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夏——」賀瑤子慘叫一聲。待由指縫瞧見她平安沒事,才松了一口氣。驚心膽跳,可憐兮兮,說︰「米夏,算了,我們回去吧。」
「什麼話,是你自己說要來Happy的,不留點紀念怎麼行!」
這就是王米夏。不做則已,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干點轟轟烈烈的,絕不半途縮手,而且膽子大得嚇人,根本不去管後果,十足一種危險的冒險性格。
說話間,王米夏已經爬上氣窗。不一會,她便笑容可掬地打開教室的前門。
「真是的!米夏,你這樣太危險了。」賀瑤子埋怨地拍拍胸口。雖然她一向習慣王米夏的驚世駭俗,但她懷疑王米夏是不是因為吸了安非他命的關系,精神變得亢奮的不正常。
「安啦。」王米夏以手背甩甩她的胸口,漫不在乎的。
她模出一罐在販買機買的啤酒,拉開拉環,仰頭灌了幾口,揩揩嘴角,咧嘴笑一下,轉身走向講台。
「你們有時間做這些無聊的事,倒不如多念點書,省得腦袋里裝的全是漿糊——」她站在講台,對著台下臭著臉,學源賴安的口吻,一副又拽又賤的模樣。
賀瑤子噗哧笑出來,一口啤酒噴得四處都是。
「獻丑了。」王米夏作態的施個禮,然後邊喝著啤酒,邊在黑板正中央畫了一坡大便。
賀瑤子看得又噗哧笑起來。王米夏丟下粉筆,走下講台,兩人一人一手啤酒,窩在牆邊欣賞她的杰作。
「唉,米夏。」賀瑤子說︰「如果剛剛我們沒有跑走,真的和小黑他們做了那種事,你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反正那也沒什麼。」反正所謂的性,無非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或者一個雌性一個雄性,為了傳宗接代或而發情,就像動物交尾一樣。
「不知道會不會很痛……」
「想知道的話,不會去做做看。」王米夏聳聳肩,不怎麼熱中地喝著啤酒。賀瑤子就是這點要不得,滿腔那種小女人的幻想浪漫。
她站起來,將空的啤酒罐捏扁,空心投進垃圾桶,拍拍說︰「走吧。」
拜那兩口安非它命之賜,她精神還亢奮得很,可酒精的反作用,又讓她覺得有些昏沉。
經過辦公室時,她眼珠子一溜,忽然想起了一些壞主意,叫住賀瑤子,說︰「等等!瑤子——」她比比辦公室。「留一坨大便給他們再走。」說著,東推推西撞撞,低咒說︰「他×的,鎖得還真牢固。」
她抬頭看看,如法炮制爬上氣窗,雙腳懸空吊在半空中,奮力地模索著支撐點。
「不要啦,米夏。我們快走啦。」賀瑤子膽子小,怕惹出麻煩。
「別緊張——」王米夏天不怕地不怕。
但話沒說完,鈴聲突然大作,約莫是不小心觸動了保全系統。尖銳的鈴聲驚動了混跡校園四處的流浪狗,群狗狂吠,氣氛搞得相當緊張。
「米夏——」賀瑤子慌了。
王米夏吊在半空中,該死的,竟然給卡住,越急越月兌不了身。加上那群死狗狂吠不休,更加教人心浮氣躁。
「糟糕,那些狗一直叫!」賀瑤子亂了手腳。「怎麼辦?!米夏!你快點下來——」
「我也想下去啊!」王米夏心里暗暗叫糟。這樣猛然跳下去,一定會受傷。
「糟了,有人來了!」底下傳來腳步聲,賀瑤子緊張的對她喊著︰「米夏,快點下來!快跑——」
「你先走,瑤子,我馬上就下去!」她催促賀瑤子離開。「快點!被抓到就慘了!」
「那我先走了,你動作快點!」賀瑤子匆匆跑開。
她掙扎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掙月兌。這時樓下傳來勿匆的跑步聲,她吸了一口氣,正想往下跳,廊下不知何時竟然站了個人影。她嚇了一跳,猛然愣住——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下來。」那聲音很不耐煩。
源賴安!?好死不死竟撞著了這家伙——
樓下的跑步聲更急,更接近,看來巡夜的另外有人。她想不了那麼多了,一古腦兒往下跳,源賴安張開雙臂將她安全地接在懷里。
他動作很快,立即將她往廁所一塞。隨即,腳步聲便追上來。
「是你呀,源老師。」守衛帶著保全公司的人員走過來。
廁所里的王米夏暗嗤了一聲。效率還真高,鈴響不到五分鐘就趕來。這種爛學校就只會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地方有效率,該提升的東西卻一團糟。
想想,實在好險。不過,她沒想到源賴安居然會掩護她!
「對不起,我有些東西忘了拿,不小心卻觸動了保全系統。」源賴安語氣平穩的陪不是。
「沒關系,沒事就好,下次請小心一點。」保全人員表示不以為意。白跑一趟總比有什麼事發生的好。
「很抱歉,驚擾了大家。」
源賴安三言兩語將守衛和保全人員打發掉。等他們走遠了,他才將王米夏拉到角落,臭著臉說︰
「你這個豬腦袋!這麼晚了,到學校做什麼?」
「來Happy啊!」算她倒楣,被他給逮到。但她的語氣顯得很亢奮,過動兒一般的充滿發泄不完的精力似的。
源賴安狐疑地看著她,表情更臭。「你是不是吃了什麼?」這個白痴,八成是嗑了藥,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只有一點,我只吸了這麼一點。」王米夏笑嘻嘻的,拇指和食指對疊在一起,表示一點點的意思。
「你哪來那種東西?」
「舞廳啊,他們給我的。不過,我只吸了一口——不,兩口——」
這個白痴!源賴安僅有的一點耐性揮發光了。揪著眉,將王米夏丟下,掉頭就走。算他運氣不好,如果不是東西忘了拿,他大概就不會這麼倒楣踫上這個嗑了藥又語無倫次的問題白痴。
「這樣又生氣了?」王米夏笑嘻嘻地在他身後揮手,喊說︰「慢走啊,小心氣禿頭!」
源賴安猛然煞住腳步,狠狠的回頭,瞪著她說︰「你還不走,還想爬牆當小偷嗎?難道除了這些你都沒什麼事情好做嗎?」
「有啊,我就是來Happy的。」
Happy!Happy!Happy!這句話無端地讓源賴安冒火。這些白痴兼垃圾所謂的Happy,就是像這樣嗑藥、夜游。他大步走過去,狠狠攫住她的手,咬牙說︰「走!」
「你干什麼!放開我!」王米夏不依。他硬拖著她離開,威脅咆哮說︰
「你再不走,我就將你交給守衛!」
其實他一點都不想管這些白痴學生的事,他是想撇得遠遠,早點和余杏香談清楚,早點月兌離這些令人厭惡的事情。偏偏卻倒楣的惹上這種糾纏。
「你干嘛火氣那麼大?不爽的話就不要管啊!責任感不必那麼重,不會裝作沒看見嗎?」
「閉嘴!」他用力拖著她,由煩生厭。
王米夏冷嗤一聲。這些人都一樣,自以為有什麼了不起,只會擺出一副道學的假清高。
她用力抽了抽手,硬生生停住腳步說︰「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源賴安皺著眉,手勁微松。她立刻抽回手,揉著手腕,帶點譏嘲不屑說︰「放心,我只是吸了兩口安非他命,精神好一點,活力充沛一些,沒有吞那些小丸子,既不會月兌光衣服在大街上果奔,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去跳摟,不會給你們找麻煩的。」
「就算你真的月兌光衣服在街上果奔又關我什麼事?我根本就不想管,更不想浪費時間在你們這種白痴身上。」源賴安口氣很陰沉,像有發泄不完的不滿。
「那最好。我只想平安的混到畢業,也不想自找麻煩。」她轉開身,背對著源賴安,舉手揮了揮。「再見了,剛剛謝謝你的掩護,算我欠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