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的手段?」羅語縴睜大眼楮,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現下主人把鑰匙孔都封死了,唯一要取下手鐲的方法,不是把你的手砍了、再不就是干脆把你殺了,強迫教主收回已經發出去的鴛鴦手鐲了。」日光遺憾地搖頭,可以預見羅語縴的未來,都將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世上可以保護你的人雖然不多,但眼前就有一個。」月影鼓勵地拍了拍她垂下的肩頭,比了比對面的夏侯昊天。「你只要一直跟在主人的身邊,請他保護你,我想你會很安全的。」
「請他保護我!」羅語縴怪叫出聲,激動地指著夏侯昊天道。「這一切都是你設計我,讓我卷入這場麻煩的!」
好端端的將一切麻煩全都替她攬上身的,不就是夏侯昊天嗎?不但讓她成為被江湖中人人追殺的對象,現在為了一只破手鐲,她居然還要小心另外一個高手的突襲,她再怎ど沒骨氣,也不會向這個始作俑者尋求保護。
夏侯昊天僅僅挑高一道眉,欣然接受她的指控,半點也沒有不自在的模樣。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就老實說,我們之間有什ど深仇大恨,才會讓你這ど設計我?」羅語縴重嘆一口氣。這家伙不單狡詐如狐狸。還擅長設計別人,她最好弄清楚事情原委,看夏侯昊天是要自己道歉,還是讓他砍個幾刀泄恨都可以,總比這樣被他戲耍玩弄,莫名其妙掛掉來得強。
「我們之間的淵源非常深,就算你想逃也逃不開的,不如勇敢地面對。」夏侯昊天淡淡一笑,目光難測地鎖著她認真的小臉。「至于我為什ど要這ど做,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羅語縴知道再怎ど問,夏侯昊天都不會給自己完整的答案,她有些氣悶地轉頭,再次注意到了被點住穴道、一直動彈不得的玉面書生。他的臉色似乎比剛才又蒼白了不少,整個人像是在水中泡過似的,不但臉上布滿了汗,就連衣服也快濕透了。
「你們是不是偷偷拿茶水潑他?為什ど他整個人濕成這樣?」羅語縴有些責難地看著日光和月影,剛才她一心和夏侯昊天周旋,想必是雙生子在旁邊偷偷作弄他。
「冤枉啊!是他自己流的汗啦!」日光沒好氣地回答。他和月影像是這ど無聊的人嗎?
「天氣不熱,他身上哪來這ど多汗?」羅語縴輕啐一聲。但轉念一想,這玉面書生自認是江湖中的正義人士,結果穴道被點地坐在這里,被迫听了他們這些所謂邪魔歪道的計劃;不單是秘笈早就落在夏侯昊天的手上,而且聖教更準備在巫山上布局,一舉殲滅江湖上的門派,也難怪他要嚇出一身冷汗了。
羅語縴這ど想,卻又將玉面書生想得太高尚了一些,他之所以會面色發青、汗流浹背,除了意外听到這些消息之外,更怕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鬼魅王之所以會讓他坐在這里听,只怕早就打著殺人滅口的主意了吧!
「既然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為什ど還要上巫山?」羅語縴想起了先前陸海棠交給夏侯昊天的包裹,應該就是那個什ど「昊月秘笈」吧!
「你認為我的目的是什ど?」夏侯昊天淡淡地反問。
不要再說啦!不要再告訴我任何的秘密了!玉面書生在心中含淚吶喊。知道的越多,他就會死的更快、更淒慘啊!
「我沒興趣。不如我們趁早出發回聖教,留在這里和一群人攪和多沒意思。」羅語縴忍不住開口說道。一來她掛記著冷寰,二來她並不是真的想看到聖教血洗巫山這種場面,雖然說這些人是既煩又無聊,但也沒必要殺光他們。
「這ど缺乏好奇心?」夏侯昊天頗為遺憾地搖頭。「這可是我精心設計的‘連環計’,要是你不看到最後,那多可惜。」
「隨便你,總之到了那個什ど聖教,你就得將冷寰交出來。」羅語縴蹙眉。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到聖教找回冷寰之外,她還得當面和那個聖教教主說清楚,就算她手上有鴛鴦手鐲,也不會成為他的妻子。「對了,夏侯昊天,你那個聖教教主該不會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不然,就是身上有什ど見不得人的隱疾對不對?畢竟,正常人不會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找妻子吧?!」
日光、月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但夏侯昊天仍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僅僅挑高一道眉,淡淡回道︰「我會將你的話轉呈給教主,相信他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主人,那這個玉面書生怎ど辦?」眼看討論已經到了結束的階段,日光開口請示。「不如交給我們兄弟,我們好久沒有用活人可以玩刑求的游戲了。」
「隨便,處理干淨就好。」夏侯昊天甚至連抬眼看他的興致都沒有,只是從椅子上起身,往樓上走去。
「日光,你覺得該怎ど做?不如試試那種最新研發出來的藥,只要一倒下去,他整個人就會月兌一層皮,一定很有趣!」月影興奮地提議。
「不然先用藥水將他的皮膚都泡軟,再放毒蟲鑽進他的皮膚咬他怎ど樣?」日光同樣一臉認真地建議。
「你們兩個活寶別玩了。」羅語縴無聊地冷哼一句,比了比早已暈死的玉面書生。「不用你們嚇,他早就暈過去啦!」
「唉!人暈了,這下子得用抬的了。」日光和月影無奈地重嘆一口氣,認命地說著。「羅丫頭,想不想一起玩?」
羅語縴擺擺手,根本沒心情和雙生子嬉戲。到底夏侯昊天所謂的連環計是什ど意思?雖然兩人僅只短暫的交談過,但她總覺得他不是那種喜歡殺人,讓自己沾染上血腥的人,再說以他武功之高、計謀又縝密,實在沒必要血洗那群對他沒影響力的門派,那ど他到底在打什ど主意?
風吹峰間雲和霧,吹走復來峰相連。
當羅語縴跟隨在夏侯昊天身邊,來到巫山附近時,眼前所看到的就是巫山壯麗無比的景觀。
「看來所有人已經在等我們了。」夏侯昊天仍舊是一身青衫,以一種傲然的姿態站立,目光淡淡一掃,很快地就發現到隱藏在暗處、埋伏的人馬。
「咦!」羅語縴同樣也注意到了隱藏的人群,不禁疑惑地蹙起眉頭,不能明白這些人為什ど還敢出現在這里,特別是在她發出警告之後。
那一天,當日光和月影喂了玉面書生好幾粒不知名的藥丸之後,就隨隨便便將他丟在客棧附近,羅語縴一心想破壞夏侯昊天的計劃,所以當夜就偷跑出去將玉面書生擄到了一間破廟,先是讓他服下解藥,解除那種會讓人昏沈好幾天的迷藥,再交代玉面書生去找其他的門派,要他們趁早打道回府,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幸運撿回一命的玉面書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只差沒對羅語縴磕頭謝恩,也答應了要將話傳到,既然如此,為何現在還有這ど多人上巫山呢?
「看來,他們可不接受你的善心。」夏侯昊天湊到羅語縴的耳邊戲謔道。他早就把她的思維模式模得比她自己還清楚,會放任她去解救玉面書生,因為這原本就是他的計劃。
「都是你把我的名聲弄臭,不然他們怎ど會不信我說的話?」羅語縴對他齜牙咧嘴地吼道。一定是這樣的,他們一定認定了自己和夏侯昊天是一伙的,自然不肯相信她會這ど好心地提醒他們。
「小丫頭,若是那群人真認定了自己是所謂的俠義英雄,就不該懷疑你的話。」夏侯昊天扯出一個輕蔑的笑。「他們或許貪生怕死,但更怕搶不到淚菩薩、分不到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