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力的感覺叫人沮喪,明知近在眼前卻沒有辦法保護,任由邪惡的一方得逞,這世間難道不再有公理的存在嗎?
無聲吶喊的刑天行不接受老天的不公,他極力的對抗身體的束縛,悄然的握住槍把扣下扳機,等待適當的時機好出手。
「親愛的哥哥別惱火,以你的本事還怕恢復不了她原來的生氣嗎?三、五年一眨眼就過去了。」時間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具任何意義。
「雲蘿,妳想跟我撕破臉嗎?」他沒防備蠍子有毒,反倒被她螫了一口,
雲蘿無所謂的啜了一口紅酒,笑得很媚的偏偏頭。「你都能狠心的拿我當棋子耍,我怎好客氣的不陪你玩一玩?我還有個禮物要送你。」
「什麼?」他謹慎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又做出不軌的舉動。
不過他等了許久不見她有所動作,只見她優雅的喝著紅酒,十分悠閑的慢慢品嘗,直到杯底見空才幽幽吐出滿足的嘆息,
「不要太心急,低下頭就能瞧得見,小妹我這就不奉陪了,你好好的享受懷中的美人吧!」呵……呵……
笑聲未歇,一陣輕煙帶走自傲的雲蘿,她仍堅信以她的美貌能再度征服雷斯,他的屈服是早晚的,人與魔都無法抗拒她。
就在她離開的那一刻,不耐等待的登格斯心急的往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的發出低咒聲,一只手撫上帶血的嬌女敕臉龐。
她竟然毀了她的臉!她到底是幾時下的手,為什麼他毫無所察,輕易的讓她得了手?
魔女的怨念真的很可怕,即使人已離開仍不願放過,在旁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讓搶她男人的女子不好過,迫使對方記取血的教訓,不要重蹈覆轍。
眉頭皺得能打十個死結,俯視那道刀割般的傷痕,他眼中流露出厭惡。費盡心思搶來的女人卻是個有瑕疵的活死人,他要來何用?
懊惱的模著一動也不動的木頭人,他興致大減的想將她丟棄在路旁,但又不甘心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心想玩到她也是給死對頭一個難看,管他是死是活,帶回魔宮賞給屬下也成。
驀地,他頸上的寒毛為之一栗,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流接近中,焦躁的心頓時一慌。
「王子殿下想帶我的女人到哪里去,你難道不知道她是有主的嗎?」誰也不能踫她。
放下自尊的雷斯終于承認他愛上一個蠢人類,即使心里百般掙扎要抗拒她帶給他的影響,最後卻發現自己寧願做一次傻瓜。
當他所愛的女子離開那座圍牆後,他越想越火大的想一把火燒掉這個城市,它奪走他的女人他便取走它的生機,讓它成為不適合居住的廢墟。
可是他終究狠不下心,因為她就在這座冰冷的都市叢林里,大火一燒同樣會波及到她,他無法忍受再也看不到她。
覺悟了,也認命了,愛就愛了,還有什麼辦法。
可笑的是惡魔居然有人性,自從領悟到他也有愛人的能力之後,他學會替人著想,平白的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
而他後悔了。
魔的本性就是掠奪,人來殺人,神擋殺神,他可不是慈善家,仁風義行全是一堆廢料,專用來哄騙無知的人類,叫他們偽善做人。
「雷……雷斯?!」為什麼他會進來這個結界?在這個計畫當中他應該還在家中獨自發著怒氣。
「我說你也太不聰明了,在我家門口動我的女人,你想我會笑笑的說,請享用嗎?」要惹火他不容易,而他辦到了。
突起的一陣怒火忽然襲向他,登格斯瞬移身形,避過那團火。「呵……你不是不要她了,我剛好覺得她很順眼,順手撿起打算替你好好疼疼她。」
他該感激他的善行,懂得好貨眾家共享,不讓他一人獨佔。
「是疼呀!我一看見你那令人厭惡的嘴臉就牙疼!」雷斯上前一步想搶回自己的女人,卻被他狡猾的一閃身溜掉。
但是卻也讓他看到震怒的一幕。
「你也不見得多討人喜歡,我……你想干什麼?」一見他有如狂暴的風大步逼近,他心頭一懼的連退好幾步。
「你敢傷了她,你敢傷了我最寶貝的女人?!」他饒不了他,不可輕饒。
那抹紅刺痛了他的眼,激起他體內狂暴的巨獸,連他也控制不住破柙而出的奔騰。
啊!他竟忘了她臉上的傷。「她不是我弄傷的,是雲蘿的妒意所致。」
現在不論他說什麼都沒用,人在他手上便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管是你或是雲蘿,你們都要為弄傷她付出代價!」雷斯的身後出現一對黑翼,旋轉的狂風應聲而生。
他,該死。
「哈!你真打算跟我動手嗎?我看第一個傷到的會是她。」一想起那句「寶貝的女人」,登格斯立刻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
「你……」他及時收回出手的風箭,怒目橫瞪的咬緊牙根,「放、開、她!」
「哎呀!你這是求人的口氣嗎?我以為你會更謙卑一點,畢竟我也是男人,不會比你更吝于疼惜。」他笑笑的在那張沾血的臉頰嗆篁的撫了一下,以指沾血放人口中一吮。
眸一黯的雷斯進出陣陣冷光。「這是你跟我的恩怨,不要把她扯進來。」
「呵……呵……可是我挺喜歡她的,想讓她的臉色變得更紅潤。」他的手指輕輕一劃,白女敕的肌膚多了一道傷口。
「住手,你究竟想怎麼樣?開出你的條件!」他驚慌的一呼,不敢有任何輕狂的舉止。
「嗯!這個嘛!」他故意考慮了一下,勉為其難的說道︰「看你這麼心疼她的份上,她臉上有幾道傷你也與她共甘苦吧。」
他的用意只是試探,看身前的女子對他有多重要,沒想到他面不改色的照做,劃上兩道比她更深的傷口,讓他驚訝之余不免有些竊喜。
原來這張王牌這麼好用呀!他差點嫌麻煩丟棄了她。
「好吧!在你的手臂也割一刀,最好讓我看到骨頭,否則……」他做勢要在席善緣手臂留下見骨的記號。
「等一下,別傷她,不過一刀而已。」他眉皺也不皺的朝自己的手割一刀。
「手腳手腳,只有手沒有腳哪有什麼意思,你不介意加加菜……」
得意忘形的登格斯以為掌握他的弱點,仰頭大笑的站上前,一下子要他割這、一下子要他割那,一刀刀的凌遲他的身體。
久積的怨氣一口吐盡,他暢快得不得了,一臉笑意的想著該用什麼方法凌虐,受壓這麼多年也該換他佔上風,討回昔日的受挫。
在他快意的同時卻忽略被定住的兩個人類,一時大意忘了繼續施法,讓手腳稍稍能活動的刑天行困難的取出槍,將槍指向他的心窩。
「說實在的,我一直很中意你那雙眼楮,不如你挖下來……給我……」
一陣灼熱感貫穿身體,他並未感到痛,只是胸口熱了一下打斷他的話,使得他不舒服的低頭一視,也放開了對席善緣的箝制。
就在此時,雷斯閃電一般的身影掠過他身側,毫不費力的帶回自己的女人,並手一揮的布下結界,不讓登格斯對他們出手。現在善緣的傷要緊,這個仇以後再報也不遲。
迅速的以自身的能力為她療傷,還她原本無瑕的容貌。
只是他在心定之後發現她呆滯的目光毫無光彩,嘴上低咒了兩聲以手一揮,解除她被雲蘿設下的禁制。
「咦!雷斯,你怎麼來了?我要告訴你我反悔了,我要回到你的身邊,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賴定你,你別想把我掃地出門!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愛到你變成沒牙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