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翩翩回視他的凝望;經過這麼多年了,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身上造成痕跡;他的五官姣好,額頭上一條細小的疤痕無損他黝黑英俊的輪廓,濃密的眉顯現出他不是輕易妥協的人,他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樣,霸道而且強硬,這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侵略性,從以前到現在從未改變過……
「你對老朋友無話可說嗎?」他的黑眸閃著玩味。
「你是這里的主人?」她不動聲色,打算先讓他失去警覺再找尋出路。「這些年你混得不錯嘛!房子很漂亮,而且這個游泳池也設計得不錯,雖然我穿著長褲下水,游起來還是很舒服。」
「很高興你喜歡,畢竟你會在這里住上一段日子,我希望這里的一切都能讓你滿意。」他始終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笑著答話。
「我真是受寵若驚!」她回眸,再也受不了他的神秘態度,決定先撂倒他再問出他的目的。
「你介意我先將濕衣服換下嗎?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停步,開始月兌下長褲,並準備拔出綁在小腿上的刀。
「對我用刀是很愚蠢的行為。」她的手方才觸到刀柄,對方的聲音就冷冷地響起。
「我一向喜歡挑戰。」昔翩翩手一揚,將刀握在手上,她對自己的刀法很有信心。
「我不想傷你,把刀子放下,紫緒小姐。」
昔翩翩听到這個名字後渾身一震,一張臉變得極為慘白。「我早已經不是原藤紫緒了。」
「不管你是昔翩翩或是原藤紫緒,你都會是我羽賀龍冶未來的妻子。」他走近昔翩翩,拉起她的右手,替她戴上了一個精致的金色手環。
「我是為你而來的。」他執起她的手印下一吻,淡笑道。
「不要開玩笑了,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她將自己的手迅速抽回,不理會手背傳來的溫熱感受,像看怪物一樣瞪著他。
「我的確是為你而來,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逃開了。」他的墨黑瞳孔浮現出絕對的霸氣,他一直是這樣,渾身漾著讓人喘不過氣的威脅,尤其是對她,從來沒有變過,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
第二章
日本十一年前
在人的一生中,到底會發生幾件讓人刻骨銘心的事?原藤紫緒當年十四歲,雖然年幼,卻已經月兌去了青澀的外表,活月兌月兌是一個美人胚子,她是原藤企業的二小姐,是一朵在溫室中被細心呵護的花朵。
「原藤紫緒!」中學放課後,有人自她的背後喚住她,原藤紫緒回頭,才知道是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學生。
「剛才老師要我轉告你,你的司機今天不能來接你了,所以老師要我送你一程。」原藤紫緒的父親是學校贊助者之一,這種重要人物的女兒自然要好好保護,因此護花的責任自然就交給了學生會長來擔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搖頭婉拒,這麼好的天氣適合一個人慢慢散步,不需要另一個人當保鑣。
「原藤紫緒?!」他正要追上去,身後卻擁上一群仰慕他的學妹,因此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縴細的背影越走越遠。
她仰著頭欣賞美麗的夕陽,哼著古典音樂慢慢向前走,直到撞到了一堵肉牆。
「啊!對不起。」她退了幾步,撫著自己的鼻子喃喃地道歉。
「看看是誰撞到我,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哩!」穿著相同制服的少年看起來惡行惡狀的。
「對不起,是我沒看路。」她抱著書包,低著頭就想從他們身邊穿過。
「你想上哪里去?」四、五個人頓時將她圍了起來。校花出入一向是有轎車接送,現在難得落單,當然要好好陪她一下了。
「我要回家,請讓一讓。」她一張臉嚇得慘白,不住地後退。
「為什麼要回家?我們不會咬人的。」一個人從她懷中搶走了書包,另一個人則開始撫模她的長發,臉上揚起了邪惡的笑容。
「不要!」她彎子,抱著頭開始啜泣,因此完全不知道那些不良少年根本沒有踫到她的機會,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扯開,跟著展開一場惡斗。
「你沒事吧?!」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頭頂響起了一陣低沈的男音。
原藤紫緒抬起哭花的小臉,淚眼中她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只知道他有很好听的低沈嗓音,還有一副寬闊的肩膀。
「我送你回去。」他撿起她的書包,邁開大步走在前頭,似乎認定她會跟上他的腳步。
一直走到了家門口,她才想起事情不對勁──她不認識這個人,為什麼他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謝謝你。」她頭也不敢抬地拿回自己的書包。
「道謝應該要面對恩人的眼楮,不是嗎?」懶洋洋的男音喚住她。
「謝謝你,你是誰?為什麼……」她不好意思地抬頭,小臉升起一朵紅暈。
「你不知道我是誰?」她的反應似乎觸怒了對方,他漆黑深邃的眼閃起了一絲火光,他非常的年輕,但不知為什麼身上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我們……認識嗎?」她又羞紅了臉,她的朋友一向不多,更不用說眼前這個年紀比她大的成熟男子。
「我是你父親的特別助理,叫羽賀龍冶。」他揚起一道眉,表情高深莫測。
「紫緒!」遠方忽地傳來充滿著喜悅與寵愛的呼喊聲。
「我該走了,謝謝你救了我一次。」她回頭一笑,隨即翩然離去。
「原藤紫緒。」他忽然喚住她。「你記住我的名字了嗎?」
「你是羽賀龍冶。」她回他一個燦爛可愛的笑容。
那是她和羽賀龍冶第一次相遇,在她十四歲那一年的春天……
「你有盯著男人看的習慣嗎?」揶揄的男音,懶洋洋的調子,將昔翩翩的思緒又拉回了現在。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蹙眉,他難道不明白自己已經不想和日本有任何的牽連了嗎?
「我只是受人之托照顧你一陣子,不需要我提醒,你也知道你惹了不少麻煩吧?!」他咧開嘴,笑得像是披著羊皮的狼。
「他們不會這麼做的。」凱伊不會這麼做的,他了解她,一定知道自己寧願回希臘和泰森家族周旋,也不願意和過去的人事物有所牽連。
「你可以撥一通電話,我不會阻止你的。」他笑得極為自信。
「我會查清楚的。」她冷哼一聲,而後怒氣沖沖的往屋內走去。
摩納哥
「凱伊!翩翩失蹤了!」
一扇門「砰」一聲被踢開,隨即沖進一個氣急敗壞的年輕男子,他停在房間的書桌前,將目光停在一個斯文英俊的黑發男子身上。
「我知道。」凱伊只手撐著下巴,眼楮盯著眼前像小山一樣的文件,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你知道?!什麼意思?」對方瞪凸了雙眼,雙手粗暴地向前一伸,擋住對方正在閱讀的文件,雖說凱伊身為棋士團的頭頭,有很多事要處理,但現在他們的伙伴不見了,他至少也要表現出一點關心的樣子才是啊!
「騎士,上星期你和翩翩在希臘出任務時做了什麼?」凱伊靠回椅背,摘下眼鏡,揉著眉心問道。
「沒有啊!我們只是從泰森家偷了我們需要的磁碟片而已,那是你交代的不是嗎?」棋士團在平時會依個人的意願接下不同的Case,如果五個人都同意受理,他們就會齊聚摩納哥討論對策。上星期他去希臘和昔翩翩會合,就是接受了客人的委托,將泰森的犯罪磁碟片偷出來。
「為什麼炸掉他的書房?」凱伊又好氣又好笑,這些人辦事能力雖然一流,但是行事手段就是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