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你這樣計較是不行的。為你喜歡的人做一點事怎麼能說是虐待呢?〕
〔這不叫虐待是什麼?〕春夏簡直不敢置信地望著關玲。
〔他既然會要求你幫他打理房間,想吃你親手為他煮的東西,表示他將你放在心上,心中有你,認定你是他的女朋友,你應該高興才對。〕
老天!簡直雞同鴨講!春夏不禁張大眼楮瞪著關玲,好象在看外星人。怎麼她跟她的認知居然差那麼多?!
鄭關昭听得好笑,插嘴說︰〔你不就喜歡那種光有外表的男孩子?就看那種型的順眼?這個又有才華又有型,這樣的男孩其實也不多,你還賺,未免太挑了吧?]
〔看順眼並不代表就看上眼!〕春夏先是一副〔你怎麼還賴在這里〕的表情,
然後撇撇嘴,說︰〔那種型的男生隨手一把抓!我跟他約會是看得起他,居然拿我當女佣,去!〕
〔小表,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時代?難不成你還想人家八人大轎扛來伺候你?現在這年代,有本事又有條件的男人搶手得緊,撥時間跟你吃飯聊天是看得起你、恭維你,你還挑!還敢嫌?!〕
〔管它是太空或子彈時代都一樣!〕春夏大大不以為然,振振有辭說︰〔有志氣的男人就應該請佣人伺候老婆,而不是要老婆當他的老媽子,好好一個美嬌娘都變成黃臉婆!是男人就要像鄭叔!〕說著,賊兮兮又充滿懷疑地盯著鄭關昭,〔我看你八成也是那種要女朋友幫你煮飯洗衣掃地的臭家伙。〕
听她那麼捧他老爸,卻那麼看扁他,鄭板昭心里挺不是滋味,眉毛一揚,要笑不笑說︰
〔小表,這你可是大錯特錯!我可是新新好男人,對女士既溫柔又尊重的。〕
〔得了吧,你的底細我還會不曉得!〕他〔差遣〕她那麼久,居然還有臉這麼說!
必玲不明內幕,開玩笑打趣說︰〔春夏,你要求得那麼高,條件一大堆,我發現大哥長得既高又有型,而且又有才干,對女孩又親切,正好符合你的條件,我看,你干脆跟大哥「送作堆」算了。〕
〔哈!你別開玩笑了!要我跟這黑心老頭?!〕春夏的反應是嗤哈三聲。
鄭關昭的反應也差不多。〔要我跟這小表頭,我不自找麻煩!?〕
必玲原就是開玩笑,所以對他們的反應也只是笑,不算意外。她又問︰〔那妳昨天約會的那些呢?又哪里不好了?〕
〔更別提了!〕春夏揮揮手,一副意興闌珊。〔早上那個打球的,一踫面就毛手毛腳,還帶我去听什麼露天演唱會,根本是在制造嗓音!誰有興致沒事陪他在那里吹風曬太陽折磨自己的細胞和神經。下午那個秀才,吃碗面都要想半天,居然還要我墊付電影票的錢,窮得連看電影都要我倒貼。至于那個布萊德,什麼都好,就是太愛漂亮太重視外表打扮了,自戀得要命,將來鐵定不會珍惜我、對我好的,早散早了。〕鄭關昭哈哈大笑。春夏夏氣更悶,只能干瞪白眼。
必玲覺得春夏太挑了,但想說了她也不會听,正在考慮要不要說些什麼,鄭杜皖出現在門口。
〔關玲,我想你就會在春夏這里〕看見鄭關昭也在,楞一下,說︰〔怎麼你們都在?〕
〔找我什麼事?媽媽。〕關玲問。
〔陪媽去百貨公司買點東西。春夏也一起去吧。〕
春夏一百個不願意。鄭關昭扯她後腿,敲敲牆上月歷說︰〔她哪有時間啊,喏,約會排得滿滿的,都堆到下個月了。媽,我看你還是先預約,下個月再找春夏。〕
這俏皮話不好笑。鄭社皖對春夏的交際情況本來就頗有微詞,現下更皺眉說︰
〔春夏,不是鄭阿姨說你,你一個女孩子家,今天跟這個男生約會,明天跟那個看電影,會被人家說閑話的。〕
面對的是鄭杜皖,春夏不能像對關玲那樣丟一句無所謂的〔誰怕〕,只能乖乖說︰
〔那些我都回絕了,阿姨。月歷上那些記號都是學校小考的時間。現在功課很重,我很久沒有參加聯誼了。〕睜眼說瞎話,心里把鄭關昭罵得要死。
〔是啊,媽,春夏最近相當用功,還問我補習班的事呢。〕關玲總算夠朋友。
她挽著鄭杜皖的手,說︰〔你不是要去百貨公司嗎?我陪妳去。〕
鄭杜皖有關玲陪就夠了,也不再問春夏的意思,便說︰
〔春夏,女孩子還是要收斂點才好,不去參加那什麼聯誼最好了。〕跟著轉身和關玲出去。
春夏松口氣,立即瞪死鄭關昭,橫眉說︰〔你就想害死我!〕
〔我哪有那麼大的法力。倒是你,睜眼說瞎話,居然還臉不紅氣不喘!小考?小表頭!〕
〔那不關你的事!好了,你不是有約會嗎?快點滾吧!〕關玲一不在,春夏對鄭關昭粗俗的嘴臉就露出來。
〔妳呢?〕鄭關昭看看時間。差不多已經遲到了。
〔不勞你操心。〕
〔現在會說這種沒良心的話了!真不知道是誰以前老是跟在我後鄭大哥長鄭大哥短的狗腿的叫個不停的。〕
鄭關昭拐著彎在罵她。春夏氣定神閑,臉不紅氣不喘的,大言不慚說︰
〔此一時彼一時也。我都沒投訴你拐騙我年幼無知簽下「喪權辱國」的條約,你倒先編派我不是了。〕
〔虧你還記得那條約。可還是有時效性的。〕
〔難不成你還想我幫你捶肩捶背捶腿的?!春夏潑辣的雙手插腰。
〔瞧你這陣勢,我敢嗎?〕鄭關昭大手一壓,使勁一揉,揉亂了春夏的頭發。
〔你干麼?〕春夏連忙伸出雙手護住她的頭。〔你又——明知道我最討厭的!可惡!〕伸出腿踢了鄭關昭一腳。
結果沒踢到人不打緊,反倒踢到了椅子。她怪叫一聲,抱腳跳起來,在原地打轉,一邊哇哇叫痛。
〔真是!〕這就是〔惡人有惡報〕。鄭關昭搖頭走過去,說︰〔踢到哪了?我看看。〕讓春夏坐著,月兌掉她的鞋子,輕輕揉她的腳趾。
〔還痛不痛?〕邊抬頭問。
〔痛!〕眼角都迸出淚了,當然痛。
〔你啊,不受點教訓,看下次你還敢不敢這麼惡行惡狀。居然想踢我!
〔誰叫你先欺負我!〕春夏不肯認錯。
鄭關昭只能搖頭,輕輕又揉了一會,說︰〔應該可以了,沒有瘀青。還會痛嗎?〕
春夏動動腳。〔好多了。〕
鄭關昭幫她穿日鞋子,站起身。春夏猛聞到一股香味,皺眉說︰〔你擦古龍水了是不是?〕
〔這也礙著你?〕鄭關昭斜斜眉。
春夏不理他。問︰〔卡文克萊的「迷戀」對不對?〕
鄭關昭又挑一下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以後不要用那款古龍水了。〕春夏說︰〔那個自戀狂就是用這種古龍水。真受不了那個人!才幾分鐘的時間,起碼照了十多次的鏡子。一個大男生比女生還重打扮!〕
居然是這好笑的理由。鄭關昭干脆隨她,也不生氣,說︰〔妳要我不用就不用,把東西丟了。那你要買新的給我嗎?〕〔可以啊。只要不用這個什麼迷戀就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別賴皮。〕鄭關昭心情大好起來,〔好了,走吧。〕
〔走?去哪里?〕
〔請你吃大餐。來不來?〕
〔你去約會,我跟你去干麼?〕
〔我介紹你跟我女朋友認識〕
〔你不怕我搞破壞?〕春夏斜眼望他。
〔你敢,我就要你賠。〕鄭關昭很篤定的笑。
〔這種事沒得賠的。我一個抵你那些妖魔鬼怪好幾個,怎麼會劃算!我才不干。你要走快走,少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