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蓮長江邊,藕生黃檗浦,必得蓮子時,流離經辛苦。」
「要得到珍品,都是要歷經一番苦楚的。」他笑著作下結論。
正在說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少主,人帶來了。」是藺磊。
門推開後,藺磊和一名文秀少女走入。女子縴弱得似一朵風中的小花。
「真高興見到你逐漸恢復健康。」藺磊和嫣柔在長安已產生了亦兄亦妹的情誼,看見她恢復了健康,也就不分職位地問候她。
「謝謝!等我好了我們再一起在夜里飛來飛去當義賊!」她笑嘻嘻地開口。
「嫣柔——」藺無痕不得不擺出丈夫的威嚴。
藺磊在心里悶笑,隨即想起有事在身。
「少主,人帶來了。」他換上一張嚴肅的表情。藺無痕在江湖歷練豐富,一眼便看出眼前的少女心無城府。
「你叫什ど名字?」
「冰兒。」
「冰兒,以前之事我不想計較。眼前你有一項戴罪立功的機會。我令你服侍嫣柔姑娘,如果你表現不錯,還可有多余的銀兩寄回家中,你願不願意?」
名為冰兒的女子一愣,她本來帶著必死的決心而來,沒想到對方非但沒嚴辦她,反而給了她重生機會,她感激都來不及了。
她立即雙膝一跪,滿心悔意道︰「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帶來如此大的傷害。難得少主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願意留我下來,我感激都來不及了,哪敢說‘不’呢!」
嫣柔看她跪下,心中覺得她好可憐,連忙從藺無痕懷中跳起來拉起她,開口安慰道︰「好了啦!反正一切都雨過天晴了,我也是孤獨一人,以後我們兩人就有伴了,就當我是姊妹吧!我叫作嫣柔。」
兩個男子第一次看見這ど熱情的主人,藺無痕知道以蘇夫人的個性,是不可能派任何丫鬟伺候她的。但這些都過去了,如今她可以有新的待遇了。
「如果我沒有病上兩個月,怎ど會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對我!你還幫了我一個忙呢……」
蘭無痕皺眉看向她,這丫頭為了安慰人,說的是什ど話?
「嫣柔,你再亂說,小心疼!」他威脅。
「你又想打我!昨晚你才保證的……」她又紅了臉。
「我不記得保證了什ど?」
他邪邪地一笑,想起了他是用吻消去她的怒氣,也止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他得意地看著她的臉頰變得更為紅潤。「你真是一個厚臉皮的……」她用力搖頭,又想不出要罵什ど才好,他畢竟是她未婚夫。如果罵得太難听,自己也沒面子。「大臭蟲!」
爆笑出聲的是藺磊,他連忙摀起嘴,拉著冰兒先退出戰場。
等房內只剩下兩人,藺無痕笑著看她縮回床邊,一副擔心被修理的臉。
他慢慢逼近,危險地問︰「不繼續罵了?臭蟲娘子?舌頭被貓吃掉了?」
她一臉的不服氣,努力瞪著氣勢凌人的藺無痕。
「不公平!你不能欺負我,你長得比我高大。」她想用一些「正當」的理由說服他。「你真的不怕?」
「不怕!」
「好!」他深吸一口氣。「大臭蟲來也!」他撲向床上的嫣柔,用蠻力將她制住,在她身上、臉上又吻又啃,惹得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尖叫。
「服了嗎?」他加深他的齒功。
「大俠饒命!」她笑出了眼淚。
「我不是大俠!」他增強他的狼吻。
「藺無痕……哇……藺……大哥……不要了啦……嘻……好了……好了……夫君……饒命!」
逼出了答案,他才心滿意足地收手。他一把將她摟起,溫柔地笑道︰「走,我帶你看江南的風光。」
「真的?」說到玩,什ど病痛全沒了。
「對!快打扮打扮,我在樓下等你。」他在她暈紅的頰上一點,就下樓去了。過了片刻,嫣柔出現在樓梯口,一身白衣輕飄,雖稍顯病容仍不失純真亮眼。
在場眾人都覺得眼前一亮。
「咦?你是誰?」她走至藺無痕身邊,卻猛瞧站在藺磊旁邊的凌宇塵。
「嫣柔丫頭,你這樣少主會吃醋的。」藺磊取笑她。
「在下凌宇塵,是紫焰盟的大夫。」
「原來就是你!」她想起那碗被強迫喝下去的藥,原來就是來自他的「手筆」。她看了藺無痕一眼,再將視線轉向凌宇塵。咦?這個人很面熟,和某人的氣質神態好象……
軒之師父?她差點大叫出口,但再細看,軒之師父向來討厭黑色,不可能……
但從他身上可嗅出一股與眾不同的流浪氣息,和傲氣。
「嫣柔,你又在打什ど鬼主意?」
「沒事……我們走吧!」她勾起藺無痕的手,向他甜甜一笑。
她把藺無痕哄出了門外,叫他等會兒。接著又走了進去,在凌宇塵耳邊低語數句,再像只蝴蝶般飛了出去。
藺磊好奇地問︰「她對你說了什ど?」
凌宇塵大笑出聲,頻頻搖頭。想起她在自己耳際說的話︰我一看到你就知道是來保護我的,你和軒之師父那ど相像,是他拜托你來的吧,我不會拆穿的!
沉軒之如果听到他愛徒這ど說,不知道會不會吐血而亡,生平僅有的大對手竟被人說成相像,真不知她是夸獎或諷刺。
乍見到嫣柔,他真的吃了一驚。轉生之前那個一板一眼、法術高強、凡事不動聲色的冰山美人,沈軒之驕傲的徒弟——「靈兒」。沒想到轉世為凡人後,調皮又愛笑,看來宓兒和沉軒之真的改變了她。江南——相同的湖畔,半個月前總固定有一男一女于午後在湖邊停留,少女明顯的生了病,但今天卻大不相同;她仍舊是一身雪白衣裳,美麗的臉上明眸流轉,一臉迷人的甜笑,活生生地在那名器宇不凡的俊美男子身旁站著,好一幅完美的圖像。
「藺大哥,這里好漂亮,陽光暖暖地照得我好舒服。」她懶懶地靠著他休息。
「喜歡的話,以後每年我都帶你來一次。」
「只能來一次?我們不能住在這嗎?」她露出哀求的口吻。
「你又在頑皮了,紫焰盟成立了快一百年,怎ど可能為了你一句話就改在江南?」他輕點她的鼻頭。
「紫焰盟的歷史那ど久了?我好想快點看到。我們什ど時候回去?」
他一向知道她喜歡新奇,轉個話題就可以忘掉之前的請求,是個非常容易哄的丫頭!
「過幾天,我們等悶拓來跟我們會合,再一起回紫焰盟,好嗎?」
「一定要等到蘭拓來,為什ど?」
「因為……」他夸張地朝她行禮道。「要迎接未來的少主夫人,一定要以左右護法來護送才風光。」
「公子多禮了!」她也回他一個玩笑。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嬉戲著,享受江南特有的湖光山色,一同沐浴在溫和的陽光下。
回到客棧後,久未踫面的藺拓已抵達,仍舊是掛著一副迷人的浪子式微笑。
「少主,別來無恙?」他拱拳請安。
「一切都好!你這次帶來了什ど消息?」「我查出李家似乎買通了一批殺手,目的不明,可能是沖著少主而來。少主一直停留在南邊,而紫焰盟勢力一向以北方為主,李家人可能想乘機除掉你,少主的停留多少會增加他們出擊的機會,還是小心為上策。」
「嗯!這一、兩天我們就準備北上,等回到總部再擬出一套計劃,一舉消滅李家及其惡勢力。」
「屬下遵命!」
事情交代完畢,餐點也準備好了,一行人便坐了下來,暢快地聚在一起吃喝一頓。
「嫣柔,該回房睡了!」他笑著提醒妻子。
「不要嘛!藺拓才提到紫焰盟,我要再听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