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對勁,先是仁科不要他的一百二十萬了,再來是妮妮說她要嫁給仁科,請他祝福她。
怎麼事情全都兜在一塊了!這一定有問題。
仁佑找了個時間把心里的疑問問清楚。「你是不是跟仁科有什麼承諾,就好比他若放了我,你便當他的人,諸如此類的?」
「仁佑哥,你想太多了,我才不會拿我的終身大事開玩笑,更何況仁科要是不愛我,那他淨可糟蹋我夠了,再一腳把我踹開,哪需要大費周章的娶我?把自己綁死,對他也沒好處啊!」這個說詞妮妮在心里默念,練習了好多天,念著念著,連她自己幾乎都快要相信這個說法。
「我是真的喜歡仁科,所以仁佑哥要是真當我是你的妹妹,就祝福我吧!」
「你愛仁科?」
「是的。」妮妮用力的點頭,並且告訴自己,這就是事實。從今以後,她賣給了仁科,就只能愛他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我國中的時候啊!你一定不曉得,我的初吻對象就是仁科,那時候我才國二,我想,我就是那時候喜歡上他的吧!」妮妮說著她早想好的謊言,說得十分流利。
「不可能。」仁佑斷然拒絕相信這個可能性。「那天仁科來的時候,你明明是那麼的氣他,你的態度一點都不像你是愛他的。」
「那是因為我跟仁科有些誤會,其實——好吧!老實告訴你,其實在那天之前,我曾見過仁科一面,就在飯店里,他跟一個女孩子在里頭,我撞見他們兩個人一絲不掛的樣子,便覺得他好差勁,心里已經隱隱不舒服了,隔天他又出現,而且還是為了方姨的錢,我當然很生氣。」謊言一個接一個的編。
「既然生氣,為何又愛他?」
「那是因為……我事後去找他,才知道他之所以逼仁佑哥,是為了把我逼出來,想跟我把話講清楚,他說,他跟那個女的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純粹的性伴侶。」
「而你願意接受一個有性伴侶的男人!」這像話嗎?
「當然不是,只是,我們當初一分開就是九年的時間,他——心里念著我,所以遲遲沒有交別的女朋友,可又不知道我的下落,他,他——他當然有他的需求,而我能體諒他這一點。」把仁科講成一代痴情男的樣子,妮妮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而仁佑哥他相信了嗎?妮妮抬起眼來,偷偷覷他。
仁佑雖是百般下願相信,但妮妮的說法是如此條理分明,他找不到一絲二毫的漏洞。
他該相信嗎?仁佑還在考慮,而這個時候仁科突然出現。
喝!他怎麼來了?!而且來的時間還這麼巧!
妮妮嚇死了,他不會在她好不容易快要說服仁佑哥時再來攪局吧!
妮妮看到仁科的第一時間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從椅子上跳起來。
她急中生智,拉著仁科的手臂,狀似親昵地說︰「你是不是要來接我去婚紗店看禮服的?我們現在就走吧!」
快走、快走,她拉著他,但他猶如不動泰山,不管她拉得再用力,用眼楮如何暗示,他說不動就不動。
懊死的,他究竟想干什麼?
「仁科?」仁佑看出了事情不對勁。
「是。」
「你要帶妮妮去看婚紗是嗎?」
「本來是沒那麼急,想說過兩天再去,但看妮妮這麼急著想披婚紗嫁給我,那麼我就順著她吧!誰教我那麼愛她。」他她粉女敕粉女敕的臉頰。
他是故意捉弄她的,而妮妮差點被他惡心巴啦的說法給說吐了。
她瞪著他看。
「走吧!」他卻笑嘻嘻的挽著她的手走出去。
才一出病房門口,妮妮就掙扎著,要他放開她。
「不能放,因為仁佑還站在門口看。」依他對他哥的了解,他想,仁佑一定會這麼做,但妮妮不信,她回頭去看。
還真看到仁佑哥追了出來,人就站在病房門口,她只好笑著跟仁佑哥揮手,說再見。
「跟他說你晚上不回來吃飯。」他挨著她,以只有她能听見的音量說。那模樣看在不知情的仁佑眼中,覺得兩人正親密的對談著。
「為什麼?」她回過頭去瞪他。
「因為你要陪我吃飯。」
「我不要。」
「這恐怕由不得你。如果你不要,那我就沒義務陪你演這一場戲羅!」他作勢要折回去。
拜托,仁佑哥還在看耶!
「好啦、好啦!」她拉著他,在他耳畔小聲地允諾。
仁科十分滿意她的表現,他站定雙眸含笑地看著她。
妮妮只好小跑步地奔回去,告訴仁佑哥。「我晚上不來醫院吃飯了。」
「你要跟仁科出去?」現在才上午十點,她跟他一出去就是將近十個鐘頭!仁佑的眉頭垮了下來。
「嗯!」妮妮低著瞼點頭。
她是說謊不想讓仁佑哥看到她的表情,可在仁佑眼中看來,卻以為妮妮是嬌羞的表現。
看來,妮妮是真的喜歡仁科。
「去吧!玩得開心點。」只要妮妮能開心、能幸福,那麼仁佑倒不介意誰是妮妮的丈夫。
妮妮沒想到仁科真帶她去婚紗店。
「我是說著玩的,我們又沒有要舉行婚禮,實在不需要來這里。」
她杵在門口說什麼都不肯進去。
「不想進去?」她就這麼看他不起,連拍照都不肯跟他嗎?哼!
「嗯!」
「那你為什麼跟仁佑說我們要去婚紗店看禮服?」
「那是因為、因為——」慘了,該說什麼謊來騙他呢?妮妮苦惱著。
「因為你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而且還是在你說了漫天大謊之後,你怕我進去後會跟你惡言相向,戳破你的謊言!」她沒說的,他倒是都替她全講了。
妮妮驚愕地瞪大雙眼,原來,他都听見了!
「你早就知道我在怕什麼。」所以他那個時候才笑得那麼曖昧,而更可惡的是,他明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卻惡意的耍著她玩。
「我只是沒想到你說謊說得如此高竿,三分真,七分假,虛虛實實的,難怪仁佑被你唬得一楞一楞的,連我听了都開始懷疑,當初我之所以對仁佑那麼壞,是不是因為我愛你,想要不計一切地得到你,所以才會如此的泯滅良心,在自己親生母親生死未卜的時候爭那麼一丁點的財產。」
「你不要再講了。」
她知道自己那篇謊言有多可笑。仁科根本連體貼都稱不上,但她卻在仁佑哥面前把他說得跟神一樣偉大。
「如果你帶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取笑我的,那麼你要的你已經得到了。」她已經羞得抬下起瞼來。「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她轉身以為這場鬧劇可以就止打住。
「等等。」仁科卻拉住了她。
「干麼?」
「都已經來了,就去挑件婚紗禮服吧!」
「為什麼?」
「穿白紗禮服不是每個女孩子小時候會有的夢想,我想你也不例外是吧?」他想,在第一時間,她什麼謊都不講,卻偏偏扯出這個謊必定有她的道理在。「你想穿是吧?」
「我是想穿,但對象絕對不是跟你。」妮妮惡毒的說。
但仁科卻不在意,他朗朗大笑。「在這個時候,我也只能跟你說聲抱歉了,因為你的對象就只能是我。」
「我——」她想反駁。
他卻用手指堵住她的急切,不讓她繼續往下說。「別忘了,我們兩個簽過合約的。」
契約上言明了他們兩個的關系。他是夫,她是妻,白紙黑宇寫得清清楚楚,不容得她反悔。
「走吧!忸忸怩 的,只會浪費我的時間。」他硬是把她帶進婚紗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