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分開不到半小時,能做出什麼禽獸行為,除非醉倒分不清東西南北,或是被人下藥,否則他不可能侵犯骨瘦如柴的小妹妹。」蘇幻月驕傲的像個女王,美腿交迭坐在進口沙發上,女奴般的秦亞璐趕快泡了杯香濃咖啡送到她手上。
「你認為我說謊?」她一副備受誣陷的揪心表情,身子不自覺地搖晃。
「是不是謊話連篇,你我心里有數,何必說出來讓自己難堪。」她可以給她一次機會,看她自己能不能領受。
「我不是……」杜婉兒拼命地搖著頭,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其實她這招我見猶憐的招數用在男人身上,絕對百分之百有效,男人天生就有股保護欲,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總是忍不住想保護她,為她撐起一張遮風避雨的傘。
可是她遇見的是看盡人生百態的律師,而且是個聰明絕頂的女人,這一切的矯揉造作根本博取不到同情,只會令身為同性的女人更為厭惡。
所以蘇幻月第一眼見到她就不怎麼喜歡她,但礙于沙士泰的請托,才勉強接下她的案子。
素腕一抬,止住她未竟之語。「我不想听任何狡辯之詞,再有下一次,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牢里待著,我不會再為你辯護。」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律師……」杜婉兒小聲地咕噥,不相信除了蘇幻月之外就找不到好律師。
被放出來的自由日子讓她得意忘形,不清楚司法程序的她以為保釋就是無罪宣判,只要等判決書下來,她就能高枕無憂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有個專門扒糞的記者好友,她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你要是不想她挖出你不為人知的過往,我建議你安分點。」沒想到她也有用到八卦女王苗秀慧的地方。
「你……威脅我?」杜婉兒雙肩抖顫。
她的神情是驚駭,其實是氣到發顫。
「你大可試試看,一旦我抽手,有誰敢接下你的案子。」丑話說在先。
「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她抽抽噎噎地哭泣,模樣無助。
我沒有、我沒有,是學姊。單純的秦亞璐揮手否認,覺得她很可憐。
「對了,警方認為這案子疑點重重,正全力調查中,搜集有力的證據將你定罪,我若是你,一定不敢得罪律師,因為只有我能救你。」再不見好就收,便是自尋死路。
言盡于此的蘇幻月優雅起身,不帶表情地掃視她乏善可陳的身材,鼻腔輕哼一聲,冷冷勾唇,發絲輕揚,她高傲地轉身離去。
有些話多說無益,听得進去的人自然听從,听不進去的人依舊故我,她的用意也不過是闡明立場,讓人小有忌憚。
而她一離開,沙士泰也待不下去,他眼中的失望明顯可見,一句話也不願多提。
「你……嗯,先去換一件衣服,別往壞處想,學姊只是很在乎男朋友……」才會動手打你。
沒什麼心機的秦亞璐看她半張臉紅腫,好心地擰了條濕毛巾要幫她冰敷消腫。
誰知她一反較弱神態,一手揮開善意的幫助,面容猙獰地朝唯一可憐她的人大吼。
「滾!你們全都給我滾,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沒有你們,我一個人也能生存!」
「婉兒,你……」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一個鬧鐘朝面丟來,秦亞璐心驚地低身一閃,方形物體擦過頭頂上方。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一見杜婉兒滿屋子摔東西,行徑瘋狂,小助理也怕死,在玻璃杯飛越半個客廳時,她腳底抹油——開溜。
而被留下來的杜婉兒已熱讓憤怒填滿胸口,她又氣又怒,無法平復腦中快要爆炸的怨恨,她兩手握成拳,朝著空氣直揮。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好不甘心,為什麼一切沒按照她的計劃走,反而胎死月復中,一棋將死自己?
是她!都是她,那個擁有美麗面容的女人,她毀了她精心策畫的將來,她要報復,一定要,讓那個女人知道她不會一直一帆風順,佔盡好處。
妒忌的紅艷沁入毒蛇的影子,陰狠毒辣。
「幻月,你相信我沒有動她,是她突然撕破衣服,我也嚇一跳……」
電梯口,一名亮眼明艷的嬌媚女子,冷不防地拉下喋喋不休的男人的頭,腳尖一踮,吻上他的厚唇,熱情纏綿。
許久許久之後,兩道氣息不穩的身影才分開,彼此的手仍放在對方的身上。
「我相信你,你沒那麼大的膽子敢踫她。」他是有張壞人臉的小綿羊,凶狠的外表下只有她看得見的溫柔。
沙士泰目光深邃地凝視著,輕輕地低下頭踫觸她雪額。「沒有人會在第一時間相信我的清白,在那種情況下,連我都不禁要自問是否給了她錯誤的訊息。」
他很怕她未審先定罪,將他們的感情宣判死刑。
蘇幻月回視他,眼神有著對他的疼惜。「因為我相信自己的選擇。」
「你的選擇?」是他嗎?他受寵若驚,心中激起一陣狂熱的浪潮。
「我不會看錯人,從濃情她們到你,我的心里明明白白,你們可以讓我交付生命的人,即使為我擋刀擋槍也在所不惜。」他的心屬于她,不容懷疑。
「你是說你愛我?」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像捧著易碎的白瓷。
蘇幻月喟然一笑,「你就非得討得這句話才安心嗎?」
他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眼底、眉間,寫著對她的迷戀和深愛。
「是的,我愛你,在你笑我是神力女超人時,我就深深地愛上你。」她再次吻他,注入一個女人所給予的濃情蜜意。
所以她才會使出驚人神力,抓他去撞牆,因為她驚覺自己喜歡上他,而沒人希望心儀的男孩嘲笑她不像女孩子。
第9章(1)
「哈哈……你也太猛了,真給她一巴掌,打得人家眼冒金星?」好氣魄。
「當然是先給她點顏色瞧瞧,做人太客氣只會讓人軟土深掘,對付那種人就要出狠招,讓她一次清醒。」
她的方法是重了些,可是若不直截斬斷杜婉兒的痴心妄想,相同的情形還會一再發生,最後有可能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弄假成真。
而這是她絕不能忍受的事。
不是不愛,而是被設計,不得不分開,這樣的結局像一場鬧劇,她沒法勸服自己接受,讓狡詐之徒得償所願,她黯然退讓。
闢司上從來沒敗訴過蘇幻月十分好勝,她不在乎輸,但要輸得心服口服,若贏得不漂亮,她寧可自己認輸。
她太驕傲了。
「蘇大律師,你忘了你的力氣有多驚人嗎?這一掌下去,她還活著吧?」她不知道該同情誰,可恨之人已有可悲之處。
櫻唇輕嗤。「我有分寸,不會打死人。」
「雖然你很想讓她停止呼吸。」口氣帶點揶揄。
「我沒有那麼暴力。」蘇幻月眉頭一顰,似乎不想被歸類為暴力分子。
環境清幽的咖啡廳里,兩名容貌出色的女人相對而坐,一冷傲,二倨傲,同樣清艷美麗。
一個面前放了杯曼特寧咖啡,一個喝的是養生茶,嗜好上明顯有著的區別。「是呀!我也覺得割掉男人的禍根沒什麼不好,女人的眼淚會少一點。」禍起男人,卻怪罪女人的諸多不是,真教人不平。
秦雪緹笑容可掬地談笑風生,絲毫不因駭人言論而感到慚愧。
「切!別在我面前提起那些髒東西,濃情交給你的數據可以給我了吧!」距離下一次開庭不到三天,她得好好研讀內容,找出應付對策。
「急什麼?難得有悠閑的時光自我放松,何不安靜的享受一下。」秦雪緹閉上眼,嗅茶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