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理我,泰哥哥,我需要你,就像你也需要我一樣,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她裝出渴慕他的表情,奢求他的關愛。
「我有女朋友,而且我愛她。」除了她,再也沒有別的女人能走進他心。
一提到蘇幻月,杜婉兒眼底閃過一絲妒恨。「她高傲又自大,眼高于頂不把我們這種人當人看,她哪里值得你愛?」
「住口!不許再污蔑她,你根本不認識她。」心愛的女友遭到不平的攻訐,他微有怒色地呵斥。
「因為她長得比我漂亮嗎?還是出生好,有錢又有專業知識,要不是父親收留你而得罪權貴,我今天也是受人寵愛的名門閨秀,不會流落到如此地步。」她不比別人差,只要給她機會。
她說的不是真的,全是要利用他的愧疚,讓他放棄摯愛的女友,繼而為補償跟她在一起,加倍疼愛她。
沙士泰也知道是假的,當時他已經大得足以了解一切,可是他不揭穿她,任由她的話如一把利刃穿過心窩,眼淚汨汨。
「等這場闢司了結後,我會為你另覓住處,看你是要找份工作,或是出國留學,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暫渡難關。」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一听他語氣冷淡,有意疏遠她,沒達到目的的杜婉兒慌了。
「泰哥哥,我真的可以陪你一生一世,不會嫌棄你,她做不到的,她跟你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雲泥之別,他們絕對不會有結果的。
「不要再說了,我和她的感情不是旁人所能體會,我愛了她十年。」一份說不出的愛。
青澀的高中生涯,互相喜歡卻往肚里藏,一點一滴地鐫刻心底,世界消失。
卻怎麼也想不到,只是一眼滿溢的思念潰提,他費心構築的那面牆便不堪一擊的傾倒。
十年……杜婉兒頭一甩,用力搖去叫人痛恨的字眼。「我能給你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是你的人。」
「別把自己逼到絕境,有些事是不能勉強。」他眼中有著不能諒解的痛心。
「絕境?」她笑呵呵地低笑,怯弱的眸子忽然進出背水一戰的堅決。「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絕境,你非要我不可。」
一說完,她毫無預警的撕裂衣服,沒有羞澀、沒有遲疑,動作純熟地解開蘇幻月為她買的單調內衣,還解開牛子褲的扣子,正要拉下拉鏈。
「你在干什麼?快把自己遮住!」他發怒地抓了一件大衣,朝她一披。
杜婉兒一手勾著褲沿,打算月兌得一絲不掛,一手捧著不算豐盈的胸部,輕輕揉搓。「要是我這樣子跑出去,邊跑邊喊強暴,你想人家信你還是信我?」
「婉兒,你……」他震驚地眯縮瞳孔,不敢相信這般無恥的話出自她的口。
是他看錯她了嗎?
還是他始終被蒙在鼓里,沒看清她較弱的外表下藏著丑陋的心。
沙士泰既失望,又難以置信,眼神復雜的盯著曾經天真無邪的小妹妹,她可愛的笑容猶在眼前,如今卻模糊了,如霧散去。
「哎呀!你怎麼穿一件破衣服,今年流行乞丐裝嗎?」
驟起的女音讓屋內的兩人同時一僵,神色慌亂地看向剛進門的秦亞璐。
「咦?不像呀!好像是被人撕破的……」她突然「喔」了好大一聲,讓人心驚膽跳,「不會是你吧?沙大哥,學姊在樓下停車耶!等她上樓一瞧見,你就死定了。」
「什麼?幻月來了?」
沙士泰的臉都白了,整個人像無頭蒼蠅似的,慌張得不知該往哪里躲。
明明沒做的事,他卻如驚弓鳥一般,眼底的焦急明白可見。
反觀杜婉兒,是有恃無恐。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眼前的局勢對她有利,她要善用這次機會讓他們產生誤會,繼而分手。
「沙大哥,你要不要先找件衣服給她穿,天氣一涼容易感冒……」秦亞璐有些天兵的看看杜婉兒的胸部,再瞧瞧自己有肉的兩座小山,甚感安慰她沒比人小。
「誰感冒了呀?叫雪緹給他打一針。」
人未至,聲先至。
蘇幻月彎腰拖鞋,一雙銀色的露趾高跟鞋襯托出她修長的美腿。
「沒人感冒,我正好要回公司一趟,你陪我走一段吧!」沙士泰憑本能反應,快速地移動腳步,以壯碩的身軀擋著女友視線。
「沙先生,無腦男,你的額頭在冒汗。」要不是做了虧心事,他何必一臉緊張?
「呃,我剛在運動,熱出一身汗。」他假意揮手散熱,臉色極不自然。
他實在不是說謊的料,尤其是在專為奸險之徒辯護的律師女友面前,簡直是破綻百出。
「讓開。」
斑大的男人死不讓路。
「沙士泰,你要我再揍歪你的鼻梁嗎?」蘇幻月的笑讓人由骨子里發涼。
我寧可再斷一次鼻子。
沙士泰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一動也不動。
但是他寸步不移,不表示別人有此默契,不想只當影子的杜婉兒站了出去,嗚咽著抽泣。
「泰哥哥他……他欺負我……」
一見她衣衫不整的受辱模樣,蘇幻月美麗的瞳眸眯成一條線。
第8章(2)
啪!
一記令人心涼的巴掌聲響亮的落下,迅速暈紅帶著淚痕的蒼白小臉,鮮明的掌印火辣辣的發疼,懾住以為狡計得逞的杜婉兒。
不只她,在場的另外兩人也一臉訝色,震驚又不解。
十個人中就有九個會相信淚流滿腮的小甭女受到欺凌,她是那麼嬌羞又柔弱,眼神淒楚,楚楚可憐的宛如一朵小花,在風雨中飄零。
蘇幻月是唯一的例外。
「你……你打我?」語音顫抖。
不是演戲,故作姿態,而是受到極大的震撼,難以置信。
「我說過別勾引我的男人,你把我的話全丟糞坑了嗎?」請她自重,她卻得寸進尺。
「我、我沒有,是泰哥哥他……他突然抱住我,說他……喜歡我……」杜婉兒未語淚先流,小手輕顫地揪著無法蔽體的衣物。
「我沒有抱她……」極力要洗刷冤情,沙士泰心急地漲紅臉。
蘇幻月沒瞧男友一眼,冷靜地看著死咬著下唇,裝受害者的女人。
「你有那麼大的魅力令男人神魂顛倒嗎?有了我這道豐盛大餐,他會看上你這碟清粥小菜,未免太自抬身價了。」她諷刺的聲線中微帶一絲不屑。
律師口才向過來犀利,舌利如刀,傷人于無形,面對敵人毫不留情。
被人貶低到羞愧的地步,水盈雙眸隱隱浮恨。「我……我怎麼曉得他會……嗚嗚……明明是他的錯,為什麼要怪我,我根本沒有力氣抵抗他……他好凶狠地撲向我……」
她越說越悲切,仿佛確有其事。
「因為我相信他。」愛上一個什麼樣的男人都不知情,那就太可悲了。
「你相信他?!」她怔然。
一旁焦躁的沙士泰聞言,紊亂不安的心驟然安定,令孩童嚇得嚎啕大哭的惡臉頓時柔軟如水,映著絲絲不悔的深情。
「他是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男人,雖然沒有狡猞的心思,或是過人才智,甚至可以說是很魯鈍,可是他有一定的原則在,不該做的事,打死他也不會做。」一個重信守諾,義氣相挺的笨蛋。
被說魯鈍、不聰明,沙士泰不怒反笑的咧開嘴,憨實地望著像在發光的女友。
「愛情會蒙蔽了雙眼,也許他是一時沖動……」杜婉兒拭著眼淚,假裝要偽裝堅強,「我不怪他,泰哥哥一直對我很好,如果他想要我……我會把自己給他……」
多有情有意的一番說詞,不知情的人肯定覺得她受了很多委屈,心灰意冷的放棄自己,只要有人還肯要她,她心甘情願的奉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