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又將一瓶礦水遞給他。木村拓哉頭喝了一口水,捏捏春夏的鼻子,半開玩笑抱怨說︰
〔春夏,你實在是個不合格的女朋友,哪個女孩像你這樣,不替男朋友準備張羅的!下次別讓我失望了。〕
哦!這倒新鮮。她還是第一次听到。
〔怎麼?妳不信?〕看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木村拓哉頭挑個眉,帶一點自滿得意說︰〔不是我說,多少女孩爭著為我遞水遞毛巾,張羅這張羅那的,我偏偏挑上了妳!〕言下之意,該是春夏多大的光榮,多大的恩寵。
〔我知道仰慕你的人很多,排隊排到兩條街外頭。〕春夏笑笑的,算是稱贊,
一邊算是領他〔恩寵〕的情。
木村拓哉頭條件的確好,跟他走在一起,她自己也的確覺得很有面子很得意。
〔知道就好!〕木村拓哉頭揚一下下巴,扛起背包說︰〔走吧!我要回去沖個澡,全身是汗,怪不舒服。〕說完就徑自往前走。
木村拓哉頭說話幾乎都不用問號,他自己說了便是。但春夏還是乖乖跟在他身後,心中有一絲竊喜。她還沒去過木村拓哉頭住的地方。木村拓哉頭肯讓她去,表示她在他心中一定是特別的。
這樣想,春夏便虛榮的得意起來,走路感覺都有風。她往前跳兩步,伸手攬住木村拓哉頭的手。他側睨她一眼,給她一個神氣加帥氣的魅笑。
木村拓哉頭自己一個人租了一間一房一廳連一個小廚房的公寓。進了門,他將背包隨手一丟,便吩咐說︰
〔我去沖個澡,你幫我收拾收拾,順便煮些東西,我肚子餓死了。〕交代得自然又順口,很是天經地義。
春夏瞪著他背影。她沒听錯吧?他要她〔收拾收拾〕,然後〔順便煮些東西〕?
她看看屋子,雖然不至于髒亂得像〔狗窩〕,但報紙、雜志、衣服四處亂丟;
隨處還有一些杯子、啤酒罐埋伏著;流理台上一堆盤子碗筷,疊得有半屏山那麼高。這些,都要她〔收拾收拾〕?!
她吸口氣,就那樣呆了一會。忽然生起氣來。
般什麼!當鄭關昭那臭家伙的〔奴僕〕還不夠,干嘛還要千里迢迢跑來當另一個人的〔僕人〕?!她又不是腦筋燒壞掉了,〔春夏,東西煮好了沒?我餓〕過一會,木村拓哉頭邊擦著濕頭發,邊叫著由浴室出來,看見客廳還是一團亂,立即皺眉說︰〔怎麼還是這麼亂?妳到底在干嘛?〕
亂?.他自己也知道亂?
〔你以前的女朋友,你也帶她們到你這里,她們也都會幫你收拾公寓,還幫你作飯是不是?〕春夏笑笑的,眼里卻沒有一點笑意。
〔當然!她們哪一個不是搶著替我作飯、收拾的,哪像你,〕木村拓哉頭想也不想,一副理所當然。說到一半,他嘎然停住。看著春夏,說︰〔妳在吃醋是不是?春夏。〕扯開嘴,笑起來,很十分得意。
呵!她還以為她是特別的!原來早不知有幾百個女孩都像這樣〔特別〕!
春夏覺得灰頭土臉,心里那點得意勁死得一乾二淨,她瞪著木村拓哉頭,說︰
〔你的女朋友都要這樣幫你收拾這些拉雜、煮飯的是不是?〕
木村拓哉頭一臉當然的表情。
〔你不喜歡我嗎?春夏。我可是喜歡你,才讓你幫我做這些事的!多少女孩爭著想幫我做這些,但我都不肯,因為我喜歡的是你。〕
也就是說,她有幸才能被選中做他的免費僕人,應該覺得光榮。
春夏忍不住心里咒罵起來。狗屎!這種吃虧的事她才不干!要做女僕,她當鄭關昭一個人的女僕就已經很夠了!
她掉頭往外走。木村拓哉頭頭楞一下,叫說︰〔妳要去哪?〕
〔回家。〕春夏頭也不回。
〔回家?你哪根筋不對了?〕木村拓哉頭眉頭全皺起來。
她正常得很。腦筋燒壞的是那些甘心為他收拾這些髒東西洗髒衣服兼加煮飯,免費當個老媽子女僕的女孩才對!
他媽的!她心里罵句髒話。她連春夏天生麗質、金枝玉葉,多少人搶著追,他沒用鮑魚、魚翅、燕窩外加六門八門大轎車伺候她就已經很罪過了,還妄想她當他的免費老媽的?!
〔春夏,〕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把木村拓哉頭氣急敗壞的叫聲甩在門後。???
抓起車鑰匙,鄭關昭正準備出門接女朋友,不早不晚卻踫見春夏打外頭走進來。他看看時間,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撇起嘴撇個嘲弄的笑,說︰
〔不會吧?現在才幾點,咱們春夏大小姐居然回府了,天真要下紅雨!〕口語夸張,順便帶刺。
小表頭變成一只花蝴蝶大鬼頭,他多少有些感慨。潛意識里不肯承認的,也許還有一點不是滋味。想想以前那個任他搓任他揉任他差遣的小表頭多〔听話〕,多令人懷念;現在小表頭變大鬼頭,越來越不馴,當然更加不〔听話〕。
〔要你管!〕春夏惱他一眼,從他身邊穿過,有些氣呼呼的,徑走到自己的房間。
〔春夏,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早!〕關玲听到聲音,過去看究竟,看到春夏回來,有些意外。
〔我就說,天要下紅雨了嘛!〕鄭關昭跟進去。
〔你進來干嘛?〕春夏翻個白眼,沒好氣。
必玲也說︰〔大哥,你怎麼還在家啊?你不是有約會嗎?〕
〔約會?〕春夏一肚子烏煙瘴氣,也見不得鄭關昭快樂,不滿地哼一聲,陰陽怪氣說︰〔哼!又要去騙女人了。〕
〔什麼跟什麼!我這是大人的約會。〕春夏心情不好,相對的鄭關昭心情就變得很好,春風滿面。
〔那你還不快走!〕春夏沒好氣,出口逐客。
鄭關昭態度悠閑的,一點也不急,看見牆上那記號做得密密麻麻的月歷,轉過頭去,挑眉說︰
〔這什麼?鬼畫符嗎?〕
〔約會啊!你不會看?〕夏更加沒好氣。
〔約會?哈!哼!〕鄭關昭很不給面子的哼哈嗤笑兩聲。月歷上畫得滿滿是記號,這小表頭真當自己是只花蝴蝶,這里那里到處飛不疲的。
〔你要去拐女人就趕快去,少在這里討人厭!〕春夏一雙眼瞪成斗雞眼了。
〔好了,春夏,大哥只是逗妳的。〕關玲打圓場,〔大哥,你也別再說了,別再鬧得春夏不高興。〕
〔小表頭脾氣大得很,我哪惹得起。〕鄭關昭偏要撩她。
必玲埋怨她大哥一眼。她就不懂,他為什麼就是愛招惹春夏。
〔你再不快走的話,會遲到哦!〕她好心提醒他。
鄭關昭聳個肩,不怎麼放在心上。
必玲轉頭問春夏︰〔春夏,你今天不是有重要的約會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鄭關昭本來已經打算離開,听關玲這麼說,腳步停了下來。
〔別提了!〕春夏悻悻的,〔那家伙不行。〕
〔怎麼了?你不是說他長得又一局又帥又有型,文武雙全,體格又好,哪里不對了。〕關玲一連用了起碼四五個肉麻的形容詞,都是之前春夏興致勃勃時說的。
〔長得高長得帥有個屁用!那家伙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充滿大男人主義,交女朋友根本是在找佣人,居然要我幫他收拾房間和煮飯!有沒有搞錯啊!〕春夏悻悻忿忿的。
鄭關昭听得嘴角抿揚起來。
必玲卻說︰〔這有什麼關系?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的話,幫他整理收拾一下房間也是應該的。〕她巴不得能天天為自己喜歡的人收拾打理呢。
〔當然有關系!〕春夏叫起來,一副關玲頭殼燒壞的神情。〔好好的我干嘛虐待自己去當他的女僕?!天下又不止他那一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