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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XX年男人事件簿 第13頁

作者︰林如是

燈光暗,看了半天,她才知道他是在對她笑,看他舉著咖啡杯不知說了什麼。

「我嗎?」她比比自己,不相信。

這是咖啡店耶,可不是酒吧。

咖啡店和酒吧有什麼差別?

還是有的。

在酒吧,大家心照不宣,心里有數,是來釣人的;到咖啡店,是來喝咖啡,看人和被人看的;當然,也不排除浪漫的、看熟了的微笑,然後進一步的就是了。

但、但,總之,那個,她沒想到就是了。

她對自己笑一下。

一笑就笑壞了。

那男人看到她在笑,也不管她是對誰笑,理所當然以為她是在對他笑,就移過去了。

「嗨。」主動的坐到她位子旁。

長得還說得上英俊,鼻子眼楮嘴巴湊起來,還真有幾分色相。

「嗨。」

「我叫卡文,妳介不介意我坐在這里?」

好不容易有男人跟她搭訕,偏偏她跟唐娜約了。她實在很想「重色輕友」一下,可是——唉。

「不好意思,我約了朋友。」

「喔。」

男色當前,又難得慧眼看上她,偏生卻得坐懷不亂。哎!

「妳朋友還沒來吧。我們聊聊,等妳朋友來了,我就走,不會打擾你們。」

多文明!謝海媚虛榮的笑一下,剛要開口,當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謝海媚轉頭望一下。平時偶爾遲個小到的唐娜,居然很準時的出現。

她走進來,略微張望一下,立刻鎖定謝海媚。

「妳的朋友好像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了。」那男的也不惹人厭,很知趣的走開。

唐娜走近,狐疑的望望那男子,鑽進謝海媚對面位子,說︰「那干麼的?」

不等謝海媚回答,就自問自答說︰「搭訕的?一堆狂蜂浪蝶。」

哎哎,她哪有那個本事,夠用這個詞。

「妳怎麼約我來這里?咖啡店耶。」要吃錢的。

唐娜瞥她一眼,拿了小湯匙挖了一匙她碟子里的蛋糕。

「拜托妳好不好!」有夠不衛生的。

謝海媚過去買了兩塊巧克力蛋糕,一人分一塊,被唐娜染指的原來那一塊草莓的也給唐娜。

唐娜也不客氣,湯匙挖了就吃。

「妳找我干什麼?」謝海媚問。

唐娜杏眼一吊,說︰「前幾天看到妳跟一個男的在一起。」

啊,被看到了。

「什麼時候?」她跟蕭潘沒什麼。沒什麼。

「妳要我說出幾年幾月幾日幾時幾分幾秒,何時何地嗎?」唐娜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

「妳看到了?」竟有點心虛。

「嗯。」

「我可不是藏私喔。只是,這個不是我的,沒辦法分半個給妳。」

唐娜翻個白眼,打斷她的話。

「妳跟那個蕭潘怎麼認識的?」

「妳也認識他?」連名字都知道!

「我哪會那麼走運!我問妳,他結婚了妳知不知道?」

他結婚了?!

謝海媚愣住。

「妳怎麼知道的?」慢了五秒鐘才問。

「人家告訴我的。他到心理系做過幾次客座演講,自然有人認識,一問就知道,又不是秘密。」

又慢了好幾秒,謝海媚才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像是苦笑的笑。

「妳到底知不知道他結婚了?」唐娜追問。「雖然听說他跟他老婆分居了,但怎麼算都是個有婦之夫。」

「我跟他沒什麼。」她答非所問。

「妳早知道了?」听在唐娜耳里就像是在撇清,愈撇愈不清。「妳知道了還跟他攪和在一起干什麼!」

她沒有。

她想否認,突然覺得沒力氣,只是搖頭。唐娜看了,更覺得她心虛。

「妳找我就是要跟我說這些?」

「這還不夠嚴重?」

謝海媚搖搖頭。

唐娜看著疑惑,狐疑說︰「妳真的跟他沒什麼吧?」

本來沒什麼,但那一天……沒什麼有了點什麼。

沉默惹嫌疑。唐娜看了又看她,表情嚴肅,也不修辭,說︰「妳真的跟他搞在一起?」

「還不到妳想的那樣。」

「那麼是怎麼樣?」唐娜不以為然。「妳這樣不正常。」

謝海媚抬眼、挑眉。

「妳這樣不正常。」唯恐她外國話听太久,中文生疏听不懂,唐娜又重復一次。「人家有老婆,有——呃,我听說他沒孩子,不過,這不正常。」

謝海媚又挑眉。

「好好的干麼當人家的第三者,把自己搞得那麼廉價。」

一下子就把她變成第三者了。

「妳喜歡他是不?可狐狸精,破壞別人家庭的,都喜歡以愛為名。」

這下變成狐狸精了。

「人家偷人家丈夫當二女乃,還有錢圖享受。妳圖什麼?愛?嗤!沒腦袋的女人最愛用這個借口。男人用這個玩免費的,白痴女人、傻瓜一個才說愛。」

「他先找上我的好不好。」謝海媚終于忍不住。

再說,他和他老婆分居了。

「分居又不是離婚。」唐娜不放松。「誰先誰後沒意義,只是企圖推卸責任、自己把持不住的借口。妳沒拒絕,就是共犯。」

愛情跟婚姻,就是被這種以愛為名的蠢女人搞亂的。

「跟結了婚的人搞不倫,妳這樣不正常。」

靠,她還呢。

「那妳說,什麼樣才叫正常?」

「我知道我說得刺耳了一點,不過,妳別傻了,海媚,別被結了婚的男人那一套給騙了。」唐娜蛋糕也不吃了,一臉嚴肅。

要不是看在相識一場,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份上,她才不會吃飽撐著,浪費時間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以為她嘴巴不酸啊!

「他是不是跟妳說,他太太不了解他?」

「或者,他跟他太太之間已經沒有愛存在?」

「還是,他跟他太太之間已經沒有共同語言?嗤,老套了。」

事實上,蕭潘什麼都沒說。

唐娜說得雖然難听,可並沒有錯。真相本來就不賞心悅目,自己天真,卻還要怪事實太殘酷。

「又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當個第三者,偷人家的丈夫干什麼!」

第三者、二女乃、偷人家的丈夫——講得那麼難听,謝海媚簡直受不了那難堪。

「妳——唔!」唐娜還要嗦,謝海媚惱羞成怒,拿起蛋糕塞進她嘴巴,堵住她的話,起身就走。

「嘿!」唐娜追上去,拉住她。嘴巴還抹著女乃油澤,也不生氣,「嫌我說得難听?我這是忠言逆耳,良藥苦口。」

唐娜講話本來就難听,也不是今天才這樣,或者沖著她特別刻薄的。但謝海媚覺得難堪,無法心平氣和。

「我也不是道德家,但這種事要愉悅快樂,妳這樣,跟他見個面大概也要偷偷模模吧。快樂嗎?搞到這麼灰頭土臉,干麼?劃不來!」

劃不來。

唐娜用經濟學投資效應報酬率那一套來衡量愛情——喔,或者說偷情這回事,收益與成本不平衡,劃不來。

「要不,就傍個大款,那就劃算了?」謝海媚忍不住出言諷刺。

唐娜瞪眼。

「我有嘴說到沒沬,妳不听,到時要怎麼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可別找我訴苦。」

「他分居又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妳那樣說我太過分,也不公平。」

「妳不否認他到底有太太,對吧?」

「那又怎麼樣?」明明分居了。

「那還不怎麼樣?謝海媚,妳腦子有問題!」

這樣的關系太冒險,對自己也沒有好處,唐娜實在不以為然。偏偏謝海媚說不听,一副硬要往坑里跳,到最後尸骨真不知能不能齊全,最好就別叫她去撿骨。

謝海媚惱羞又成怒,又抓起蛋糕往唐娜嘴巴一塞,轉身走開。

若真發生什麼,她的愛她的怨她的恨她的哀她的苦,都是她咎由自取了,她認了算。

到他辦公室的時候,秘書剛要下班,讓她先在外頭等。她坐在那里,仿佛暗中有人偷偷在打量似,她覺得自己偷偷模模的,像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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