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什麼特別的能力,也只有私立大學的學歷,卻因為她認識了執行長身邊的大紅人,最後竟然被調到朗月朔的身邊當秘書,那際遇之好啊!實在讓人嫉妒的忍不住@*&$@@
「爸、媽,早。」
「阿朗,你起床啦?」
正在餐桌上吃早餐的男主人朗忌急和妻子童婉真抬頭對兒子笑了笑,伸手招呼他坐下用餐。童婉真更是立刻喚來佣人送上朗月朔平日最喜歡的餐點,一杯不加糖的濃醇黑咖啡、兩片培根和一顆半熟的荷包蛋。
放下西裝外套跟公事包的朗月朔調整好頸問的領帶,走進餐廳步向他平常所坐的位子。靈敏而稱職的佣人迅速送來剛做好的早餐,他微微點頭致謝,拿起刀叉開始享用。
充足的陽光自玻璃窗外透了進來,將氣派華麗的獨幢別墅照得明亮。已經自商場退休下來的男主人不改以往的習慣,總是在吃早餐的同時迅速閱讀財經報紙的每則新聞,雍容華貴的女主人則是在一旁研究著新的食譜,並且打電話和美容師預約今天下午精油按摩Spa的時間。
而他們優秀卓越的兒子則維持平日的習慣安靜地咀嚼盤中的食物,腦海里卻已開始規劃今天所有的行程要事。
靶覺上這是多麼完美無瑕的一家人!
「阿朗,我听說你讓傅薔到你公司上班?」
朗月朔咀嚼的動作在剎那間有那麼一絲停頓,他緩緩抬起頭。「是的。」
朗忌急不經心的點點頭,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手中的財經報導上。「我本來以為以傅薔的工作能力根本沒辦法進去你的公司上班。」他動手翻了下一頁報紙,眼神始終沒有望向自己的兒子。「據說是你指名要人事部錄取她的?」
「是。」
彷佛感覺到氣氛瞬間的凝滯,童婉真掠了掠垂落在頸間的發絲,美麗的臉龐堆出輕快笑容。「這就是阿朗體貼的地方啊!他這個做哥哥的總是那麼體貼立冬。反正在立冬回來之前,傅薔也是閑在家里沒工作可做,就讓她到阿朗的公司上班嘛!等那孩子回來重新舉行訂婚儀式之後,我們就馬上叫傅薔辭職啊,這不是兩全其美的方法嗎?」
朗月朔捏握刀叉的雙手悄悄地緊了緊。
「阿朗,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朗忌急終于抬起頭看他,堅持追問,「你讓傅薔到你身邊工作,真的是為了立冬著想嗎?」
朗月朔望著父親沉默不語。
「當然是啦!不然你以為還會有什麼?」
「可是我听說竟然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將傅薔調了好幾個部門,最後還干脆讓她待在執行長辦公室當自己的貼身秘書,搞得公司上上下下議論紛紛的。妳倒是給我說說看,他這麼做又是什麼居心?」
「阿朗一定是怕手下的人會欺負自己的弟妹,所以直接把她調到身邊安插個閑差嘛!反正要傅薔去上班也只是替她找個打發時間的工作,等立冬回來就馬上叫她辭職,你管其他人說什麼。」
「哼!」
童婉真用她刻意輕松嬌媚的嗓音打破這緊窒氣氛,「老公,你干麼用這種質問的語氣對阿朗說話?從以前到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傅薔跟我們家立冬是一對的,阿朗從小在他們身邊看著,豈會不知道這一點?阿朗,你說是不是啊?」
朗月朔依舊沉默著,微低的俊臉叫人看不出他眼里浮現的是怎樣的情緒反應。
「如果他真是這樣想,那當然是最好。」朗忌急端起精致的瓷杯啜了口咖啡,「我是怕他忘了這一點,所以想要提醒他一下。」
「哎呀,阿朗知道的,就你這個老頭子在這兒杞人憂天。」童婉真笑聲清脆的咯咯直笑,「是阿朗設想周到,還處處幫忙照顧弟弟的未婚妻,你怎麼好像不希望他這麼做似的?」瞋了丈夫一眼,她轉頭望向兒子,笑意慈祥溫柔。「你別在這兒听你老爸念經了,趕快去公司上班吧!對了,記得小心開車。」
朗月朔點點頭放下刀叉,拿起餐巾輕拭嘴角推開椅子站起身。「爸、媽,我去上班了。」
看著他走出餐廳步向客廳後,童婉真立刻轉頭瞪向丈夫。「你剛剛跟阿朗說那些做什麼?而且還是用那樣的口氣!」
「我擔心他對傅薔有特殊的感情啊!妳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他就特別照顧傅薔……」
「那又怎麼樣?所有人都知道傅薔跟立冬是一對的,再說難道我們立冬會搶輸他嗎?你居然用那種語氣對他說話,你是不想買那一部賓士車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阿朗要是因為你的緣故不再給我們錢花,我肯定跟你拚命!」
「我剛剛……又沒有對他很凶,偶爾也得要讓我裝一裝父親的樣子啊。」
客廳里的朗月朔穿上西裝外套拿起公事包,俊臉冷漠地走向大門口。
他們總以為他沒听見那些話,但是事實上……
是他們夫妻倆太低估了他們交談的音量,還是太小看他敏銳的听力?
掏出西裝口袋里的太陽眼鏡,他在打開大門的同時俐落地戴上,遮擋住頭頂越來越刺眼的陽光。坐進駕駛座里發動休旅車,他的俊臉就像罩著層冷硬冰山,修長的腿在瞬間踩下油門,迅速離開那個眾人眼中完美無瑕的家。
「喂,妳知道為什麼朗月朔今天心情不佳嗎?」
執行長辦公室里,常拓駒假借拿東西的名義將椅子滑到傅薔的身旁,壓低著嗓音跟她交換最新情報。
暗薔偷偷地瞟了右前方的頂頭上司一眼,悄悄搖頭。「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曉得原因呢!」
「無預警的刮台風嗎?」常拓駒做出「代志很大條」的表情,「自己罩子放亮點,妳若是被咬了千萬別指望我救妳。」才想將椅子滑回自己的位子,他想了一下又滑回來。「可是如果我被咬了,妳記得一定要過來解救我。」
因為根據觀察,朗月朔對傅薔發飆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相形之下他被台風掃到的機率就增加到百分之七十。為了保險起見,自己還是先把救兵搬好再說。
「學長!」傅薔著實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人的轉變可以這麼巨大嗎?以前在她心目中,眼前這個男生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太保,身邊總是帶著一堆弟兄到處閑晃,衣衫不整、煙不離手的,怎麼也沒想到原來他也是個好玩愛鬧的人,現在的常拓駒少了當年的狂妄流氣,反倒增添了一些開朗和干練。
不過有一件事,她真的很好奇。「學長,你跟朗大哥是怎麼認識的?」他們幾乎是完全不搭軋的兩人。
「妳以為呢?我們當然是先認識彼此的拳頭,才互相認識對方的為人啊!」
她怔了幾秒,「你是說朗大哥跟你打架?!」
常拓駒並沒有揭曉對或錯,只是他咧嘴而笑的得意模樣,等于已經給了傅薔肯定的答案。
「你們為什麼要打架?」印象中朗月朔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模範生的代表,從來不曾听過他有任何打架的紀錄啊!
「剛開始是因為我欺負一個人,他帶著拳頭來找我『談』。」說話的當口,常拓駒頗具深意地瞟了她一眼。「後來我有點打上癮了,動不動就想找他練拳頭。可是他說除非我跟他站在同樣的位置,否則他不跟沒智商的太保流氓打架鬧事。」
听不太懂。傅薔困惑地眨眨眼,還有為什麼學長露出一副「妳總該了解了吧」的表情?「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