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蔣善文人還在錯愕中,他還沒正式清醒過來,他還在試圖消化舒璽之所以出現在他家的畫面,所以,他的雙腳動也不能動。
舒璽蹲到腳都酸了、疲了,還是沒見他有反應,便催促蔣善文道︰「你快把鞋月兌了,我幫你換拖鞋。」她拍拍他的左腳。
蔣善文被動的把左腳一抬。
舒璽立刻快速的把蔣善文的皮鞋月兌下,換上室內鞋,換了左腳換右腳,他被她伺候得像是老太爺似的。
不、不對!
「等等,你等等……」蔣善文拉住舒璽的手,要她停止,並把自己的西裝從她的手里搶了下來,不客氣的問她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幫你把西裝掛好呀!」她一副嫻淑小女人的模樣。
「我不是在說這個,我是說──你在我家里做什麼?」他盡量控制臉上的表情,不讓猙獰的模樣嚇著她。
「哦∼∼這個呀!」舒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是來幫你打掃屋子呀!我還幫你洗了衣服、拖了地,當然,最重要的是,我還幫你煮了一大桌的菜呢!你來、你來看……」她拖著蔣善文的手走進餐廳。
餐廳的飯桌上放著滿滿的一桌佳肴。
「我今天煮的全是你最愛吃的菜喲!有春卷、糖醋排骨、清蒸鱔魚、紅燒蹄膀……這些全是你愛吃的,你有沒有很高興?」舒璽昂起小臉,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
要說舒璽為自己做了這麼多,而蔣善文心底卻沒有一絲絲的感動那是騙人的,但是,感動歸感動,有些事他還是必須對她說清楚、講明白的。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為什麼你還能來我家。」他冷冷的問。
「我有鑰匙啊!」舒璽天真的不打自招。「你忘了嗎?一年前的一個冬天,我在門外等你等得都快凍死了,你回來後發現我連手腳都在發冷,連忙要我喝熱姜湯;嗯∼∼我記得那熱姜湯好辣喔!但我還是很乖,把它全都喝完了,等我的身子暖和過來後,你就大罵了我一頓,之後就把你家的鑰匙給我了,你忘了嗎?」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舒璽甜滋滋的回憶往事,而蔣善文卻早已氣得七竅生煙。
他沒想到都已經是分手的舊情人了,她居然還不把他的鑰匙丟掉,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拿著他的鑰匙回來幫他做家事!
蔣善文真的快被舒璽氣到沒力。
「鑰匙呢?」他手伸得筆直,要跟舒璽要回他家的鑰匙。
「在這里呀!」舒璽不設防地拿出她的鑰匙。
蔣善文一把將鑰匙搶了過去。
「啊啊啊……」舒璽踮高了腳尖要去搶,但是她人矮、手短,身高又足足少了蔣善文三十公分都不只,她當然搶不到!
搶不到鑰匙,舒璽只好噘起小嘴,不依的直嚷嚷道︰「還我啦!你干嘛搶我的東西啦?」討厭!
「這不是你的東西,這是我家的鑰匙。」他一口就指出重點。
「可是你把它給我了呀!」她說得理直氣壯。
「可是我們在一個月前就分手了,你忘了嗎?」他直接提醒她。
「我沒忘呀!」
「沒忘?!那你是不是該把我家的鑰匙還我?」這就是他這麼生氣的原因。
「都已經送人的東西,哪還有討回去的道理?你真小氣!」舒璽嘟著嘴喃念道,嫌棄蔣善文連個小東西都要跟她計較。
「這不是小不小氣的問題,而是我們兩個既然已經分手,就該分得徹底,不該像現在這樣──」藕斷絲連的,他一點也不喜歡。
「這樣是哪樣?」舒璽听不懂啦!
「不該像現在這樣斷得不干不淨。」他就將話說得一清二楚。
「我們哪有斷得不干不淨?我們足足有一個月沒見面了耶!一個月、一個月,那已經很久了耶!」舒璽不禁皺緊五官,拚命的跟蔣善文強調他們兩人有多久沒有在一起的事實。
蔣善文真的很想扭下舒璽的頭來當球踢,順便還可以看看她的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渣渣、屑屑的。
「我問你,要是我們真斷得干淨,那你現在來我家做什麼?」他指出這個矛盾點。
「幫你洗衣服、煮飯、做家事啊!我剛剛就說過了,你是不是沒有注意在听啊?」舒璽生氣地嘟起小嘴,很不滿意蔣善文竟然如此漠視她的存在。
瞧瞧她這個樣子,像是已經分手的戀人嗎?
她簡直比一個月前,她還是他女朋友時還來得囂張嘛!蔣善文此時氣得只差沒有吹胡子、瞪眼楮。
他鄭重的警告舒璽道︰「以後不許你再隨隨便便的跑來我家。」
「為什麼?」她不滿的抗議。
「因為我們已經分手了。」他說得好沒力,怎麼他都已經這樣表明心意了,她還是不懂呢?
「可是──要是我想見你,那怎麼辦?」她好想他耶!
「你干嘛想見我?」
「因為我喜歡你呀!喜歡你就會想時時刻刻都見到你嘛!」舒璽完全沒有出局女友的自知之明。
「不準!」他言簡意賅的告訴她。
「什麼東西不準?」她听不懂啦!
「不準你再喜歡我。」他直接說清楚、講明白。
「為什麼?」
為什麼!她還有臉問他為什麼?!
蔣善文都快被舒璽給氣死了,她是真傻,還是裝不懂呀?
「你忘了嗎?我們兩個已經分手、分手了!」說到最後,蔣善文根本就是用吼的,他想看看這樣能不能吼醒舒璽,看她能不能聰明點、伶俐點。
但這一招蔣善文已經用了三年,三年來,他沒有絲毫成就,舒璽依然故我,還是一派天真的模樣。
就像現在,舒璽還是什麼都不懂。「為什麼分手了,我就不能再跟你見面?為什麼分手了,我就不能再喜歡你了?」
她有一連串的為什麼等著蔣善文來為她解答。
蔣善文根本懶得理她。
「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反正我說不準就不準。」他不要舒璽再喜歡他、再纏著他不放。他一直以為,當兩個人的感情要斷時,就要斷得干干淨淨,不能藕斷絲連,不要不清不楚、不可以曖昧不清。
「那麼──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分手?」舒璽昂著臉提出要求。
問題又繞回了原點,回到一個月前!
蔣善文真的開始覺得很無力了,他將雙手放在舒璽的肩膀上,大力的搖晃她,要她清醒一點。
他說︰「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听懂了嗎?我已經不再愛你,不想跟你在一起,所以,請你不要再纏著我不放,你就放我自由吧──算我求你……」蔣善文的嘴里求著情,但臉上的表情卻比什麼都來得凶。
他這樣根本就不是在求她,根本就是威脅她嘛!
舒璽卻一點也不肯妥協、就範。「可我就是喜歡你。」她也曾經努力了一個月,試圖忘掉蔣善文。
她真的好努力、好努力過,但她就是沒辦法做到。
「你讓我喜歡你吧!好不好──」沒關系,山不轉路轉,換她求他!
舒璽用雙手拉著蔣善文的衣襟,雙眼露出類似小狽的眸光,兩個眼楮水汪汪的,看起來既惹人憐又惹人愛。
蔣善文對這樣的目光最難以抵抗,最後,他索性別過頭,不看舒璽的臉、不看她那種可憐兮兮的表情。
他狠下心腸拒絕舒璽。「不行!你不能再喜歡我。」
「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你了。」他說得很傷人。
「我知道,可是──可是難道就不能只有我喜歡你嗎?」她退而求其次的要求道。
「不能。」他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麼?」
「因為你的喜歡會造成我的困擾,像你這樣苦苦的糾纏,會讓我沒有辦法放開心去追別的女人。」他告訴她她已造成他的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