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天在龍嘯山莊舉辦了隆重的盛宴,廣發請帖、宴請來自各方的英雄,在一輪明月高掛的夜空里,龍嘯山莊上上下下籠罩在一片歡喜的氣氛里。
在大廳上行禮拜過天地之後,新娘子在丫鬟的扶持下,被送入了懸掛著大紅燈籠的新房里。
「少夫人,請在這里等候,少爺一會兒就過來了。」兩名丫鬟將新娘扶好坐在床邊後,隨即帶著笑意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從房間外傳來了沈穩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床前停了下來。
房間里一點聲音也沒有,空氣里彌漫著緊繃的氣氛,端坐在床沿的新娘子不安地動了一下,下一瞬間,新娘頭頂上的紅巾就被一道掌風給掀了起來。
紅色頭巾落地的剎那,新嫁娘有些羞怯地低下頭,即使是如此,立在她面前的人仍然可以見到她美麗的臉蛋;雙頰暈紅、黛眉絳唇,果然是具有傾國之姿的絕色美人。
「抬起頭。」低沉的男音命令著,伸出手強制地抬起她的下巴。
「啊!」她被對方粗魯的手勁給嚇了一跳,倉皇地抬眼,卻在看見一張極為俊美的男性面孔時,發出了驚愕的喘息聲。
「怎麼,很驚訝見到我?」男子挑起一道眉,似笑非笑地嘲弄著。
男子見她規規矩矩地坐在床沿邊,俏臉上隱隱可見幾分羞澀之情,心中不禁著惱,伸手運勁用力一擊,新床兩旁的木柱頓時硬生生地被他捏斷了。
新娘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眼底升起了恐懼,只能緊咬著下唇,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他。
「冷瞳,這可不像你,既然你有膽子坐在這里當新嫁娘,就該有膽子承受我的怒氣。」閻靳冷笑一聲,朝泠瞳逼近了幾步,夾帶著冷凝的氣勢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前幾天他因為要處理冷寰的事情,所以暫時離開龍嘯山莊幾天,沒想到就出了一堆事情;先是冷瞳的身分衱龍嘯山莊的人識破,他原本以為羅語縴會救她回閻火堡,可是沒想到她居然將冷瞳扔下來,要她選擇自己的命運。
當他再次趕回龍嘯山莊的時候,就听到了龍雲飛即將成親的消息,夾帶著胸口
一股無法平復的怒氣,他來到了這里,此時望著泠瞳一身新嫁娘的裝扮,他就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
嫁給龍雲飛!?她的確夠膽子,也的確知道怎麼激怒自己!
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直到冷瞳開口打破這一室的沉默。
「我知道你會來救我,因為我知道你絕不會讓任何人得到我。」勇敢地凝視他的眼,冷瞳以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開口。
「是嗎?」閻靳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望進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半晌,隨即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痕。「真這麼有把握?」
「你這不是來了嗎?」冷瞳淡淡一笑,在燭光的照映下。更有一種勾魂攝魄的美麗。
「那麼,你穿上這一身嫁衣,不是為了龍雲飛,而是為了我?」閻靳低笑出聲,以手指緩緩摩挲她的臉頰,另一手則罩住她胸前的柔軟,煽情地撫模著。
「啊!別在這里——」紅灩灩的唇吐出嬌喘聲,身子不自在地扭動著。
冷瞳無比羞澀地別過臉,不料她的頸子隨即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捆住,跟著,她望進了一雙冷酷森寒的眼眸里。
「她在哪里?」閻靳以冰冷的口氣問道,雙手用力一箍,無情地町著她掙扎的模樣。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不停地掙扎,但是怎麼地無法掙月兌閻靳的雙手,一張臉很快地因為缺氧而脹得通紅。
「這場容術的確巧奪天工,但是很可惜騙不了我。」閻靳淡漠地開口,伸手一揚,在她臉上撕下了一張面皮。
「啊!饒了我!」易容的面皮一被撕開,那一名冒充冷瞳的女子頓時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是龍嘯天要你這麼做的?他要你怎麼做,是當場暗殺我,還是跟著我回閻火堡當內應?」閻靳冷笑幾聲,右手輕輕一揚,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老爺——老爺要我跟著你走,然後再想辦法偷出——偷出閻火堡的地圖。」
當閻靳的匕首抵住她脖子的時候,她已經嚇得淚流滿面了。
「很好。」閻靳點點頭,再次問道︰「冷瞳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她低下頭,跟著袖口一揚,頓時無數支銀針從她的袖口射了出來。
閻靳身形一晃躲開了偷襲,閃電般地出手掠住女子的手腕,「咯」的一聲就將她的手腕給折斷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她在哪里?」閻靳以手扣住她的頸子,明白地告訴他只需手勁一狠,就可以取了她的性命。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痛苦地叫喊著。
「那麼我也很遺憾,因為我對贗品一向沒有什麼興趣。」閻靳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內勁一吐,當場就讓她氣絕身亡了。
閻靳面無表情地走出了新房,才一踏出房門外,一青一藍的人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正是他的部下背邪藍魅。
「里面的是假的,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什麼?」方才在進入新房之前,閻靳就已經派他們在四處探看。
兩個人對望一眼,看來龍嘯山莊的人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于是開口稟告方才調查的情形。
「稟主人,龍嘯天在自己的書房不曾出來,若是冷瞳被囚禁在密室之類的地方,那麼應該就是那里,所以龍嘯天才會親自把關。」青邪報告他調查的結果,並且說出自己的推測。
「我在山莊繞了一圈,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人。」藍魅拱手,跟著往旁邊樹下拖出了被自己制住的人,赫然是今日成婚的龍雲飛。「這件事的確有些古怪,若說這小子今日真的大婚,絕無可能自己躲在房間里喝酒,我覺得事情不對勁,所以將他擒了過來。」
「龍雲飛?這下子,我有東西可以談判了。」閻靳眼中閃過一絲冷凝,伸手解了龍雲飛的啞穴問道︰「她人在哪里?」
「呸!惡賊!」龍雲飛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閻靳,死死地瞪著他看,一時之間所有的新仇舊恨全部涌上心頭。他就是替冷瞳紋上玫瑰的人,那個傳說中的武林魔頭,唯一能擁有冷瞳的男子!
「讓你開口可不是讓你說廢話。」閻靳冷笑,再次以匕首抵著他的臉頰道︰「這張嘴要是說不出我要的答案,那麼舌頭對你來說也就沒什麼用處了。」
「你敢!」龍雲飛仍舊死要面子的硬撐著。
「我沒有什麼不敢做的事。」銀光一閃,頓時在龍雲飛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想要和我耗在這里,等著全身的血流光,還是你願意改變主意?」閻靳冷哼幾聲。
「就算——就算你找到她,也來不及了!」龍雲飛忽然哈哈大笑,笑聲中頗有幾分淒涼的意味。
「什麼意思?」閻靳臉色一沈,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被我爹關在地窖里,我可以告訴你地方。」龍雲飛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甚至——你還可以用我引開我爹的注意力,無所謂,反正我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
「主人,這件事不太對勁。」青邪不得不提醒閻靳,龍雲飛不可能會突然這麼好心的。
「無妨,你們帶著他去引開龍嘯天的注意力,我去找冷瞳,一個時辰就夠了,時間一到就各自離開,明白了嗎?」閻靳沈吟一會兒,下達指令。
「是。」
分配好工作之後,閻靳立刻施展輕功,一下子就離開了現場。青邪和藍魅互看一眼,在彼此的眼中讀到相同的憂慮,主人這一去,不知道會不會有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