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練無瑕疑惑地開口詢問。
「我家里的人病了。」大漢低下頭,以細不可問的聲音道。「想向小泵娘求一包藥。」
「我不是大夫。」她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小泵娘不要同我開玩笑,你一定懂得我在說什麼,我說的,就是那‘慈雲寺’里可以治百病的靈藥啊!小泵娘身上應該有吧!」他抓住練無瑕,不懷好意地開口。
「啊!」練無瑕大驚失色,使盡力氣用力一推,拔腿就跑。
對方嘿的一聲冷笑,並沒有立即追去,只是向其他人使個眼神,示意要他們逼練無瑕逃往偏僻的地方,再將她一把捉住。
東方煒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對這些人更感到好奇,于是他全神貫汪、不動聲色地跟在他們後面。
練無瑕不管怎麼跑,似乎都可以看見身穿黑衣的男子,她心里越來越慌,卻又不敢出聲呼救,只能胡亂地向前沖,不知不覺地,已經離街道越來越遠,等地察覺到不對勁,已經跑到一間荒涼的土地廟前了。
「你們要做什麼?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到了小廟前,緊跟著她的黑衣人也不再忌諱,四個人從暗處慢慢地走出。
「小泵娘別誤會,我們兄弟是真心想要求藥啊!」臉上露出獰笑,他們不懷好意地一步一步靠近,享受她臉上恐懼的感覺。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練無瑕慌亂地搖頭,冷汗已經流了滿背。
「小泵娘,別再裝了,我們兄弟也是受人之托,我們可不想傷害你,如可是鼎鼎有名的‘雲□巫女’,是我們主人最珍貴的物品。」為首的大漢笑著,伸出巨靈之掌就向練無瑕探去……。
「不要!」練無瑕放聲大叫,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抓住的時候,低沈熟悉的聲音竟然自她的頭頂響起。
「‘雲□巫女’?這就是你怎麼也不肯說的秘密嗎?無瑕。」從天而降、有如天神般再次救了她的,竟是才剛分手不久的東方煒。
「該死的家伙!你從哪冒出來的,敢壞我兄弟的大事!」黑衣大漢們從腰間拔出了大刀,憤怒地向東方煒砍來。
東方煒一把攬住練無瑕的腰,一邊靈活地躲避攻擊,心中卻為了剛才意外得知的消息而震驚著。無瑕居然是「雲□巫女」?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些準備要抓她的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啊!」大漢們的刀起刀落,東方煒避起來毫不吃力,但卻讓身邊的練無瑕嚇壞了。
東方煒一心只想救練無瑕出險,好將事情問個清楚,亦不願意和這些人多做糾纏,他一只手仍抱著無瑕,另一只手往腰際一扯,瞬間,手上多了一柄晃著銀光的軟劍。
「兄弟!小心!」與東方煒對峙的大漢只見銀光一閃,正想開口示警,但手上的虎口已經傳來劇痛,下一秒,大刀已月兌了手。
「還要再來嗎?」東方煒冷冷一笑,手中軟劍再揮,將其他人的兵器也甩到地上去了。
「你是誰?有膽就留下名號來,居然敢壞我們兄弟的事!」漢子大喝出聲,知道遇到了前所未見的高手。
「在下東方煒,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雲□巫女’在我手上,若是他想保主蘇州縣令這個位置,就給我安分一點。」剛才交手之際,他認出了其中一名大漢是蘇縣令隨行的保鏢之一,于是直接下了戰帖。
「哼!走著瞧!」他們低咒一聲,卻也知道保命的重要,一行人連兵器都不敢撿地匆忙離去。
等惡徒散去,東方煒這才將懷中的練無瑕輕輕放下,他先將軟劍收回腰間,這才將注意力轉回練無瑕的身上,她低垂著頭不說話,他則是環起雙臂,耐心地等待她開口。
沈默的人兒此番卻是鐵了心腸,垂下的頭始終不曾抬起,東方煒知道再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因此無奈地經嘆一口氣。
「我們回去吧!」
他瞥見無瑕輕輕吁了一口氣,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得意的笑。這個小巫女,以為這次他會輕易地放過她嗎?沒這麼簡單!此地並不是一個好的逼供場所,等回到了「問霞別苑」,她就得小心了。
※※※
一回到「問霞別苑」,東方煒就以忙了一天為由,命令僕人準備熱水給他們兩人淨身,當家丁領命而去之後,東方煒溫柔地低下頭,輕聲道︰「你也累了一天,先將自己弄乾淨,好好休息,我們有事明天再說。」
「啊!」她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她騙了東方煒這麼久,他還願意對自己這麼溫柔。
「好姑娘,听我的話。」他仍是淡淡一笑,將她送進房間,還親手為練無瑕關起房門。
必起了門,東方煒的臉上則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他特意在客房前的小庭院繞了兩圈,算一算時間,這會兒她應該已經月兌好了衣服,也泡進木盆里了才是。
「無瑕。」他噙著笑,連門也不敲地推門而入。
「啊!」預計中的尖叫聲響起,在她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練無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我改變主意了,我現在就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他渾然不在意地將房門關起,漫不經心地找了張椅子坐下,撐起手肘,以欣賞的眼光飽覽她背部柔美的曲線。
「我在洗澡……」蚊子般細不可聞的聲音自木盆邊響起。
「我看到了,需要幫忙嗎?」他笑問,還作勢將椅子弄出移動的聲音。
「不用了!」她幾乎要尖叫出聲,嚇得將整個身子往木盆里縮去。半晌後,她忽然明白了什麼,驚聲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先讓我放松警戒心,然後……然後你……」
「然後我怎麼樣啊?」東方煒懶洋洋地,順著她的語氣往下問。
「這樣不公平。」她氣紅了臉,但因為渾身赤果,就算想生氣,卻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需要給我一堆解釋的人是你,若是你又悶不吭氣地跑掉那怎麼辦,我這次可不打算心軟,若是你不將所有事情說明白,我們就永遠這樣耗下去。你听明白了嗎?」東方煒移動椅子來到她面前,讓她知道自己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要知道些什麼?」練無瑕無助地縮著身子,恨不得能將整個人都鑽到水里「我統統都要知道,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半點都不能隱藏。」東方煒猜想那場大火一定有問題,再加上蘇縣令居然派人要將無瑕抓回,一定是她知道了什麼重要的內幕。
「我不能說。」她雙手環著小腿,執意當個縮頭烏龜。
「你是‘雲□巫女’,那日坐在神轎上游街的又是誰?」東方煒開始提出問題,一只手懶洋洋地撥弄木盆里的水,開始他的逼供。
練無瑕還是不說話,只是將自己的身子縮得更小了。
「你想將整個人縮到木盆底下去嗎?」話才說完,東方煒在木桶里的手已經有所行動,手一探抓住她的腳踝就要將她拉出來。
「啊!」練無瑕尖叫出聲,不敢相信他這麼惡劣。
「再叫大聲一點也沒關系,最好叫得讓所有人都沖進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我無所謂。」他咧嘴,扯開一抹惡意十足的笑。
練無瑕頓時收了口,只能瞪大一雙眼,無聲地譴責他的惡行。
「想知道我的耐性有多好?那不成問題,反正你哪里也去不成,我也是一樣的。」他似笑非笑地說著,原本扣住她的手緩緩松開,正當無瑕松一口氣的時候,東方煒的手指卻以一種近乎的方式滑過她的頸項。
「啊!」她驚喘一聲,無奈雙手全用在遮住胸前的赤果上,根本空不出第三只手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