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褚妙舞為之氣結,這種情況下,她到底該不該對他的體貼說謝謝?!
這時,溫玲良忽然爆出一陣大笑,而且是越笑越夸張。
褚家姐妹困惑地對望一眼,而胡野望則是嘆了口氣,放下茶杯,刻意不看捧月復大笑的死黨。
笑吧笑吧,盡避笑好了!他也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實在有夠可笑的!這輩子長這麼大,從來也沒有服侍過任何人,更別說像剛剛那樣伺候人居然還被削,這種下人的待遇對他而言可是生平第一遭。
可是……他瞟向褚妙舞,湊巧她也正瞅著他。
只見她遲疑了幾秒,端起那個茶杯,「謝謝,我還真的有點口渴。」說完,雙手捧杯的她幾乎是將整張小臉遮掩在小小的杯子後面。
他沒有說話,只是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因為唇邊揚起的笑而顯得更加俊俏迷人。
溫玲良瞅著他們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微微地挑了挑眉。「咳,如果要和你們合作,這表示我必須要到台灣是吧?」
一旁始終沉默的褚清歌緩緩將視線從姐姐和胡野望的身上調轉到他這邊,「如果能這樣當然是最好,最起碼我們就省掉了在台北和上海來回奔波的時間。」
「照你們這麼說,就是要我放棄上海這里了?」
溫玲良假意沉吟了半晌,眼角不意外地瞄見家姐妹屏息等待的模樣。其實眼前這一對雙胞胎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誰是誰他根本分不清楚,只能看胡野望站在哪個人附近來判斷誰是褚妙舞。
對哦,說起來也真奇怪!阿望這家伙認識這對雙胞胎也沒有多久時間啊,為什麼他好像沒有分辨上的問題呢?難道有什麼訣竅?等會兒記得向他問問!
就在思忖的當口,蹺腳坐在沙發上,還在故作高姿態的溫玲良忽然瞥見好友運動十指關節的模樣。
盡避他明明是彎起了嘴角在微笑,可是眼里閃爍的暴戾精光卻讓魁梧雄壯的他不由得一陣心悸!
不說或許看不出來,雖然野望的體格在他們這一群「爛兄爛弟」里算高挑精瘦的類型,可是卻是大家公認最會打架的那一個,幾乎是屬于戰神級的人物,一出拳,絕對有人倒下,而他可不希望待會倒下的會是自己。「好,沒問題,我同意!」
真是個乖寶寶,等一下給你蓋獎章。胡野望這才對好友露出滿意微笑,緩緩放下握拳的雙手。
轉頭看見褚妙舞難掩欣喜的模樣,他的心情竟也跟著輕快了起來。
「既然合作事宜已經確定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回台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他。
他奇怪的左顧右盼,「我說錯什麼了嗎?」
褚家姐妹難掩錯愕,「你說我們?!」
房間里,只見他笑得理所當然,「對啊,有什麼問題嗎?嗯?嗯?」
他轉左望向褚清歌,但見她揮揮手,不予置評,于是又轉右,討好地笑看著褚妙舞,只見她頻頻對他搖頭。
胡野望笑得像只小狽一樣點點頭。
褚妙舞又搖頭,「抱歉,沒辦法。」
「沒辦法什麼?你沒辦法停止搖頭嗎?」跟著她晃,他的脖子好酸。
溫玲良好心的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笑容因為太過燦爛友善反而顯得有些虛情假意。「我想你大老板的意思,應該是指你沒辦法跟我們一起去台灣。」
「為什麼不行?我可以啊!我有護照,隨時都能走!」
「你跟去干麼?」褚清歌瞥了瞥姐姐,再回眸望他,俏麗的臉龐上盡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當初說好了我們的雇佣關系只限于上海,除非我姐舍不得跟你分開,否則你有什麼理由和我們一起走?」
「我才沒有舍不得跟他分開!」褚妙舞直覺地開口撇清,之後或許是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口吻太過激烈,她偷偷地瞟了胡野望一眼,就見他向來掛在唇邊的那抹俊美淺笑漸漸地褪去……
罪惡感。
不不不,她怎麼可能會對他產生什麼罪惡感?頂多、頂多只是不安吧,因為自己無意間的心直口快對人家造成傷害而感到不安,只是這樣而已啊!
又悄悄地睨了他一眼,此時此刻的胡野望笑容不再,俊俏的臉龐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表情。
這樣的他,反而讓褚妙舞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你、你跟去台灣做什麼?我們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沒能力雇請員工啊!」
胡野望沒再開口說些什麼,只是望了她一眼,淡淡地抿緊唇,轉過身。
為、為什麼她覺得他剛才那抹笑容里有一種悲哀的感覺?!那眼神,好像一只听到主人即將還棄它的狗狗似的……不知怎的,她竟有些急了,「你別無聊了好不好?非要我說白一點你才听得懂嗎?我根本付不出你的薪水啊!」
只見背過身的他伸出大掌阻止她,「你別再說了,我懂、我了解。」
她垮下肩,松口氣。
「離開只不過是你的借口,你其實只是想要擺月兌我,這些我都懂,我全部了解了!」啜泣和揩淚的時機搭配得恰到好處,大有超級演員的潛力。
「你不要耍脾氣行不行?」
一旁的褚清歌和溫玲良聞言怪異的互望一眼。她是哪只眼楮看見那人耍脾氣了?他們倒覺得這家伙比較像是在唱戲呢!
「我看起來像飯桶嗎?」頹然地坐倒在床榻上,委靡的背影隱約吹起蕭瑟淒風。「我又不會吃垮你們,只不過是多一副碗筷而已……」
「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吃飯還是小事——」
「我對住宿也不要求,只要讓我跟你睡——」
「嗄?!」
「呃,我是說我願意在你的房里委屈點打地鋪,晚上不僅可以幫你蓋被,還可以替你防賊當保全。」
褚清歌雙手環胸地淺笑,「既然有這麼好的事,不如你來跟我睡吧。」
老妹?褚妙舞詫異地瞥了她一眼,忽然間覺得妹妹凝視胡野望的眼神似乎特別不同,難道她……
胡野望笑了笑,盯著褚清歌的縴腰一兩秒,「並無冒犯之意,不過依我目測,你的腰比你姐粗了一吋半,我們兩個睡一張床可能會太擠,我還是委屈點跟她一起睡好了。」
始終保持沉默的溫玲良搖搖頭。這家伙真行,一句話就把姐妹倆都得罪光了。這等功力不是人人有,哥哥應該是有練過的吧!
只見褚清歌冷睨了褚妙舞一眼,「姐。」
褚妙舞的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我會讓他跟我們走那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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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她的確見鬼了!
因為胡野望最後也如他所願的搭上了這一架飛往台灣的飛機。
原因如下——
「好吧,這是你們硬逼我說的!我本來是打死不講的,因為這原本是屬于我跟親愛的玲良之間的秘密。」
溫玲良大感詫異,「我跟你有秘密啊?」
胡野望睇了他一眼。敢吐槽,你等死吧你!「玲良,事到如今,你也不要害羞了。」
「我沒有啊!」
褚家姐妹困惑地彼此對望。
「玲良,我們不要再欺騙她們了。你模著你的良心……我知道你找不到你的良心,那模著胸口說就可以了。你告訴她們,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會跟她們姐妹倆一起去台灣嗎?你告訴她們啊!」
听見這番話,褚妙舞愣了幾秒鐘。「清歌,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這句話听起來好像是在說他們兩個是……」
溫玲良惱瞪死黨一眼。
賤胚!沒本事讓人家帶他一起走,竟然就要這種賤招利用他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