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樣的人?」仍是那副不正經的模樣嗎?悟心暗想著。
加琴的雙肩縮了縮,「奴婢不敢嚼舌根。」
「這是我的命令!」她會那麼專制是學那人的!
「可……但……呃啊……」
「趕緊說!而且不許專挑好言好語。你安心,我不會讓他曉得!」
「那麼奴婢只好听從少夫人的……」
「快!」她挖淨耳朵,等待著加琴的抱怨。
「小主子有許多許多的銀子,听人家說,他的財產比皇帝還要多上十倍。」
對她而言銀子沒啥用處,她一點也不動心。「然後呢?」
「小主子的事業含括了食衣住行育樂……」
「怎麼可能?」他應該才十七、八歲吧。
「真的!」加琴一副發誓的口吻,「茶樓是‘食’,江南織造和綢緞絲帛是‘衣’,客棧是‘住’,馬匹買賣、運河船只的掌控是‘行’,妓院、賭坊是‘樂’!最了不起的是這些事業遍各行省、各縣郡,由北到南都是厲家分號!」
「這樣厲害呀!」悟心不經意的吐了吐舌尖。「可是‘育’呢!」
「有!只是沒有營利而已。」所以她好佩服!
「怎說?」
「小主子開辦了上百家的學堂,免費讓窮人家的小孩讀書識字!」
「好像不是無心壞胚嘛!」悟心輕喃。
「少夫人!小主子是不是很棒?好多姑娘家都巴不得嫁給他,就算是為他端洗腳水也樂意萬分!」
嗤!真不爭氣。「听起來是個優秀青年啦……」她忽地皺皺鼻尖,極不屑的說︰「他開設妓院和賭坊是不?而且是全國各地都有分號?」
「對。」加琴茫惑的回答。少夫人似乎不高興了。
吃喝嫖賭已是大惡,他竟然還自己經營做老板,那不是集天下大惡之最嗎?
他肯定是日日游逛妓院,把那地方當做他的起居室了。
天!即使她班娃尚未成為真正的出家人,她也絕不委身于他!
見她氣白了粉容,加琴手足無措,吶吶道︰「喜婚大禮再延兩日即要舉行……」
「啥?」她的心陡地一緊。
「後天,小主子和你就要正式的拜天地了。」她希望少夫人開懷些。
悟心感到快要窒息了。「可是他不是還在某個妓院樂逍遙?趕得回來嗎?」
加琴十分確定的點頭。「一定!小主子說他會趕回就一定趕得回來!」
嗚嗚,誰來救救她呀,她不要被逼嫁人啦,她寧願念經。
如果他真的是無心,她才不要被捉弄第二次!
如果他不是無心,那她更不能困在他身邊!一個擁有上百間妓院和賭坊的男子太恐怖了,非奸即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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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心被請到大廳見客,廳里只有單柴于和一名絕艷佳麗。
她懶懶的落坐,心不在焉的隨意笑笑。
「你即是準少夫人?悟心?」佳麗的柔音之中壓抑著一股醋意甚濃的顫抖。
「嗯。」她隨意回道,沒心思理睬不相干的人。
「知道本姑娘是誰嗎?」
「你不自我介紹,我怎會知道?」
佳麗驕傲道︰「本姑娘的閨名是左芙蓉,我爹爹是將軍大人!」
「哦。」
輕視她?左芙蓉怒喝,「太渺視本千金了!再怎麼說你我身份不同……」小女尼一個,根上上不了抬面!
「眾生生而平等!」悟心一點兒也不動氣,她懊惱的是明日的喜婚大禮如何逃過。
左芙蓉乃是個王孫公子爭相喜愛的大美人,家世又顯赫,何時見過敷衍的臉色?太令人難堪!
「告訴你,本千金和厲天擎一向交往甚密,他不會娶你這光頭尼姑做他的正室元配!你,哼,撈個妾即是天大的福份。」
這朵芙蓉花好吵哦。悟心轉而問︰「左千金,你和姓厲的行房了嗎!」
「啊?」左芙蓉的驕氣一下子消失。這小尼姑怎麼口無遮攔,太沒教養了。「本千金乃是黃花大閨女,未出閣之前怎能破身?豈不有失禮教?」暗喻她太胡言!
「那麼你跑來傲心別莊跟我說這個、那個的,何禮教之有?」
這……左芙蓉啞然,卻是惱羞至極,她故意以曖昧的語氣存心使悟心難受。「雖然天擎和我只是談談心,但是我們之間的親密是任何女人也比不上的!男人啊,做樂的女人可以數之不盡,但是真正愛到心坎里的只有一個!」
「姓厲的很愛你嘍?你倆兩情相悅?山盟海誓,刻骨銘心?」悟心俏皮的笑笑。
左芙蓉挺直脊身,「當然!本千金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內外兼美!」
「琴、棋、書、畫我全不會,只會念念經而已……」悟心笑得更嬌甜了。
「那麼你便應該有自知之明!做人啊,要懂得自慚形穢,更要知道有所進退才是!」左芙蓉的眉目盡是歡喜之色,她以為小尼姑願意讓夫了。
「可是……貧尼愚笨,既然你倆恩愛萬千,姓厲的為什麼不與你結為連理枝,反而非我不娶?」
「……因……因……」左芙蓉花色盡失,無言以對。
自取其辱!她竟然敗給一名小尼姑,無地自容哪……
她轉身,搗唇輕咽的迅速離去。
一旁看了出好戲的單柴于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真有你的!漂亮!」
悟心輕呼一氣,「我可沒心思和那千金小姐斗氣,只是她吵得我頭疼。」是姓厲的害她困在這宅子里,干她何事呢。
眼尾瞥見另一抹倩影漸近,單柴于對悟心擠眉弄眼,悄語道︰「準少夫人!你的第二名情敵又來了唷。」
她一瞧,又是個大美人!
單從善領身在前,「少夫人,這位是白芸香小姐,她想請見你……」
哎。厲天擎怎麼一大堆風流帳啊!吧她何事呀。
不過,他的眼光挺高,挺挑剔的,全是美若天仙的美人。
白芸香上前,有禮的欠了欠身。「奴才拜見少夫人。」
「嗯……免禮。」悟心驚愕了下,她做啥自稱奴才?
白芸香溫柔的祈盼相求,「奴才懇求少夫人成全奴才對厲公子的一片真心。」
「成全?我怎麼成全?」
「請收了奴才吧!」白芸香的美眸里掉出一顆晶瑩的淚珠,煞是動人。
悟心懵懂,「收你?做啥?」
「奴才的心、奴才的情、奴才的身子都已經給了厲公子,請你讓奴才進門做低伏小,奴才一定盡心盡力,惟少夫人之命是從。」
這是什麼陣仗?
悟心瞧著單從善,他只有無奈的淺淺一笑。她又看向單柴于,後者則是聳聳肩,攤一攤手。
玩什麼鬼游戲嘛!她都還沒嫁作厲家媳婦就已經有女人上門哀求做妾?
包可笑的是明日是婚禮大典了,她卻還不曉得厲天擎是圓是方?
「少夫人?」見她呆愣,白芸香不禁提高音調,淚水也掉得更凶了。
回過神的悟心呆呆的回答,「娶妻娶妾的人又不是小尼我!白姑娘還是自個兒去求厲天擎吧。」
「少夫人的意思是容不下芸香了?」她一抹淚,楚楚之中微見狠勁。
「不是。」怎麼說嘛,她根本不想和厲天擎成其姻緣,至于他要納七妾、十七妾都隨他便,應該和她不相關聯吧。
她總得回菩提寺當她的貧尼呀。
等得不耐煩,白芸香的柔順之色早已不見一絲一毫,她尖刺的嘶叫,「少裝賢良淑德了!你這死尼姑,明明想獨佔天擎的人!但是你休想做夢,天擎和我已有肌膚之親,在床上,我的功夫可是使他滿意得不得了。你這野尼姑不必幾日就要令他厭憎了。」
「反正他是上百家妓院的大老板,和他胡來的姐也肯定不少!」不差白芸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