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假的!」茱兒半靠在蘭斯洛身上喘著氣回答︰「那是我設計的。」
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個讓蘭斯洛更加震驚了,他愣在原地,停住了腳步。
「‘魔鬼馬車’是你設計的?」蘭斯洛重復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那麼這一切……為的是什麼?
「如果你覺得救錯人了,現在就扶我回山洞,你自己走吧!」茱兒見蘭斯洛錯愕不已,便咬著牙奮力自他懷中一推,氣喘吁吁地靠在石壁上喘息。
蘭斯洛輕嘆了一口氣,將她重新攬回身邊;茱兒卻不領他的情,掙扎地想自他懷中月兌身,蘭斯洛又好氣又好笑,明明她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脾氣還是那麼倔,臉色雖然蒼白,但紫眸中又浮現出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敵意。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那里的。」蘭斯洛將手牢牢地環住她的腰,讓茱兒無法掙月兌這才開口。「不要亂動,你也不想再將傷口扯破流血吧!」
「我就算死了也不關你的事。」茱兒輕啐一聲。
「那可不行。」見茱兒還有力氣耍牌氣,蘭斯洛的幽默又跟著全回來了。「你忘了我是個神學院學生?我向來信奉聖經的一切。天父教導我們,要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就要將另外半邊臉頰也送給對方。」
「那又怎麼樣?」茱兒咬緊牙關,不但要忍痛,還要分神听他說話。
「你替我擋下了那一顆子彈,換句話說,不單是你那半邊的肩膀是我的責任,就連你整個人都會是我的責任,我會以性命來守護你的。」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開口。
「你……」她瞪大雙眼,兩頰紅暈暈的,不知是生氣還是害羞。
「不要客氣,我這個人就是大方,以後蘭斯洛是屬于你的,有什麼吩咐就請你交代一聲吧!」蘭斯洛眨眨眼,扶著她準備再次前進。在出發前,蘭斯洛想起一件事,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盒子,從中倒出兩顆藥丸遞給她道︰「這是止痛藥,你先吞下去,這段路就不會那麼難走。」
「我沒事,我也不要吃藥。」明明已痛得冒冷汗,但茱兒就是不願示弱。
「隨便你。」蘭斯洛聳聳肩,扶著她重新住前走。
走了約莫十分鐘,蘭斯洛再次開口道︰「茱兒,這段路看起來好長,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才會走完,如果我們一邊說話一邊走,就不會覺得這麼悶了。」蘭斯洛開口提議。
這條信道看起來又長又遠,他需要做一點別的事,才不會將心思全放在茱兒身上,她緊貼著自己,淡淡的幽香不停撩動他的渴望,太危險了。
「不要把你無聊的幽默用在這里,我是個病人!」茱兒硬是翻了一個白眼,要一個肩上受傷,隨時可能會暈倒的人說話替他解悶?這個人真的是沒大腦!
「那你听我說好了。」蘭斯洛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昨晚過的是多麼心驚膽戰的一夜,你躺在那里,渾身冰冷,肩上又有傷,為了要讓你活下去,我只好用剪刀將你的衣服剪開,用我熟練的包扎技巧為你療傷……」
掌下的茱兒不自在極了,身子逐漸僵硬,蘭斯洛在黑暗中得意一笑,繼續道︰
「後來你全身發冷,情況越來越危險,為了讓你的身體保持暖和,我只好用手不停地幫你摩擦肌膚,促進你身上的血液循環……」
「夠了!」茱兒滿臉通紅,簡直不敢相信他這個人這麼「惡質」。
「我快要說到重點了。」蘭斯洛無辜地開口,感覺到茱兒的體溫逐漸上升,看樣子真的是氣極了。「我本來是要成為一個神職人員,和一名女子有肌膚相親的行為很不好,所以我在救你之前,就已經跟上帝解釋過了,可是怎麼也無法取得祂的諒解。」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茱兒吼出聲,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肩上的傷再次痛了起來,耳邊又不斷傳出他的瘋言瘋語,她快要發狂了。「為了救你,我已經放棄當神職人員這件事了。」他繼續笑著扯謊。「當不成神職人貝,你要為我的後半生負責。」
「我不想和一個瘋子說話。」茱兒搖搖頭,和他溝通比和頭牛溝通更辛苦。
「我這樣犧牲,難道得不到一點感激?」蘭斯洛嘴里說著笑,眼楮卻盯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這個嘴硬的女人,明明已經痛得忍不住了。就是不肯對他……
「你……」蘭斯洛開始在她眼前搖晃,一個兩個……越來越模糊了。
「我要的也不多,就先從一個吻開始好了。」蘭斯洛搶先一步將快要昏倒的茱兒摟進懷中,頭一低,就吻住了她的唇。
「唔……」茱兒正要出聲喊叫,一開口,蘭斯洛的舌尖順勢探進,將兩顆藥丸送進她的口中,茱兒想掙扎,雙手卻被他扣在懷中;她的嘴被蘭斯洛牢牢封住,藥丸吐也吐不出,漸漸在她口中融化了,為了不讓苦澀的藥味留在嘴中,茱兒只得將藥丸吞下去。
雖然她已經吞下了藥丸,但蘭斯洛卻沒有松手或是松口的打算,事實上他似乎已經吻上癮了。他的舌尖溫柔地描繪她的唇型,一次又一次地探入尋找她的甜蜜,她像是上等的甜酒,讓他瘋狂,欲罷不能。
茱兒的身子動彈不得,只能被動地接受他狂風暴雨的激情,在意識陷入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卻是疑惑……一個精于接吻的神職人員?大奇怪!
當懷中的嬌軀慢慢變軟,最後完全靠在他身上的時候,蘭斯洛知道藥性發揮了作用,他知道茱兒有多麼固執,要是他不用計讓她休息,她真的會硬撐著和他走到最後,對于她的固執和堅強,他只有更多的不忍和憐惜。
「好好睡一覺吧!」在她的唇邊溫柔地印下一吻,蘭斯洛將茱兒打橫抱起,繼績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蘭斯洛片刻也沒有休息地一直前進,慢慢他听到人聲和車輛行經的聲音,心中不禁一喜,知道他們已經接近村鎮的出口。
秘道的盡頭也是一道門,蘭斯洛將耳朵貼在門上細听,確定沒有人之後,他才仔細端詳掛在門上的鎖頭。這是一個特殊的鎖,鎖頭的形狀和茱兒身上的鑰匙相差不多,于是蘭斯洛將茱兒身上的鑰匙取下插入,果然開啟了那道門。
小心推開門,蘭斯洛發現出口的位置是在一間教堂的地窖里,蘭斯洛不再遲疑,將茱兒抱在懷中大步走出地窖,今天並不是假日,也因此沒有什麼人上教堂,蘭斯洛來到了教堂的門口,將路邊停放的一輛車撬開,將茱兒安放在後座,自己坐回駕駛座上。
目前的情勢仍是敵暗我明,況且有太多的秘密還需要茱兒的解答,蘭斯洛不再猶豫,油門一踩,消失在教堂前。
※※※
亞伯丁
蘭斯洛向東直開,約堂花了半天的時間來到亞伯丁這個城市。
亞伯丁位于巴摩勒以東,是這一帶較大的城市,在事情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他不打算帶茱兒回勒得侮堡。
他會選擇亞伯丁,則是因為它是附近物資最充足的城市。
選定了一家中型的旅館,蘭斯洛將茱兒安置在房間內。照藥性估計她至少還會睡上一、兩個小峙,他也趁這個時候到街上買了一些必需用品。首先,他上了醫院一趟,混進去巡視病房一圈之後,自一名受槍傷的病人床邊抽走了他的病例。大大方方地上藥房拿了處方,跟著又到街上,買了一台手提電腦,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再次回到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