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他有些意外地揚眉。
「我特意從西雅圖飛到紐約,請時尚大師皮耶為你量身訂做的專屬品,你千萬別感動到抱著我痛哭。」她不提耗了多少心力和金錢,半開玩笑地打趣。
夏桐月失笑。「就會夸大其實,什麼東西能讓我感動到抱頭大哭,有錢還怕買不到……咦!這是……」
看出他驚喜多過訝異,眼底光輝璀璨如星,她得意的噙著笑。
「飛鷹造型的袖夾,純白金打造,耗時一個月零九天,栩栩如生的羽翼似要展翅高飛,一根一根細致的羽毛最難描繪,我和皮耶關在工作室里,為了它的紋路絞盡腦汁,還差點大打出手呢!」幸好她的堅持是對的,他鐘情鷹揚天際的雄姿更勝于沉思的鷹首。
「你真是讓人無語。」他眼中有著動容,難以言喻的暖流滑過心間最柔軟一角。
「送我回家吧!我就賭你心軟。」她甜笑,知道他不可能放下她不管。
「是呀,只對你心軟。」他無奈的笑了,厚實手臂緊緊摟住她嬌柔身軀。
第3章(1)
他們究竟是朋友,還是情人?
或者是上輩子虧欠甚大的冤家,今生來索討,藉由曖昧不明的身分來顯示牽扯不清的緣分。
外人看得一頭霧水,他們自己也霧里看花,始終無法確定這一段關系是出自習慣或是……真的有愛情成分在內。
但兩人誰也不說,像是不能踫觸的秘密,走得再近,擁抱得再熱切,無形的橫溝仍阻攔在前,擋住遙遙相望的眼神。
望著近在眼前,睡得香甜的嬌顏,夏桐月,知道薄毯覆蓋下的嬌胴不著寸縷,一如他的一絲不掛,赤果果的與之共眠。
他微帶感慨的苦笑,唯有這一刻,他才敢真實表露內心的感情,他不受控制的心早受她牽動,不可自拔的深陷泥沼,連呼救都覺得困難。
自從那一日樹下的相遇,就已注定牽扯不清的未來,她的一顰一笑、嬌嗔慧黠,一一留存心底深處,教他想忘也忘不了。
只是他不能承認,也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在意,就算他們親密得熟知對方的所有敏感地帶也一樣,否則她只會逃得更遣,遠到孤立起自己,不再輕易讓人走進她的內心世界。
「嗯……天亮了嗎?外頭陰沉沉的,大概要下雨了吧……」好冷,腳指頭快結冰了。
見她縮縮身子,朝床上唯一的暖爐偎近,夏桐月眼底的寵溺一閃而過,佯怒的想拉開她環上他腰間的雙手。「快起床,我要遲到了。」
「再見,不送,記得幫我鎖門。」她很無情的揚手一揮,隨即又鑽進暖暖的被窩里,蜷成蝦狀。
他沒打算讓她再睡地輕擰她的眉心。「你沒車,我得先送你去上班,你沒忘記吧!」
「天呀!你干麼提醒我這麼殘酷的事實,我累了一晚,不想動。」連翻身都嫌懶的杜希櫻痛苦地發出申吟聲,表情掙扎。
他有些幸災樂禍地戳她痛腳。「是誰說良辰美景,留我下來共剪西窗燭,死活也不讓我走的奉送一場難忘的生日派對。」
「有嗎?有這回事,我昨晚吃了燒酒雞,醉了,不記得發生什麼事。」她裝傻地微睜迷蒙雙眸,猶帶一絲沒睡飽的困意。
「你酒量好得很,紅、白酒混著喝還能連干三瓶,你這番瞎話要說給誰听。」
她比他能喝,饒是在酒國亦是完封女王。
「不是你故意灌醉我,好對我上下其手?」她開始推卸責任,很沒擔當的怪罪起男人。
「酒是你買的。」他暗指若是有人動手腳,那人非她莫屬。
她打哈哈地閃避責任歸屬問題,十足的駝鳥作風。「哎呀!彼此相識太深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的底牌全被你看光光了,毫無秘密可言。」
想想也挺可怕的,打她九歲認識他到現在居然有十八年了,期間他求學,她出國,兩人分開的時間不超過三年,幾乎她大半個青春都有他的參與。
十八年耶!她竟然還沒有嫌膩,簡直是不可思議,以她討厭牽絆太深的個性而言,他算是奇跡了。
「被我看光光的,不只是你的底牌,還有一絲不掛的胴體。」他冷笑地輕拍她光潔額頭,掀開被,光著身下床準備梳洗。
杜希櫻沒好氣的噘起嘴,橫睇他全無贅肉的結實背影。「你很下流耶!有教養的男人會避談令女伴尷尬的話題,尤其是部分。」
「你壓在我身上又啃又吻就不下流,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成?」他微皺著眉,冷視鏡子中,他耳朵下方,靠近喉結處明顯的吻痕。
她是故意的,他非常清楚,每一次她都會用激烈的方式留下屬于她的印記,好昭告世人他有個熱情的夜晚以及火熱的伴。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若不想要,我勉強得了你嗎?說得那麼委屈好像我是強暴犯似的啊!好冷哦,快冷死了,你把毯子還給我……」遇到心眼小的男人,真是她一輩子最深沉的痛。
瑩白嬌胴雪女敕得有如羊脂白玉,在淡淡晨光中展露珍珠光澤,似盛放的玫瑰,又似驕傲的女王,玲瓏婀娜,嬌媚無比。
注視著嬌艷人兒的墨色瞳眸黯了幾分,下月復一熱,渾身血液往那里集中,剛從浴室出來的他故作無視她的誘人,性感又慢條斯理的扣上襯衫的扣子。
「我九點上班。」而她只剩下半小時不到的梳洗打扮時間。
「那關我什麼事,我十點才上班……不,不去也行,反正事務所又沒有打卡制度,多一人少一人也不會有什麼差別。」她執意賴床,不肯乖乖配合。
賴皮鬼杜希櫻干脆用床單卷一卷,將自己包成了一只蛹。
看在床邊的男人眼中只覺莞爾,好笑她不做作的孩子氣,但他還是得當個不討喜的壞人,將她從床上挖起。
「杜希櫻,別逼我動手,如果你還要我充當你接下來這幾日的司機,最好別讓我感到麻煩。」這女人慣不得,得寸進尺是她的本能。
「你不是早把我當麻煩看待嗎?老把女人等于麻煩這句話掛在嘴上……」而她是其中之最,等同于除之不盡、生命力旺盛的蟑螂。
「嗯?你說什麼?」他冷著臉,聲音略沉。
他俯低身在她耳邊吹氣,令杜希櫻頓時為之戰栗。「我說你穿得太整齊了,不太尊重我的美色和誘惑力。」
「希櫻,你有把握在二十分鐘內著裝完畢嗎?」他不上當,抬起手腕,對著手表計時。
「你……」她有些恨他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瞪得圓亮。「夏小月,我討厭你。」
他無動于衷地挑起眉。「你該明白科技業有多忙碌,我不一定有空天天接送你上下班。」
威脅她?他好樣的,把她的無賴學得十成十,不過哼!鼻祖的崇高地位無可取代。「我沒力氣,抱我。」
「櫻櫻……」見她伸出手等人抱,夏桐月的臭臉擺得很無力。
「是你讓人家全身乏力,又累又虛月兌的下不了床,你要負責。」奴隸是用來使喚的,她吃定了他。
抿著唇,他將嘆息聲咽下肚。「將我吃干抹淨的人是你,為什麼我得背黑鍋,多了辣手摧花的罪名?」
受到雲雨滋潤的杜希櫻面色紅潤得意得像只饜足的貓,咯咯笑得好不開心,雪臂一勾攀住他頸項。「誰教你禁不起引誘,一腳踏進永無回頭日的深淵。」
他由鼻孔哼氣,半是認命,半是悔不當初地抱起豐腴女體,送進足以在里頭玩起四人麻將的浴室,熟稔的擠著牙膏,備妥熱毛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