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半夜洗床單和用吸塵器掃找的轟隆吵雜聲,每回他一帶女人回家,前後不超過三小時,隔壁就會傳來清理屋子的聲音。也就是說沒有一任女友能在他的房子里待上三個小時,通常一進門便做床上運動,完事後就掃地出門,愛干淨的他馬上做一番整理,不讓私人空間染上一絲其他人的污濁氣味。
當然,也有進去不到十分鐘便被轟出去的女人,他抓狂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女人在他鵝黃色的沙發上掉了一根頭發。
一根喔!從此謝謝,永不再連絡,交往時間三天。
唯一可取的,是他在方面算是節制,不會天天帶女人回家做「肢體柔軟度教學」,平均一個月兩次,而且一時期固定一個伴,並不濫交。
對個有高度潔癖的男人而方,能容許自己一個月踫兩次女人實屬難得,要不是需要應付男性的基本需求,她猜他大概連模女人的身體都嫌髒,認為她們是世上最大的污染源。
安雪曼的見解並非平空杜氣撰,而是經過觀察多時的結論,金希日的戀情之所以每次都撐不過三個月,源自他的心態問題,因為他從不給承諾,只想利用女體做發泄管道,一旦達到目的便翻臉無情,毫不留情地將人快速送走,深恐她們走進他潔淨無垢的世界。說句老實話,當今世上,她上信沒幾人能忍受他過于愛整潔的毛病,或是與之生活。
「……」這可惡的女人,半夜不睡覺,偷听什麼壁角!
金希日的臉黑了一半,滿心不悅地瞪向侃侃而談,一點也不懂顧及別人隱私的女人。
「不過我倒想驗證一下你的過人在雄風,根據我這三的听下來的心得,你似乎有令女人欲仙欲死的能力。」她像個好奇寶寶似的躍躍欲試。
聞言,他牙口猛地咬緊,「這種話,你說得不難為情嗎?」
她不羞,他都想替她臉紅了,哪有女人敢明目張膽的索歡,還像個沒事人似的評論他的「能力」?
雖然受到她肯定,他莫名的感到有些虛榮的歡喜。
偏著頭,安雪曼一臉驚奇,狀似天真地反問了一名——「你不要嗎?」
「你不要嗎?」
對于這樣的問法,稍有理性的男人都會當機立斷的拒絕,斬釘截鐵表明立場。
聰明人不會給自己找麻煩,一看就知道有問題的女人,怎麼放在身邊呢?無異是養了頭食人老虎伴眠嘛!
不過金希日卻像著了魔似的不受控制,明明心里有上千聲音抗拒著,他也明白素無往來,和謎一樣神秘的鄰居很有詭異之處,不宜深交,可那一句「你不要嗎」一問出口,他的身體卻身然出現酥麻反應。
那干淨清爽的俏臉,大而有神的清媚雙眸,俏挺的鼻梁和豐潤的誘人唇瓣,不化妝的嬌女敕容顏色和沾了露珠的玫瑰,嬌艷中帶著一抹晶瑩的水透感,正是他他喜歡的類型。
純淨無垢。
「……金大師,金大師,我們制作單位準備了一組彩妝,想請你為剛出道不久的高中女生組‘隻果姐妹’上妝。」
發現自己分心相當嚴重的金希日趕緊拉回自己的思緒,正色道︰「我拒絕。」
「嘎?你拒絕?!」當紅主持人不禁愕然。
但些時現場掌聲已響起,兩位活潑俏麗的短發女孩從布景後走出,洋溢著青春氣息,搞怪中帶俏皮地做了個招牌手勢,一跚一跳地眨著眼。
全場因這一冷一熱的兩組人馬而默然。
「不是我親自驗證過無害的彩妝品,我絕對不會將它涂抹在任何人臉上。」他不替其它品牌背書,被有人心人士當活廣告利用。
金希日的堅持讓現場節目有些冷場,臉色僵硬的主持人在導播的指示下,趕緊找出話題,避免整個場面冷掉。
「呃!那不如就改請金大師用自行研發的產品,為我們兩位可愛的美眉上點粉底、唇蜜,讓她們展現介于女孩與女人之間的純真風情。」
不愧是一線的當家主持人,立即發揮良好的臨場反應,轉危偽安化開僵局。
小有名氣的少女團體以搗蛋出名,以為不管做什麼調皮動作,或說些新新人類無厘頭的火星話都能得到諒解,因此故意擠眉弄眼,話多挑釁地想讓自己多點鏡頭,導致彩妝工作一直不能順利進行。這倒也罷,新人想搶鏡頭,不必太過苛責,可是當其一名成員做出挖鼻孔的舉動,甚至將鼻屎彈向重量級的彩妝大師時,當場目睹的眾人全在心里喊了聲糟。
丙不其然。
在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不容許一絲髒污的金希日面色嚴峻地走下來賓席,對著兩名十七、八歲的小女生說下重話,從見不得人的鳥窩頭到俗氣的大耳環,衣著打扮和化妝批評得一無是處,包括造型上特別突出的船型鞋。
一番炮火猛轟之後,這兩個明日之星也算是完了,不會再有大紅特紅的未來,短短十分種,清新宜人的少女形象就此破滅,以後大眾會記得她們衛生習慣不好,是個家長不會讓孩子學習的對象。
雖然緊急進了廣告,但時尚大師的話極具殺傷力,很快傳送到台灣各個角落,淚灑攝影棚的小女生只剩下背影入鏡。
「金大師,你何必說得那麼嚴重,不過是涉匯不深的小朋友……」趕來安撫的制作人橫線三條,滿頭是汗。
「就因為有你們縱容,她們才敢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長相可愛有什麼用,至少也要有小學程度,不要腦袋空空出來丟人現眼!」
就在台上鬧烘烘的時候,玩了一夜麻將的燈光師打了個哈欠,他伸直手臂想松松筋骨,以為暫時用不到他,不會有人注意頂上的動作,誰知其中有組燈架的螺絲松了,他不經意踫了一下,整組燈架立即有如沖刷而下的土石流,毫無預警的往下掉,直往金希日頭上砸。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更令人傻眼的怪事發生了。
只見重達五十公斤的燈組居然突地轉向爆開,緩緩飄落地的是煙花一般的火光,它落在地面成粉末狀,再也看不清原有的樣貌。
虛驚過後,節目也可說是徹底砸了,在緊急以其它節目墊檔後,便先收工,不少工作人員甚至相約去收驚。
死里逃生的金希日卻依舊一臉冷然,正要離開,也許是神經過于敏銳,或是一時錯覺,隱約感覺有兩道視線鎖緊他,那種背上爬滿螞蟻的騷癢感叫人坐立難安,他冷不防回頭一看。驀地,他瞳孔一縮,不太相信映入眼簾的,竟又是他的神出鬼沒的芳鄰。再用力一眨眼,輕揉兩下眼皮,倩眼依然緊笑,指月復唇間再送飛吻,可不就是她嗎?一身拼湊風的頹廢裝扮正是他臨出門時看見她的打扮。
他不算是好脾氣,可是一見到她,莫名的火氣便會更加往上揚,他不假累索的邁開大步,打算揪出故意擾亂他心緒的女人。
但是,詭異的事情又再一次發生了。
就在他快接近的那一秒,活生生的人兒突然一轉身,走入陰暗的角落,人就像蒸發了一樣,從他眼前消失!
「呵呵……人類真是有趣的生物。」瞧他瞠大的詫訝的眼神,讓人由衷的感到愉快。
「是有趣,但不值得你為此跟我作對。」
陰冷的寒風驟起,伴隨著陰側側的男音,巨大斗篷形成的陰影瞬間覆蓋安雪曼的房子。
「希斯,好久不見,近日好嗎?」撫著蛇頭的安雪曼笑娣許久未見的老友。
「如果沒有你的搗亂,我會過得更好。」黑影一收,現出一名身著黑衣的冷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