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怡香院里她可以隨性的接客與否,老鴇嬤嬤不敢使喚她半句,即使是劣豪卑富意欲以不堪的手段納她為妾,也都因為厲家的龐大力量而消弭無事。
怡香院其實是她這孤女安身立命之所,她心存感念呵。
兩年前,厲天擎接掌了縱橫南北,統共上千間妓院的營生權,她對他一見鐘情,即使她虛長了他六歲,她就是無法不眷戀于狂傲的他。
她深深的為他時而冷漠、時而玩世不恭的反復性情心折不已。
厚著臉皮的她主動的月兌衣,意欲獻身,她不求他施舍一丁點的愛,她只求能夠擁有一個美好得足以回味一生一世的夜。
但是他拒絕了。
他不但拒絕了她這一朵艷花,他拒絕任何女子,因為他說他心里早已有了人,在他十二歲之時。
外界總是繪聲繪影的流傳著他的多情事跡,但凡妓女名伶或是千金亨女都是流言中的女主角。
但她明白,厲天擎的多情只給一個女子,幸運的、令人欣羨的女子啊。
「你心里的那個姑娘呢?你找她了嗎?」復雜的心呵,她苦笑。
「她已是我的妻!」有情鴛鴦,白首之盟!
「……恭喜你了。」她出于真誠、無偽的祝福之意。
「今日我過來這一趟也是向你說一聲恭喜,福少一定是個好丈夫。」不像他總是喜歡逗弄班娃,惹她嘟高粉唇。
天香笑了笑,不再淒苦。「是的,福少待我甚好。」
她相信她將獲得幸福,她會傾盡心力的愛著福少,至于對厲天擎的迷戀就擱在心底的最深處吧。
她是真的釋然了。
「厲少爺,大老板!」遠遠的即听到老鴇嬤嬤的尖聲駭叫。「老板娘……就是厲夫人她……她……」上氣難接下氣,呼喘了晌,她忙道︰「她跑掉了!」
「跑掉?」天香一驚。
「沒人敢攔她啊!她也算是半個主子……」
「為什麼她要擅自離去?」天香惶惶不安,莫不是她鑄下大錯?
「她說她的丈夫和青樓女子在閣房里卿卿我我的,她太生氣了!她叫我來傳話……」
「說!」厲天擎像個沒事人一樣,面上不露任何神色。
「她說她要回菩提寺去當她的小尼姑,她還說什麼……這一次她決定要燃上戒疤,成為實實在在的出家人。」
「啊?」天香倒抽了口涼氣,慌道︰「厲少爺!快去把她追回來吧,我向她賠不是,並且將誤會解釋清楚。」
「不必。」厲天擎坐了下來,自斟一酒盅,噙笑飲下。「她是我的,沒有我的許可,她插翅也難飛。」這一份篤定來自于他的霸愛獨專。
「但是厲夫人要去當尼姑……」若是成真,她的罪過更大了。
厲天擎挑高眉心,桃花眼底盡是盈盈笑意,他望著酒盅,「一年多前我可以把她從尼姑庵里攫到傲心別莊,迫逼她與我成婚結姻,現在我仍然可以再一次奪人!」
「但是厲夫人若真燃上戒疤,決意終生為尼,這怎使得?」老鴇嬤嬤插上話,她也擔憂啊,畢竟是半個主子,怎能讓她好端端的厲夫人不做,賭氣去窩尼姑庵。
厲天擎斟上一酒,飲盡。一盅酒喝過又一盅……
他豁然起身,飛縱而去。
「我真的好羨慕你,厲夫人。」天香喟然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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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心漢!昂心漢!
班娃一路跑,一路低嘶,淚花亂亂飄。
倏地——她被打橫抱入一具男性胸懷之中。
是他!她曉得是他,他的氣息……
「厲天擎,你放開我啦!我要去當尼姑,好讓你和那個國色天香耳鬢廝磨!」
但是他不理睬,繼續抱著她,大咧咧的走在街市之上,不畏旁人的眼光。
「你要抱著我到哪兒去?」她輕叫。
「找處客棧與你燕好!」
嗯……他說什麼色色的話呀!「不害臊呀你!誰要和你……」
厲天擎笑不可抑,她不能不答應,否則氣血正盛的他豈不是要斃壞了。
她是他的妻、他的愛,魚水之歡自然必須她的「鼎力相助」!
「喂喂!我要回菩提寺重新出家剃發……」
身子忽然被放下,她怔怔的瞅著他的邪笑,「你當真可以拋棄我了是不?你願意放手?願意我去當小尼姑了?」
嗚嗚嗚,她就知道他對她只有少得不能再少的愛。
她好傷心,好傷心。
厲天擎淡淡的道︰「你隨時可以回菩提寺,但是我將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菩提寺捉你回到我的身邊。」
這一世,她注定是他的妻。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