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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狼軍師 第9頁

作者︰寄秋

苗秀慧干笑的想後縮,但橫亙背後的是他的手臂。「我阿爸有給我一張收魔的符紙,我不怕惡魔。」

「不怕最好,因為我對你誓在必得。」他態度轉為強硬,鏡片下的雙瞳閃著熾熱眸光。

「耿……仲豪,你不要一直壓著我好不好?我不太舒服。」空調壞了嗎?怎麼身體很熱。

「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女朋友,有任何意見盡避提出來,不過我一律不受理。」

她只能接受,不得有異議。

「嘎啊」哪有人這樣,擅自做決定,漠視她的基本人權。

苗秀慧不滿地正想提出嚴重抗議,誰知一大片烏雲忽然當頭罩下,來不及開口的嘴巴被覆住,長驅直入的猛蛇佔據她口中芬芳。她又被吻了。而這一次,吻得又深又重,教人幾乎要無法呼吸,交迭的身軀燃燒出燙人的高溫,彷佛要把人融化了。

在她以為可能失身時,耿仲豪驟地抽身,他微喘地將她凌亂的衣服拉好,目光如炬地避開她起伏有致的女敕白胸脯。

他不是不要她,而是時機不對,屋內並非只有他們兩人,私心重的他可不願她的嬌吟低嚶落入第三人耳中,即使那個人不會注意自己以外的人、事、物。

「你餓了吧!我去做飯。」先喂飽她,以後再找機會喂飽自己的「饑餓」

「咦,你會做飯?」她驚訝不已,頓時遺忘適才的相濡以沬。

「一個人生活若不能自理,那就等著餓死的份。」他早學會不依靠任何人。

「你一個人?那你的家人呢?他們沒住在一起?」听他說得輕松愜意,苗秀慧的胸口卻莫名一抽。

雹仲豪拿出碗盤的手頓了一下,「我十五歲就搬出家里,獨自過日子。」

一說完,他開始準備烹調事宜,蔬果切片,魚肉解凍,料理醬汁和調味,手法純熟得像在上演一場美食秀,刀功精細,引人贊嘆。

「十五歲呀!」她一听,不免心疼地抱住他。「我十五歲還在煩惱要怎麼讓青春痘消失,吵著爸媽換掉會嘎吱嘎吱的木板床,想要一張席夢思……」

他和她的人生未免相差太遠了,當他為了活下去而奔波時,她卻舒舒服服地躺在涼椅上,一邊吃冰,一邊看著她最喜歡的漫畫。

「等等,你的父母都不管你,任你自生自滅?」要是她阿爸阿母一定哭死,舍不得她吃苦受罪。

一提到父母,耿仲豪的眼神冷得毫無溫度。「他們有自己的事要做,無暇管束子女。」

兩個忙著冷戰的大人,怎會在乎何時少了個兒子,連他離開的那一刻,兩人還因要不要離婚而各自離家,放任一個家空著。

「太過份了,怎麼可以這樣?你是他們生的,哪能說不管就不管,我去替你理論。」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全是一堆狗屎,長輩做錯事還是要罵,不能縱容。

雹仲豪感到窩心的笑笑,「最好不要。」

「為什麼?」他還在維護失職的雙親不成。

「因為我父親是法官。」向來嚴厲,不近人情。

「咦?」法官?

「而我母親是家庭主婦,很愛管人的那一種。」不管有理無理,只有她講的才是道理。

「蛤?」愛管人?

那她該不該去找他們?她最怕人管了,而且法官都很凶,搞不好她才說一句就被盯得滿頭包。

苗秀慧苦惱地撓著耳朵,不知耿仲豪正一臉愛意地看著她,眼底流露出對她的在乎。

第四章

女人愛比較的心態永遠不會退流行,尤其是她們心目中票選的「三大節日」,二月十四日西洋情人節、農歷七月七日的七夕,以及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浪漫聖誕夜。

一遇到這幾日,商家就會厚顏無恥地推出各項撈錢的活動,譬如︰玫瑰花,成束的巧克力,愛的燭光晚餐,星空下看流星雨,陽明山上摘海芋……

而所有的男士朋友開始頭疼了,琳瑯滿目的商品該挑什麼送給女友,才能討好她又不顯露獸性的目的,一份禮物決定旖旎夜晚的濃度。

在這沒有公定假日的七巧節當天,黎明日報百來坪開放式的辦公室內,傳來嬌滴滴到有點膩人的討厭媚音。

「哎!就說俗氣得很,叫他別花什麼冤枉錢買玫瑰花他就是不听,還說玫瑰是愛情的象征,他對我的愛不是一束玫瑰所能表達的……呵呵,真是好傻的男人,心意值千金,我又不是膚淺的人,就算他什麼都不送,我也窩心呀!」捂著唇畔笑得開心的溫美慧故意拿高手中的玫瑰花束,有些炫耀意味地走到苗秀慧桌前,一往她桌上一坐,神情得意得像剛得到一枚十克拉鑽戒。

跑藝文新聞的她人面甚廣,認識的人也多,從進報社那一年開始至今,她起碼換過六任男朋友,而且每一任都小有資產,供得起她虛榮心泛濫的揮霍。

現任男友是某汽車公司小開,職位是經理級,月入百萬不成問題,如果不好逸惡勞的話,是個收入甚豐的工作,因為頂頭上司就是他父親。

「我說大慧呀!你男朋友送了你什麼?不會兩手空空就一串香蕉吧!」溫美慧故作想起什麼似的,一臉不誠懇地致歉,「哎呀!我忘了你被賣音響的給甩了,真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

咯咯咯的笑聲著實刺耳,辦公室中不少同事受不了地捂起耳朵,心里埋怨她太愛現了。

跑新聞的記者很難維持一段感情,三天兩頭約不到情人,另一半不會太高興,常常交往一陣子後,對方便會提出分手。所以說,除了已婚人士,報社有超過一半的工作人員是孤家寡人,別說是男、女朋友了,就連喝咖啡想找個伴都很困難。難怪她要笑不可遏,滿面春風了,這年頭還肯送花的男人太少了,大都一通電話說句「情人節快樂」,實質效應遠超過不切實際。

「是國樂老師,他家剛好是開樂器行。」哪有傷心,他們還是朋友,只是不適合當情侶罷了。

沒辦法,相隔樂器行的第三間店是棺材行,一口口棺材橫擺直放,不少無主孤魂在周遭游蕩,她不打退堂鼓成嗎?每回一經過,總會飄出幾個跟她打招呼。

「不要難過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看你喜歡的類型,我們盡文公司里有不少青年才俊,看你要銷售員還是板金師傅,跑外務的也不錯。」她說著男友的名字,一副甜蜜蜜的模樣。

「不用了,我不缺……」苗秀慧根本沒機會開口,嚇死人的笑聲先聲奪人。

「呵呵……何必跟我客氣,同事都好些年了,你的個性我還會不清楚嗎?憑你的姿色想釣上一只金龜是不可能的事,做人別太挑剔了,將就一點,盡文的司機才四十五歲,結過一次婚,有三個小孩,當後母是辛苦些,但生活有保障……」

哇靠,有必要這麼惡毒嗎?她們之間的仇恨幾時深如大海,她居然能面不改色,一副好心到不行的姿態,將她推給帶了三只拖油瓶的歐里桑。蔣盡文的司機起碼有九十公斤重,黃板牙、啤酒肚、禿頭,而且三字經不離口,在老板面前規規矩矩的,可是私底下有賭博的惡習,還曾因嫖妓不付帳而被打個半死。

當記者最大的好處是任何小道消息都難逃耳目,不用特意去打探,自然會傳進耳朵里。

有兩種人苗秀慧惹不起,一種是氣勢比她強的大流氓,一種是氣焰高張,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白目鬼,這兩種她一向避而遠之。

在沒人注意的空檔,她偷偷地將桌面上的私人物品收入包包內,打算逃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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