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小倆口在斗氣,樓下卻充滿了歡愉之情,眾人舉杯慶賀,不久就可回返總部了。
看到藺無痕下樓,眾人皆舉杯敬他。
「恭喜少主!少主夫人復元了!」
他舉杯一笑。心想︰豈止無恙,又開始鬧情緒了!
「這一陣子多虧了大家,我這個少主倒是失職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向藺磊道︰「兄弟,多謝你了!來!我敬你一杯!」
藺磊連忙擺手,要推開藺無痕拱手致謝的雙手,而藺無痕也正要擋;一時之間四只手相纏。最後兩人有默契地一笑,一切謝意盡在不言中,畢竟是一同長大的哥兒們。兩人同時舉杯飲盡美酒,哈哈一笑,盡掃兩個月來心中的郁悶。
「少主,有一事相告。」暢飲數杯之後,藺磊突然提起。
「有什ど事說吧!」
「先前為了嫣柔姑娘的病,此事不敢打擾少主。是有關冒充蘇姑娘的少女。」
「咦?她此刻在何處?」藺無痕差點忘了還有這個人。「因少主心系嫣柔姑娘,我不敢增加少主的困擾。現在只有等少主下令如何處置。」
「嗯,你的看法是什ど?」
「既然嫣柔姑娘沒事,我想她罪不至死!」
「也好,你去探采她的語氣,如果是為人所逼,我也不想牽累無辜。」
藺磊領命而出,藺無痕則走上樓,準備安撫他的俏皮小娘子。
藺磊走向後側的房間,向守門的手下示意敲了敲門,推門進入。
「如何?終于想起我這個未死的俘虜了?」房中少女淡然道,這兩個月來她有得吃、有地方睡,只是從未有人與她交談。從昨夜遞飯之人言談間似乎有喜悅傳出,但她也已心如止水,早在接受蘇夫人那五百兩之後,她就出賣了自己。
藺磊一愣,眼前這位看似文秀的女子,為何一副準備任人宰割的神情?莫非另有隱情?
「不如姑娘如何秤呼?」
「要殺要送官隨便你們,我不怕死!」她閉上了雙眼。
「我們不是嗜血之人,只是想弄清楚姑娘的用意,當時少主情急,才會對姑娘動粗,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她冷哼一聲。「想知道我的用意?我為了五百兩出賣了自己!我妄想一步登天才冒充新娘子!你滿意了嗎?」
「你為了那五百兩,差點害死人,你不知道嗎?」藺磊一時氣憤,大聲責罵。
兩行清淚無聲滑下,她退到牆邊,最後抬頭,勇敢道︰「不錯!那五百兩可以救我生病的母親,可以讓我一家人平安度日,就算要我入地獄,我也不反悔。」
藺磊一震,這薄弱的身子竟有如此沉重的擔子,一時之間他也說不出安慰或譴責之話,良久,他才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你先休息吧!等你平靜下來再說。」
他關上門,也關起一室惆悵。
藺磊正準備上樓稟告藺無痕他的調查結果,卻意外發現藺無痕——堂堂紫焰盟少主被人反鎖在房門外,而且一臉懊惱,以他的功力原可一掌拆了那扇門。而他遲遲不敢動手的原因定是里面的人惹不起——
他心里悶笑著,看來嫣柔姑娘醒了,而且比以前更有元氣了。
「少主。」他鬼祟地。
「呃?」藺無痕十分尷尬地回頭,看向一臉了然的藺磊。後者笑了笑,巧手一展,輕易開啟了門,彎下腰恭請少主進入。
「藺磊……」
「是!少主?」
「為我保密。」
藺磊忍住笑,順手替少主關上了門。
屋里寂靜無聲,只余一盞燭燈微弱地點著。
藺無痕一臉抱歉地走向床邊,他總是忘了嫣柔是個半大不小的丫頭,病才剛好他就狠狠修理了她一頓,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嫣柔?」他坐在床邊。
「你敢打我!」從被中傳出了咕噥聲。
「我沒有。」
「你有!」「對……對不起!」
「你是個大壞蛋……」
「這個大壞蛋是為了你好。」
「還生我的氣?」
「我不要嫁給你!」她哼了一聲。
「這個嘛——怒難從命。我們已經行過禮,是未婚夫妻了。」
「別人代替的不算!」
「好啦!別悶壞了自己,我會心疼的。」
她整個人撲向他懷里,又搥又打,藺無痕忍著她拳頭。看她一點也沒有停手的跡象,他雙臂一緊,將她牢牢鎖在自己的胸前。
「我最討厭你了!又想打我,又凶我!」她雙手不能動彈,只有張口一咬!他忍痛讓她在自己肩上留了道齒痕,也不忍推開她。
「氣消了?」看她松了口,他笑問。
「以後不可以打我!」
「那你听話!」
「你還討價還價?」她雙眼閃著怒火。
「好了!以後我‘盡量’不欺負你。」他輕捏她的鼻頭。「這一輩子我注定要栽在你手上的。」
藺無痕隨即低下頭吻了她還想抗議的小嘴。
這個溫柔的夜,就沉浸在醉人的浪漫里了。
第五章奪寶風波
天色乍亮,藺無痕就和衣而起,看了眼仍在熟睡中的嫣柔,他輕聲走出房門,向藺磊房中而去。
藺磊早已端坐在桌前。
「藺磊,這陣子辛苦你了。」
「少主!您客氣了。」
他開始聆听這兩個月來內外的動靜。
因為掌握了勾結名單,預防及反擊都做得相當成功。
「李家的事解決得如何?」
「藺拓一送回名冊,老盟主立即派人擬定策略,半個月前已一舉殲滅和李家勾結的門派。這次計劃天衣無縫,再次建立了紫焰盟的威名。」
「很好!還有什ど事嗎?」
「據藺拓回報,李家和朝中大臣關系密切,最近舉止安分,抓不出漏洞,想必是有所防備,得加強警覺。」
「嗯!李家人倒聰明,和他們勾結的派門全滅,就緊抓住朝臣,安分守己。」
「李家人頗有野心,總部也在警戒。」藺磊作出結論。
「嗯,再過數日,等嫣柔身子調養好後,我們就啟程回去。你還是別掉以輕心。」
「是的!少主。」
藺無痕起身要走,忽然想到什ど又回過頭來。「對了!必于那名假冒嫣柔的女子她如何表示?」
藺磊詳細地將那名女子的遭遇說出,藺無痕則陷入沉思。
「她的話可信嗎?」
「應該是沒問題。少主認為該怎ど處置她呢?」
「你看著辦吧!」
「屬下有一建議,不如讓她留在嫣柔姑娘身邊當丫鬟吧!」
「這個……也好!她也需要個貼身丫鬟來照顧著。」藺無痕點了點頭,同意了這項決定。
「帶她去梳洗一番,待會兒上來見我。」
正事一處理完,嫣柔的俏皮模樣又浮上心頭,他苦笑。看來他這次真的是被她緊緊套牢了。
再回到房內,嫣柔也醒了。她睜著雙眼,一副不如身在何處的無辜模樣。
「你睡得可好?」他坐在她身旁。
「這里是哪里?」她問,感覺上她似乎睡了好久,醒來時覺得頭十分沉重,搞不清楚自己怎ど會來到一個陌生之地。
「你身體尚未完全康復,等你好了,我再慢慢說給你听。」他體貼地安撫她。
「這里不是長安嗎?」
看她一臉迷惑,蘭無痕嘆了一口氣。
「記得那一晚大火嗎?」他圈住她。「在大火中你暈了過去,醒來後卻是雙眼無神、不言不語。我從長安一路帶你尋訪名醫,尋到了江南,才找到了方法,讓你醒過來。」「我病了多久?」
「兩個月。」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卻令嫣柔紅了眼。
兩個月?這之中他花費了多少心血照顧她?面對一個不言不語的木頭人,要如何的深情才不會撒手離去呢?
「藺大哥。」
「嗯?」
「你是個傻瓜!」
他只是擁緊她,淡淡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