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極了再一次失去摯愛的人兒,他一次又一次的激狂需索,不肯放過每一寸雪膚玉肌,嬌女敕玉胴布滿了歡愛痕跡。
許久許久之後,空虛的身心終于被填滿,一聲粗喘,他終于甘心地趴伏在飽受蹂蹣的嬌軀上,輕吻那汗濕的月眉。
不過兩人都累了,沒力氣再開口說一句話,虛軟的身子像找到最後的歸處,彼此糾纏,在滿足中沉沉睡去,直到一夜過去。
「什麼,少夫人被休了?」這麼大的事她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
「嗯?你喊她什麼!」李承澤不快地輕咬她女敕白縴指,故做惱意。
葉妍回以一瞪,作勢要咬他一口做為報復。「好歹是我做的媒,總要關心一下嘛!她一個懷孕的女人能到哪里去呢?」
雖說姚霏霏做得過份些,可是孩子是無辜的,總不能跟著大人顛沛流離,吃苦受罪。
「這點你不用操心,她又用她的美色勾搭上城西大戶的劉老爺,成為他第八房妾室。」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若不心存歹念,至少他會安排她的去處,讓她的生活不虞匱乏,只可惜……
「什麼,劉老爺不是快六十了,他孫子都比少夫……姚霏霏大上一、兩歲。」
她居然肯委身下嫁,不在乎對方行將就木?
「走投無路時,還由得她挑剔嗎?」他目光微冷,指月復輕撫著她的光滑雪背。這倒是,紅杏出牆還懷了個野種,任誰都輕賤。
「對了,害你的人揪出來了嗎?還有段名回來了沒,你身上的毒……」
葉妍覺得最該死的是李承恩那伙人,連自家人都想害,要是沒有得到報應才叫老天無眼。
「段大夫診斷過了,他說我中的是蠱毒。」難怪一般大夫找不到病因,蠱毒是毒,卻也不是毒。
「什麼,蠱毒?!」葉妍驚得跳起來,滑落的被褥蓋不住旖旎春光,美好的景色盡入一雙幽暗的異色瞳眸。
「別緊張,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他笑道,十分享受眼前的「美景」
「什麼沒事,趕快叫他過來,把你的蠱毒治一治……噫!搖頭是什麼意思,他已經把你治好了?」不愧是名醫,一出手便能斷生死。
「沒必要。」
蛾眉一顰。「沒必要?」什麼意思?
「解了蠱毒的後遺癥是我可能會丟了所有的記憶,也就是我可能忘了你,我不願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寧可失去生命也不能沒有她。
「阿澤……」他怎麼老是想到她,這份情債重得讓她好想哭。
「不要緊,段大夫說這蠱留在體內不傷身,不取出也無妨。」既然不傷及人命又何必冒險,這是他的選擇。
「是這樣嗎?」葉妍稍稍的放下心。
「倒是你,說說看這段日子你有什麼奇遇,尤其那件包不住你豐腴胸脯的布料是什麼,哪天做幾件來試試……」
「啊!婬魔,你是采花大盜,居然對姑娘家的肚兜感興趣,我告訴你……」
葉妍笑著跟他說起這段時間她在另一個世界的所見所聞,有在天上飛的大鳥,和在水里跑的車子,說到激動處,她眼泛淚光,有點感傷不能和在那里結交到的好朋友道別……
第十九章(2)
黑夜。
失去金援的李承恩,以及被斷了財路的游鎮德已經沒有多余的銀兩再聘請殺手,由于幾次藉由他人之手卻都失敗,兩人商量後,決定自行下手。
于是他們以餞行為由設下鴻門宴,在李承澤的杯子里抹上劇毒,而酒本身無毒,他們胱籌交錯,熱絡的共飲一壺酒,祝他一路好走,不再為情傷神。
是呀!一路好走,最好走到黃泉路上,從此人鬼殊途,再也不相見,李府的財產就由他們二人瓜分。
早已得知兩人陰謀的李承澤假意配合,酒一入肚便做出不適的神情,以內力逼出汗水,彷佛中毒一般月復絞劇痛。
以為詭計得逞的李承恩和游鎮德喜不自勝,不再掩飾的露出猙獰面目,當他仍是傻子般的大肆嘲弄,甚至咒他早死,不要再留戀人間。
「總算可以除掉你這顆絆腳石,你礙著我的路,早該被移開了。」李承恩高興的說,這傻子活著礙事,從以前就讓他很不舒坦。
「為什麼,我們是親手足,為何你要下此毒手?」心痛萬分的李承澤悲切的問,眼中仍有盼他回頭的些微希望。
「你還敢問為什麼,這些年我有哪個地方不如你,就因為我是小妾所生,爹的眼光從來不放在我身上,他眼中只有元配妻子所生的你,把你當成寶一樣的栽培,卻無視我的存在,你要我怎麼不怨、不妒、不恨。」在李家,他根本是一條多余的狗,養著他是因為不缺這口飯。
他的娘親並不受寵,一生下他後便遭到丈夫冷落,雖然她一生要強蠻橫,可惜在地位階層鮮明的李府,妾室的身分只比服侍人的奴婢高一些,說出的話一點份量也沒有,對他的前途毫無幫助。
一提起過往,李承恩就恨得牙癢癢,不甘和僧恨一涌而上,他從不認為自己有錯,要是長年無孕的大娘未生下一子,那麼他和他娘便會受到重視,會被呵護有加,誰還敢瞧不起他們母子。
偏偏多了個李承澤,硬是搶走他該有的風光,打他一出生,他這應該受寵的長子便被打入冷宮,再也沒有享受過一日天倫之樂。這是誰造成的,還不是高高在上的二少爺?他居然問得出口為什麼,非要他當一輩子窩囊,看人臉色過活的大少爺嗎?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也許爹對你是有幾分疏忽,可是該你的他從未少過,讓你不愁生活啊。」他過的日子衣食無虞,比起一般人好得太多,只可惜他貪得無厭,認為所有人都虧待他。
李府能有今日的榮景不只是先人余蔭,若不懂守成,只知奢糜玩樂,一樣會坐吃山空。
「少說大道理教訓我,你永遠也不知道遭到親人漠視的感覺,那種需要人肯定的孤寂和落寞,是你無法感受的。」他才應該是爹眼里的驕傲,而非眼前這個白發藍瞳、似人非人的妖孽!
其實李家祖先在數代以前,曾與一名外邦女人相戀,當時那名女子有著一頭美麗銀發,以及湛藍雙瞳,美得有如畫中走出的人兒。
可惜後來她無法接受一夫多妻的婚姻制度,便在產下一子後隨父返國,從此斷了音訊。這些都記載在李府的族譜中,因此李承澤的白發藍眸並非妖魔附身,李老爺也從未懷疑他非親生子,一落地便備受疼愛。
「大哥……」他真有那麼多怨恨嗎?
「別再假惺惺的喊我大哥!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老實的告訴你,你會變傻也是我下的蠱毒,可惜沒毒死你只把你毒傻了……」老天不會一直幫他,也該換人轉轉運。
李承恩眼見他將死,李家龐大財富即將到手,便得意忘形地把和姚霏霏的丑事也一並說出,連同他們原本合計在新婚夜害死他的計謀也毫不保留的說出,口沬橫飛地道盡此時的快意。
不過心思較縝密的游鎮德不像李承恩一般大放厥詞,他總覺得事情順利得太詭異,似乎有雙冷冽的眼始終盯著他的後背,讓他不太放心。
「夠了,別說太多,有些事就讓它永沉湖底,不用說得太白。」為什麼他背脊發冷,有股寒顫感?
李承恩悴了一口。「怕什麼,死人還會開口喊冤嗎?讓他當個明白鬼有何不可,連同燕海山莊的黑衣人也是我們收買的殺手,就是要殺你,可惜……」李承恩話說到一半,桌上的油燈忽地晃了一下,一陣陰氣森森的冷風從屋外灌入,原本平靜的樹影突然劇烈的搖動,拍打窗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