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春天再度嘟起嘴說道︰「每次你不相信我的時候,眼楮總是到處亂瞄。」
他只是一愣,隨即便揚聲大笑,自己倒是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總行了吧?」他隨手開了浴白里的水龍頭,這才又轉頭向一旁的她說︰「我現在要洗澡了,你該不會也要站在這里看吧?」
「洗澡?」很顯然,這對她來說又是另一個新名詞。她直直地望著水龍頭里冒出來的水,好一會兒便會意似地笑了起來。「就是玩水嘛,我也要……」
她還來不及做任何的動作,便一把讓蕭啟煒丟出了門外;老天,他還沒有見過哪一個女人這麼男女不分的……
「等我洗完再換你吧!」說罷,大手使勁地將門給帶上。
一直等到了門外沒有任何聲音之後,他才又開始轉身月兌掉身上的衣裳,緩緩地走向浴白。
望著氤氳的水氣,他不禁又笑了;真要讓春天跟著進來,他大概真的會控制不住了……
☆☆☆
「該你了……」
罷洗完一場熱騰騰泡澡的他,一出浴室的門口便看見熟睡在床上的春天,他揚了嘴角,自然的壓低音量,再度為自己倒了杯冰水。
這個叫春天的女孩,真是怎麼也讓人模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竟然一點防人之心也沒有?!
望著她過分天真的睡臉,他的心頭不禁涌上一抹無奈;像她這般毫無防範之心的模樣,又怎能叫人不擔心呢?
「哪天讓你看看男人都是大野狼的真面目。」他口是心非地恐嚇道,然後輕柔地為她蓋上被單,這才轉身走出臥房,將整張大床全讓給了她。
這個讓人又愛又憐的小女人……他笑了;只怕他這多年不為所動的心,也要開始陷落了……
☆
「叩!叩!」
一連串的敲門聲,讓蕭啟煒不情願地自睡夢中張開了雙眼;熾熱的陽光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已將整個屋內灑滿了金光。
他眯著雙眼,抬頭望了下床頭的鐘,只見時針不偏不倚地指著十二點的方向,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睡得好晚……
他緩緩地自床上坐起身,只有那麼一剎那,他便意識到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他輕蹙起眉頭,不懂,昨天他不是在沙發上睡著了嗎?怎麼……
他又反射性地回頭望了旁的位置,不見春天的影子,不知她去了哪里?仿佛消失得無影無蹤般。
他不禁更加迷惑了;難道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在作夢?要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矛盾?
听見門外的敲門聲一直不斷地響著,他這才暫時拋開所有的疑慮,起身為自己在腰間圍了條浴巾,慢慢地朝門的方向走去。
「早!我只是順路經過,所以上來看看你是不是還在睡覺?」
開門後,由美子的身影讓他下意識地鎖起了眉頭,他不記得自己何時告訴過她飯店住址,更別說是跟她約了時間見面?
「你怎麼會來這里?我是說……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
只見她揚起了一抹笑,這便大大方方地走進了屋子里。「日本就這麼幾家飯店,當然找得到嘍!包何況,每次你們出國的時候,總會交代秘書幫你們安排行程,難道你忘了嗎?」
沒忘!蕭啟煒在心里頭暗自回答了聲,也順便提醒了自己,下次做什麼事,絕對不要依著老習慣辦理。
看她一副把這里當自己家的樣子,蕭啟煒只有搖頭的份,他將門掩上後,順手拉了拉自己腰間的浴巾,早知道由美子會出現,他鐵定會將自己最厚的衣服都拿出來穿。
「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他輕咳了幾聲後又說︰「我是說,你怎麼有空?」一大早的,講話都講不清楚,他在心里頭低咒一聲。
只見由美子月兌了自己的外套後,便隨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朝他腰間的浴巾瞄了眼,又是一個曖昧的笑。
「人家今天沒工作嘛,所以上來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喝杯咖啡,順便帶你逛逛日本……」
她半曖昧的語氣讓蕭啟煒翻了個白眼,一大早的,遇見由美子實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他想了一會兒。「今天已經跟人家約好了,可能沒有辦法跟你一起出去了?」
「唉呀!」她嬌嗔地輕咳下聲,這便站起身子朝他的方向走去。「有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她伸出手,順勢地朝他的胸膛貼近。
蕭啟煒巧妙地避開她的手後,這才又接道︰「是公事,所以有點急,可能沒有辦法改期……」
「那我們現在還有一點時間。」
不知道為何,此時的他感覺像是要被人的處子似的,竟然也有種無助感?
他急忙握住她的雙手,收回自己的腳步,在確定那雙手再也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威脅後,這才又接道︰「由美子,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該走了。」說著,他亦順勢朝門口的方向走去。「改天吧!」
「可是……」
還不待她說完,蕭啟煒便一手將門給帶上,狠狠地將由美子丟在門後。一直到見不到她的人影後,他再度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感覺;再這樣下去,他鐵定會死得很快。
想著,春天的影像再度莫名地印上他的腦海;他再度笑了,要不是為了春天,他鐵定今天下午就整理行李跑回台灣,好離由美子遠遠的。
☆
「真的不多留一會兒?晚點我們還可以去銀座喝個兩杯……」
臨走前,岩野央在門口落了句,只見蕭啟煒揚了嘴角,再度搖搖頭笑道︰「很晚了,我也該走了。」
十一點多了,他看了手表,東京這個地方像是永遠都不用休息似的,為了由美子的事,他已經跟岩野央整整談了一個下午,現在,他只想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急什麼?」岩野央的話再度打斷了他遠走的思緒。「難得來東京一趟,應該好好的玩一場才對!」
「是嗎?」他不以為意地聳個肩。「我是來這里休養的,要是以你這種玩法,大概回到台灣也沒有體力工作了。」
見他一直推托,岩野央也只好放棄,他無奈地搖搖頭,才又接道︰「大家出國都是好好玩的;第一次看到像你這樣的,連出個國都忘不了工作!」
「這不算是件壞事吧?」他笑了下。「對了,關于由美子……」
「她的事,我自然會解決。」岩野央無奈地聳個肩笑道︰「誰叫我是她的經紀人呢!」
听他這麼一說,蕭啟煒這才松了口氣似的報以微笑。「那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岩野央點點頭。「你確定不跟我去喝一杯?」
「改天吧!」他說,再度低頭望了下手表,這一整天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過去了,看來,回飯店以後又得要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也好!」岩野央微笑。「那我就不送了。」
蕭啟煒點點頭,轉身走出了這棟公寓。
☆☆☆
東京的夜景總讓他聯想到台北的夜,才來日本三天,他便己經莫名地愛上如此漫步的感覺,特別是晚風,總是讓他格外的清醒。
他笑了下,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散步,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救命啊——」
一聲叫聲再度劃過寧靜的夜,他抬起頭,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之前,一個人好巧不巧地狠狠跌落在他的雙臂之中。
他下意識將這個人接起來,也不知道日本為什麼老有人在天空飛來飛去的……
「謝謝!」在確定自己安全後,春天急忙地謝道,才大大地喘了口氣想道︰每次落地都差點把自己摔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