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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戲凰 第20頁

作者︰倌琯

「我很笨的。」她的聲音含糊不清,「島島姑娘和雲奴都說我只有十歲的智力,公主也常說我是冉小呆。」

「你是缺乏世儈氣,不懂得禮俗的塵味。」正合他的意。「我反骨慣了,無所謂你這般的無垢性情。」

「安烈……」她感動得又是一陣淚水汜濫,把他的衣裳全弄濕了。

「小傻瓜,我只是決定要你這個好欺負的女人當我的奴妻罷了。」

「奴妻?」是奴,或是妻?

「就是你必須像個奴婢一般恭敬伺候我這個丈夫。」然而,他將疼她、惜她,讓她在他的羽翼里開懷暢笑。

他要她無憂無慮過一生。

這時,竹籬笆屋外傳來一陣絲竹樂音,接著是老翁的吟唱聲——

采得黃花不沾塵,綠莎聊復借為茵。

西風刮夢秋無際,夜月生香雲滿月。

毛骨已隨天地老,聲名不讓古今貪。

青陵莫為鴛鴦妒,唉乃聲中別有春。

絲竹樂音乍然戛止,卻轉為急狂的風聲鶴唳,老翁的啞嘶聲繼續低唱——燒香掃地半門掩,幾冊閑書卷,識破幻滅身,絕卻功名念。

赫瑟安烈內力一使,橫抱起懷中的淚人兒往外飛去。

竟不見半個人影?!老翁呢?絲竹器呢?

難道是他的幻听?

「毛骨已隨天地老,青陵莫為鴛鴦妒。」他自語自言著。

良久後,他微嘆,薄笑了下,「柚喃,待我將你的家人救回之後,我帶你回歐盟大國隱歸出林,不問恩仇。」

「你不報仇了嗎?」雖然她不太明白為什麼非要報仇不可,為什麼要有怨恨。「朝代更替原本即是一場殘酷的噬殺奪權,如果我是鐵穆爾,我會做得比他更絕,畢竟他是

統馭江山的天子共主。」

「可是他殺了你的父王和你的妻兒,還有你的子民呀!因為這樣,你才成為孤零零的人,馬護衛說這種仇恨是鮮血也償還不了的。」

「我恨!真切的剖析,或許我真正恨的是我自己,因為國亡家滅的那個時候我的人竟在另外一個國度,忙著軍火大炮的霸權大業。」

「不懂。」哪有人怨恨自個兒的呢?

他灰眸熠熠生亮,「你不必懂,你只要待在我的身邊讓我盡情的欺負即可。」「我有了你,不再是孤零零的了,你也有了我,我不會讓你孤零零的。」她很認真的許下承諾。

他笑,「是啊!我現在擁有你了,你是我惟一的奴妻。」

她靦腆的笑出甜蜜的梨渦,臉兒臊臊熱熱的。

他吻了下她的笑渦,激狂的情潮正在下月復蠢蠢欲動。

已是少婦的冉柚喃感覺到他的堅挺,不禁赧紅了腮畔,害羞的想要掙月兌他的硬碩摩挲。「馬護衛等一會兒就會回來,讓他瞧見不好意思。」

「丈夫憐愛妻子乃是天經地義!」赫瑟安烈說得霸氣。

「可是……」

「你又不乖了,不得作逆我的意思。」他笑睨,橫抱起她的嬌軀。

一個旋飛三轉,他抱著她上了大樹,粗實的樹干正好能夠讓她躺得舒適。他的俊容俯下,隔著衣裳,吮含住她的,他的左手臂膀讓她當枕,他的右手則是侵犯她的大腿內側,來來回回的輕撫,存心勾引起她內在的熱情渴望。

「你要在這兒……要了我?」她低喘。

「有何不可?」他眨著眼睫毛,魅惑著。

「你好……」討厭!

他封吻住她的嬌噴,肆意品嘗她檀口內的甜味。

馬幼斯帶著數大包的藥草和糧食走至竹籬笆屋,他杵了下,探看著空無一人的小屋。「一定是到溪里清滌手腳了。」馬幼斯惴想著,立即往屋後走去,忙著生火熬粥。高高在上的夫妻倆則是相濡以沫,已至忘我的境界。

赫瑟安烈將自己的熾熱滑入她兩腿之間,絕對的狂野噬情,他的男性偉岸佔領她溫軟濕熱的私密。

「啊……」她輕浪低吟,承受著他所給予的摯愛歡愉。

他猛力沖刺,雙唇則是壓緊她頻頻喘呼的唇。

「乖,別叫,馬護衛會發現我們的‘好事’哦。」雖然是在半空中進行恩愛的結合,但是他妻子的反應太強烈了。

即使縱情不羈,但若讓屬下驚見這一幕總是臊赧不堪。

☆☆☆☆☆☆☆☆☆

三日後,他們離開竹籬笆小屋。

距離大都只有一日夜的行程。

經過茶店,冉柚喃抓扯著赫瑟安烈的袖口,「我想喝茶,想吃包子。」

赫瑟安烈叫來一籠包子和一壺茶水,以及一壺白干烈酒。

「夫人,」馬幼斯一邊啃咬包子,一邊笑著,「主上對你是真心寵愛。」「多話。」淡瞥一眼,赫瑟安烈輕唱道。

「屬下的錯。」馬幼斯連忙改正,但是心里頭是為主子高興不已,波心不動的主子已為夫人變了個樣,只是外表上依舊孤冷,不近人情。

「殺!」

突來一陣驚天地、泣鬼神一般的吼喊,霎時,茶店的周圍已被千人小兵團團包圍。「哈哈哈哈,總算逮困你這孽子逆臣了。」李大人大搖大擺的在小兵的保護下走出來。赫瑟安烈大手一伸,將冉柚喃攬進身側。

馬幼斯也連忙抽拔出大刀,嚴陣以待。

「布下天羅地網,只為擒你一人,完孤千代,你可真是了得!」

「哼。」對于人渣,赫瑟安烈不屑與之對話。

「好哇!重兵當前,面不改色,完孤少國主,你以為你是天神降世,金剛不壞之身嗎?」「李大人,不用和他多費唇舌,咱們發兵吧,把這家伙大卸八塊。」二統領怪笑著。「對,本官非要抽他的筋、剝他的皮、挫他的骨、鞭他的尸,把他的心給挖出來下酒吃!哈哈哈哈!」李大人狂笑著,「鎮戌軍听命,格殺勿論!」

「是!」眾小兵一擁而上。

赫瑟安烈一手擁抱冉柚喃,一手困難的應敵。

馬幼斯則是一手刀,一手劍的見人就殺。

此時一枝銳箭射入赫瑟安烈的左肩,他一個不意,懷側的冉柚喃立刻被劫奪。「安烈……」冉柚喃只驚哭一下,隨即被擊昏。

「竟敢傷她!」赫瑟安烈大怒,縱身一躍。

長劍亮晃晃的寒芒在半空中旋閃著,刺入仍然興奮中的李大人。

「你……你……」怎……怎麼會?他周圍的小兵都死了嗎?

「留你全尸!」這是大恩大德。

「啊……」李大人眼前一暗,倒臥血泊之中。

赫瑟安烈回身,幾個旋飛,意在救回他的妻。

然而千人的陣仗使他無法月兌困,他幾乎殺紅了眼、殺亂了心。

「快把冉柚喃帶走!」二統領一邊下命令,一邊慌張後退。

眼見冉柚喃被一團黑壓壓的小兵強行帶上馬匹,踏踏的馬蹄聲漸行漸遠。佳人不保!黃土塵煙卷飛漫起。

赫瑟安烈拼命一搏,不顧生死的他俊容被刺砍了一刀,那一刀從額間直劈到下顎,倏地,一條紅血的傷痕深深劃下。

眾人大凜,巧奪天工似的風采明俊因為這一刀而顯得森冷,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他毫無知覺的一心一意殺噬著。

將近一半的小兵駭惶于他的強猛氣勢而紛紛退離,剩余的小兵則是克盡職責的急欲取下他的人頭好獻功。

拉弓搭箭的小兵愈來愈多,恍如亂雨狂飆的箭矢叫人肝膽俱裂。

馬幼斯大喊,「主上!屬下殺出一條血路,請你保重,屬下來斷後!」

「不!」

「求你!就算是看在夫人的安危,屬下若是為主而死,亦是死得其所!」灰眸一濕,赫瑟安烈艱難萬分的作出決定,他答應馬幼斯的哀哀懇求。

廝殺慘烈之下,他在馬幼斯以身喂刀的掩護中沖出困圍。

馬幼斯的膝蓋頭吃了一箭,胸膛上、臂膀上刀痕交錯,鮮血淋灕的他依然忠心護主,仿佛不流光最後一滴血絕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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