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人親昵的舉動落入他人眼中,實在很刺目,讓人既痛心,又懊惱小女孩太單純,竟輕而易舉掉入壞男人魔掌。
「靈兒,別忘了此行的任務,那個局外人可以踢得遠遠的,省的來壞事。」越來越不順眼,簡直是眼中釘,肉中刺。
「大師兄,你不要老是針對歐陽嘛!他習慣對每一個人都一樣嘴臭,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把他當成你修行的魔障。」要克服、修到不被干擾,跨越後修行便又更上層樓。
「魔障?」徐若春口中喃喃低語,似在深思其中的禪理。
「施伯伯,他是我男朋友,剛剛說話不禮貌,對不起,可他特地載我們到花蓮,我可不可以讓他留下來陪我?」卓巧靈模樣可愛地雙手合十請求,大而有神的璨眸熠熠發亮。
「男朋友是嗎,我倒瞧瞧長文的女兒喜歡什麼樣的人……你……你……阿娥……」老施傾身眯眼細看,手卻忽然顫抖不已,模向歐陽命的臉。
「你想干什麼?!」一看指甲縫有垢,他連忙閃開。
「好像,真的好像,你的眉毛、嘴型、白皙透亮的皮膚……」太像了,簡直是她的翻版。
「施伯伯,你說他跟誰像?是你的老朋友嗎?」瞧他激動得眼眶都紅了,肯定是對他非常重要的人。
「她……」他眼神幽遠,正想說起難忘的初戀,一座重達百斤的木雕無故倒下,差點壓到離它最遠的歐陽命。
這事透著古怪,要壓也是先壓傷在木雕旁的卓巧倫,誰知似是有人推了它一下,方向一轉,才壓向最遠的歐陽命。
看到這情形,師兄妹三人心里有數,晚上一到,幽靈又來搗亂。
「施先生,能給我們幾個房間稍作休息嗎?明天一早,我們再討論該怎麼幫你的忙。」徐若春以大師兄身分決定先安頓眾人。
「除了面南的這棟屋子是我工作和睡覺的地方外,東面西面的房子隨你們住,不過要再打掃一下,它們很久沒住人了。」這兒就他一人獨居。
第7章(1)
嗚……嗚……滾出去、滾出去,立刻給我滾出去,這個地方是我的,誰也不要妄想趕走我……
杰杰杰!有自動送上門的美味點心,杰杰……看起來非常好吃,快過來讓我嘗嘗味道,好久沒嘗到新鮮的肉味了。
哎呀!別害羞嘛!來跟我們一起玩,我們最喜歡年輕人了,瞧瞧這臉蛋多迷人呀!挺翹的好想模一把,小嘴來親一下嘛!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大喇喇地住進這里,你有經過我的允許嗎?凡是這附近的大鬼小表全歸我管……
呼呼呼的怪風拍打著緊閉的窗戶,老舊木質窗欞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似乎有人扳搖著木窗,企圖將它從原本嵌合的磚牆上拆下。
淒厲的風聲中伴隨著似人聲的低語,有憤怒、悲傷的,有婬穢、有威嚇的。
表魂們的話語隨著陰氣一聲聲、一句句鑽入屋里,再厚的棉被也抵擋不住由地底生起,濃濃的寒意。
那是一種刺骨的寒冷,幾乎要凍結流動的血,讓人如同一具死絕的尸體,再無任何方法溫暖身體,慢慢失去呼吸。
這是個奪魂窟,它會吸食人的精血,將活人帶向死亡國度。
同時,它也是一座幽靈城,聚集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無主孤魂,他們有的枉死、有的客死異鄉,更甚者是找不到路回家的可憐鬼,這些魂魄四處飄蕩,最終在此處棲身。
听得見所有「鬼語」的卓巧靈躺在床上分析著此地情況,想起父親跟她提過他的老友家「很特別」,便趁睡前先觀察了一下。
五十開外的老施是一位木雕師傅,算是小有名氣的藝術家,屋里屋外擺滿他雕刻的木像,有成品、半成品,也有尚未雕琢的原木。
可問題就出在他擅長雕刻人像這一點。
從老人到少年,婦女和孩童,神態不一的木人恍若真人,刻得栩栩如生,于是孤魂野鬼們附身在這些人像上,既可不再漂泊流浪,亦可吸收木頭造成現下陰氣極盛的情況。
正當卓巧靈思索著對策時,旁邊的人沒入睡,反而不安分起來。
「歐陽,你的手在干什麼?」
癘窸窣窣的聲響停下,只剩細微的呼吸聲。
「……睡不著。」
「那你也不能把手放在我身上,對我上下其手!」他的手很冷,卻因搓揉著她的身體而熱了起來。
「閑著也是閑著,既然沒法睡個好覺,不如就來做些有趣的事,提振精神。」至少他很享受,整個人暖呼呼的,熱血沸騰。
一張小臉紅得快要滴血。「不行啦!我未成年,而且師兄和巧倫姐睡在隔壁房間,他們會听見。」
「那你小聲點,別喊得太大聲。」按捺不住的急色鬼趁隙撫模著他以為很小,其實正好一手掌握的豐腴,時輕時重的捏揉搓陷。
「……師兄說你敢動我,他會一腳踢開房門把你閹了。」她推拒著,咬著下唇,抑制快不由自主從喉間發出的聲音。
「……」懸在上方的歐陽命身子一僵,低咒著。「他管得也未免太多了,我和我的女人做什麼還需要經過他的同意嗎?」
「我還不是女人啦!」小女生小聲反駁。
他哼了一聲,低頭吻住比蜜還香甜的小嘴。「很快就是了,你以為我還能忍多久?」
要不是她還未滿十八,而自己也不是道德淪喪的禽獸,她早就被他從里到外吃得一干二淨,由女孩升格為女人。
看得到、吃不到的憋著,對男人來說十分傷身,他的耐性有限,幾時會失控很難說。
偏偏她就像一朵漸漸盛開的花兒,越來越嬌妍動人,純真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嫵媚,不經意的一顰一笑竟有著令他喘不過氣的性感。
她在變美,在戀愛的氛圍下,整個人都在發光,宛如粉紅星鑽般耀眼,教人無法移開視線。
他對她的渴望一日日加深,也更情迷意亂,只要一刻沒見到她便會不安,擔心有其他毛頭小子發現她的嬌美,插隊奪愛。
他真的深深迷上、愛上她了。
歐陽命深幽的眸中流轉著一抹柔情,他不自覺揚起嘴角,溫柔又憐愛地吻著粉女敕櫻唇。
「歐陽,你沒法入睡是因為外面的聲音嗎?」是吵了點,但還沒到難以忍受的地步,她早習慣了。
他吮著她白玉般的皓頸,抽空回應。「我沒听見,除了風聲和你的心跳聲。」
雖然他說得無意,她還是臉紅了,忙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認識一個叫阿娥的人嗎?施伯伯嘴里喊的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什麼阿娥,我沒听過……」驀地,他似想到什麼而蹙眉。
「怎麼了?」她問。
老舊的三合院如今就老施一個人住,設備自然沒更新,一根快報廢的燈管忽明忽暗,閃著詭譎的暈黃,在人的臉上留下晦暗的陰影。
本就心細的卓巧靈察覺男友的不對勁,輕抬藕臂撫向他兩眉中間,以指輕觸,感應他是否受邪靈侵擾。
本來他們不會同床而眠,兩個哥哥姐姐大力反對,不同意她任性的決定,大師兄甚者願意退讓,把床讓給有潔癖的龜毛鬼,一晚不睡替他守夜。
但是她執意如此,態度堅決,因為身邊這個男人是聚陰體質,他沒法抵抗冷及龐大陰氣侵襲,若非由身純陽之女的自己親自守護,到了明早,他最多命留半條,氣若懸絲。
一直以來,她始終不願以除靈師自居,老是笑稱家里是捉妖的,因為她的心太軟,狠不下心將騷擾人界的惡靈除盡,總是留著一條後路盼對方能從善棄惡,回到該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