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少爺。」翠環點點頭退下。
楚千浪一匙一匙的喂著江子嫣。
她一邊喝粥湯一邊含糊的說︰「梅子一定嚇壞了,哭一哭也好,免得她憋得難過。」
「有阿展在,梅子無礙。」
「呃?」她得好好想一想他話里的意思。阿展和梅子不是兄妹……
「阿展是大老粗一個,梅子還太小,他們這一對有得耗!」
他像是甩開烏雲的燦陽,開朗的神采令他的俊美更添幾分。
江子嫣忽然發現……「你的手指頭上怎麼也有傷痕?也是我疼痛發作時所咬的嗎?」她的心要疼死了。
「你的身子里流著我的血,所以你不能不用你的一輩子來償愛了。」
她若是听得懂他的語意,她就隨便他。
她的身子里怎麼可能流著他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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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麼兒是個練家子一事,楚萬金是既驚詫亦寬慰。
幸好千浪不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他或許一個善于經營店肆的長子就夠了,但一文一武的兩個優秀兒子更叫他預見真金金子店的鴻大未來。
除了江子嫣以外,沒有人得悉毒手書生的真實身份是誰。
而鬼老待在楚家騙吃騙喝兼騙睡不到半日就閃人去也。
臨走時,他撂下幾句話,「這里太沉悶,再多待些時候我的老骨頭非拆散不可。」
辣手冷君是孤獨的冷性,他寧願和高山峻嶺為伍,也不願听聞熱鬧的人聲交談。
繡手笑王愛玩愛吵,但是他受不了楚千浪對待江子嫣的亦步亦趨和過分的體貼溫柔。
人家他的桃花旺盛,可也沒有這般重色輕友。
這一日,楚家剛剛「出清」完賓客,卻有一位自稱是嫣丫頭的爹的男人上門。
楚萬金以禮相待,「請上座。」
江鶴撫著胡須,有一肚子的氣等著他的逆女出來承受。
江子嫣一見著爹爹,思親之情使她立刻上前,「爹,您怎麼會在京城?您不是在東北采藥嗎?李叔和楊叔他們的車隊呢?」
「我倒是先問你,你又怎麼會出現在京城?」
「因……因為……」
楚千浪的手按壓著她的肩膀,他感受到她恐懼父親責罵的心理。
「因為我的奴僕將她請來為我的怪病診脈,錯在于我。」
「的確是你的錯!渾小子,看你一副文質彬彬,相貌俊美,結果卻是個強擄民女的惡胚。」這不顧禮教為何的年輕男子居然當著他的面……擁攬他的女兒。
「您的‘指教’太過了。」當時的他乃是人人皆知的活死人。
這小子回話不慍不火卻又棉里藏針嘛,「渾小子,你的意思是我污蔑你嘍。」
楚萬金用力的拍打大腿,「老小子啊你!我的兒子有名有姓,你憑什麼左一句渾小子右一句渾小子的胡稱!」
「我高興,你想如何?」打架是嗎,呵呵,他長年吃人寥可不是吃假的。
楚萬金跳將起來,額際的青筋火爆的跳動著。
「以為我怕你啊!來啊!打一架,誰輸誰就是王八羔子的孫!」
兩個鬢頰已花白的半老之人對上了,這架不打不成。
他們選定的戰場乃是楚家後花園。
「任何人都不準干涉!也不準觀看!」交代完畢,兩人大跨步離開廳堂。
江子嫣忍不住指嘴竊笑。
「笑什麼?」方才她還隱隱發抖哩。
「王八羔子的孫不也是王八羔子嗎?我覺得我爹和你爹真是好玩。」
「幸好師父他離開了,否則三個老家伙拗起脾氣來,可能會是一場災難。」
「可是鬼老他老人家武功了得,一口氣就可以把他們吹倒了。」
「只可惜師父他時常會忘記他有武功這回事……」
這也能忘記。「對了,鬼老他究竟多少歲數?」
「這答案天知、地知,師父他愈算愈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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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人家打架的成績揭曉各自淤青紅腫,外加腰酸兼背痛!
所以判定平手。至少第一回是如此。
原來江鶴是回程的時候听見沸沸揚揚的傳言,什麼江南小神醫,什麼可愛女大夫的叫他生了疑。
而江子嫣這名字,更讓他抬手掏掏耳朵,以為自己听錯了。
尤其是婚事,他何時應允女兒嫁給姓楚的啦!
「嫣丫頭不過一十五幼齡,不急著媒娉,更何況我是她的爹,自有算計。」
「我的兒子乃是論才有才,論貌有貌……」
「這是你家的事!而且……自己的種當然稱贊嘍。」
「姓江的!」
兩個眼眶淤青的老人家眼看又要打起架來,梅子大著膽子揚高音量,「老爺!楚家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哦。」
「他家的……」且慢!他是氣過頭了才忘記打量這豪華的大宅第。
姓楚的人家身上的織錦綢絲俱是上上品,奴僕成雲,婢佣處處。
「喂,老小子,你家的營生是什麼來著?」別是個空殼哇。
「真金金子店!南北皆有分鋪。」錢莊的大掌櫃他可是熟得很。
驕傲個啥勁!「我的要錢醫館日進斗……銀!」就是差了些。
楚萬金揚揚眉梢,「這親家結不結啊?」
銀子重要,女兒也重要!
須臾,江鶴擺擺手,「冤家宜解不宜結,親家嘛,看你兒子愛護我女兒的份上,算我可憐他啦。」
楚萬金抽動嘴角,笑得難看,「非要滅滅我的氣焰,消消我的威風是吧?」分明同他一般是愛惜錢財的人,還蹊得二五八萬,嗟!
「老小子,談談聘金和嫁妝吧。」女兒有了守護者,他不是沒有眼楮瞧。
勢利貪財是他的小小劣性,但說到底他的嫣丫頭才是他最要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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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鶴和隨行的采藥車隊回余杭去籌備嫁女事宜,原本未出合的閨女不該待在未來夫家,但是未來女婿「淡淡的」反駁,他這好丈人也只有遷就。
說個實在話,他莫名的不太敢在千浪小子面前逞威風,那小子外表雖然溫雅,卻有一股子陰沉的狠勁。
這日,天晴雲散,楚千浪決定帶江子嫣四處玩玩逛逛。
「大早他先是制作大鷹圖案的紙鳶讓她玩,然後再與她玩著女孩家最喜歡的蕩秋千。
瞅著她在陽光中的嬌縴身影和她臉上的害羞淺笑,他的心鼓直是咚咚咚地敲響。
他最醉心于她燦爛的笑顏,無邪無垢的天真神采。
不懂掩飾的她無瑕的美,他心里所翻涌的情潮只為她。
跳下秋千架的她光彩逼人,像只艷蝶朝她飛近。「還有好玩的嗎?好久沒有這般盡興了。」
他牽握起她的小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這一生只牽她的柔軟小手。
江子嫣低垂眉睫,在心底深處悄悄的說了聲,我也是。
到了山丘上,他命令阿展和梅子自行玩樂去,因為他渴求與小嫣兩兩相處的甜馨時光。
單單是看著她麗顏上的薄暈生俏,他覺得他擁有了全天下。
獨佔一抹艷紅。
他帶著她到一處以圓石和尖石,以及銅鏡所出來的陣地。
江子嫣四處張望,「這兒好奇特。」
「是你的游戲地方,我想,你應該有興致。」
「怎麼玩?」
他改由她的小手掌握他的手,「這是我用來克敵制勝的陣式之一,這一處算是簡易的迷宮,你試著走走。」
「哇!你好了不起。」她毫不保留的表示她的崇拜熱情。
男子索求的除一心愛女子的心意交付之外,心愛女子的崇拜和敬重更是令其受用的感動。
誰說小呆嫣兒不知如何爐獲男人的深刻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