆的雪崩聲,放下光走到洞口探了探,幸好雪只是堆在洞口外,還不至于堵死他們。
政小心的走出洞外,撿了一些枯葉和干樹枝回來,他模索口袋拿出打火機點燃,月兌下自己的大衣烘干後,幫光卸下所有的濕衣服,用大衣裹住她。
「政……我們……」她緩緩地蘇醒了過來。
「沒事、不過要等人來救我們。」
「有那麼慘嗎?」
「別擔憂。」
她點了點頭坐起來。「你也快烘干自己。」
扁環抱著腿。「抱歉……」
他疼愛的拍拍光的手背。「我是真的愛你,佐賀夜這一件事,完全是孝則的有意的誤導。」
「他?」真是沒想到。
「我當天上佐賀野,不過是當個證婚人。」在光的身旁坐下。
「可是我明明听見你說‘這場婚事’然後她很親密的望著你。而且你……更是目不轉楮的盯著她……」
政忍俊不住地笑出來。「我盯著她?」
「我知道佳子是很傳統的女性,溫柔、體貼、嬌小……」
他覺得有些莫名青妙的皺眉。
佳子是那樣的嗎?他怎麼完全沒注意,只知道她眨個不停的眼睫毛很討厭,當時還以為她的眼楮有毛病,在「抽筋」。
「所以你決定讓賢?」他低沉的問道。
「沒錯,我不做和別人分享丈夫的女人,這是我最大的堅持,我知道要跟著你,就要忍受這一點。可是,你知道嗎?我當時站在外頭驚見到那一幕.我發現我做不到!這樣……還能算愛嗎?」她深吸一口氣,回想起當時,心中還是留有一絲的觸目驚心。
「過來。」他喚她。
扁順從地坐在他兩腿間,背靠著他。
听見這樣真實的剖白,政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找也是……」政攬緊他一生的摯愛。「我不會辜負你。」
「……政,那個男人……我……」
「我知道,別說了。」他捧起光的臉頰,吻住她。
那樣軟軟甜蜜的唇,不禁使他嘆息。「不是你,我根本無法踫女人。」
「你是說?」
「嗯……它對你才有反應……」
她臉馬上燒紅,尖叫的捂住他的嘴。「別說得那麼露骨!」
「我只是覺得充分表達比較好嘛……」他呵呵笑她的嬌羞,嘴和手不規矩的展開行動。
「住手!回家再做啦——」她輕輕打掉政撫著她胸部的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