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森助手提醒他,說︰「韓秘書,先生他——」
韓森點頭,說︰「先生在樓上是吧?我先上去看看先生。小涂,你先倒杯酒給夫人,然後上樓來。」吩咐助手安穩嚴太太。「叫了救護車沒有?」
嚴太太點頭,艷麗的臉十分不安,布滿無助。
韓森匆匆上樓去。助手倒了一杯白蘭地給嚴太太,嚴太太瞟了他一眼,情緒似仍激動,接過白蘭地時,胸口不安地起伏著,挖空低領的緊身上衣,露出了大半的胸部,一上一下的起伏,讓人想伸手抓捏幾下。
「謝謝。」手沒拿穩,抖了一下,濺出一些,剛好就濺濕在胸口上,還有一些濺在雪白的胸脯上。
「啊!」助手急忙想彌補過失,匆忙間,找不到適當的干布,不知如何處理。瞄了一旁的女佣一眼,干站在那里。
「沒關系。」嚴太太並不是很在意,漫不經心地擦拭,心里因為有事,也沒有很注意,擦拭時不自覺地拉低了衣領,整個胸部幾乎暴露。
助手吞了吞口水。想起韓森的吩咐,連忙上樓去,臨去前還忍不住多望了一眼,剛好嚴太太抬起頭來,和他對視了一眼。
救護車遲了幾分鐘才到。韓森跟著救護人員下樓,一貫他幕僚人員的冷靜沉著,有條不紊吩咐交待說︰
「我跟著去醫院,隨時會向夫人報告先生的情況。大家注意,先生送醫的消息別走漏了,別隨便亂說話,一切由我來應付,懂嗎?」銳利的眼光一一掃過那些女佣。
女佣們忙不迭點頭。韓森又說︰「小涂,你留下來陪夫人,順便幫忙照料大宅的一切,有什麼事隨時向我報告。」頓一下,繼續又說︰
「夫人,妳不必擔心,也別對外說太多,一切由我來處理。」
「那就麻煩你了,韓秘書。」即使不安慌張中,嚴太太的杏眼仍多嬌媚,滿溢秋波。
「那我走了。」韓森朝她點個頭,她目光竟似有點狠地緊瞅了韓森一眼。
佣人們靜悄退下,自去忙了。這節骨眼,她們怕惹太太心情更不好,多言多賈禍,多做事少說話。
嚴太太揉揉太陽穴,說︰「我頭有點痛。」
「不舒服嗎?要不要回房休息?」韓森助手忙問。
「也好,你扶我上去休息吧。」
折騰這半天,的確也真是有夠她受的了。嚴太太半躺在床上,助手替她蓋了被子到半腰上。
「我胸口有點悶,你替我揉揉。」嚴太太瞟他一眼。
「啊?」助手猶豫一下。
他小心翼翼將手輕放在嚴太太的心口上方,鎖骨下。
「你在干什麼?這哪是心口!」嚴太太擰擰眉。
他往下移一點。「這里嗎?」
「再往下一點。」她嗔一聲。
男人的手又往下移一點。她又不滿足,直到他將手整個貼覆住她碩大的胸部,她才發出滿足似的一聲輕吁,閉上眼楮說︰
「對,就是那里。替我揉揉!」
男人輕輕搓揉起來。
「用力一點。」
「這樣可以嗎?夫人。」男人用力地搓揉。
「再使勁一點。」從艷紅的嘴唇里逸出低喃的輕哦聲。
「這樣舒服嗎?夫人。」男人另一只手也覆蓋上去,搓揉著嚴太太雪白的胸脯,喘息聲粗重起來。
「嗯……」嚴太太睜睜眼,又閉上。
韓森助手見狀,膽子大起來,爬上了床。
嚴太太驚睜開眼,美目眨了眨。
韓森助手連忙說︰「這樣比較好使力。」
嚴太太笑一下。他當她是默允了,跨坐在她身上,雙手捏著她高聳豐肥的胸脯,使勁搓揉起來。
暗室再無言語。除了從那艷紅唇邊不時逸出的咿哦聲,像申吟一樣,就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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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忽然襲起一股奇異的感覺,朱雲驚醒開眼,床邊站著一個幽靈般黑影,她幾乎尖叫出來。
「嚴崎峻!」瞬間她立刻看清那黑影,叫聲吞了回去。「你怎麼會在這里?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一如既往,對她幾乎驚嚇室息而月兌口的詰問,嚴崎峻听而不聞,俯低了身,吐了她一臉冷冰氣息,說︰
「妳說我父親是死有余辜,惡有惡報是吧?」
朱雲反射地僵住,沒法動彈。
「那麼朱嫂、阿鏢呢?妳說他們可也是惡有惡報?」
「你想說什麼?」她很明白的,他們從來不是無辜善良的好人。
嚴崎峻直起身,轉身往外走去。
「你怎麼進來的?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朱雲沖出口。他半夜像幽靈一樣無聲息站在她床邊,幾乎叫她心髒休克,就只為講那兩句話?!
「這公寓根本防備不了什麼,輕易就能進來。」嚴崎峻回頭,算是給她忠告。「妳不該再回到這地方,並不安全。」
「他們不會想得到的,我還會敢回到這里。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妳想得到,別人就想得到。」他輕易就想到,潑她一盆冷水。「況且,妳永遠不知道人心在想什麼,不要拿自己的命冒險。」
他在替她著想嗎?
朱雲不禁愕然抬頭望著他。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表情,都那麼晦澀朦朧。
嚴崎峻轉身要走,她沒多想,探身出去拉住他,差點都跌到床下。
他微微一怔,低頭看著她拉住他的手。
「你臉色不太好,好像幾天沒睡了。」
他甩開她。「我不需要廉價的同情。」
「沒有人同情你。」這個驕傲的男人並不脆弱,他也許厭惡他的處境,但既然已牽扯,他就下留情,不給余地。
她覺得她開始觸到這男人內心的一些什麼。既然做了選擇,就不留余地達到目的,是好是壞則留給別人去爭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不爭辯。
嚴崎峻在黑暗里看她一會,忽然說︰「我並不是一個好人。」
「我沒有說你是好人。」朱雲又拉住他。
「那麼這是什麼意思?」並沒甩開她。
「我也不是一個好人。」朱雲答非所問。
「妳在同情我?」他忽然又說。
「我剛說了,沒人同情你。上來吧!」她拍拍身側的床。「你需要睡一覺。睡夠了,想做什麼都隨你,不干我的事。」
無邊的暗突然籠罩得更密,濃厚得叫人難以喘息,好一會,朱雲以為嚴崎峻大概就要甩手走人了,他卻走過去,躺在她身邊。
朱雲望著天花板,毫不避諱,甚至靠向他一點,對著黑黑的空氣說︰
「那幾年你很少到大屋去,我很少看到你——很少,只看過你一次?二次?我不記得了,對你的印象很模糊。」
「我討厭那個地方。」嚴崎峻回話了。他也望著天花板。
「因為二夫人?」
「那個地方令人窒息。」他沒有直接回答。
但她卻一點都沒有那麼感覺過。是她的「覺悟性」太低了,一直過得渾渾噩噩。
她也是汲取那「罪惡淵藪」的地方的肥料養分,滋養茁壯長大的,甚至到現在還在吸取她與她母親卷帶出來「養分余料」。
「那些錢——那時候太匆忙,鏢叔匆匆塞了一些錢在袋子讓我拿著,大概有三十萬美金。其它的,跟帳冊一樣,都不見了。這些年我用去了一些,大概還剩下二十多萬,也許我該把這些錢還你。」
「算了。」他並不在乎。
「真的算了?」她側翻過身,面向他。
「真的算了。」他沒動。
她望著他在黑暗中耀著微光的輪廓,忽然有種想探手撫模的。
「你還會想殺我嗎?」她為自己那個突生的感覺感到小小驚心。
「妳希望被我殺掉嗎?」他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