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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賊 第8頁

作者︰寄秋

「杜玉坎,我的名字,一個處處受人排擠的異鄉客。」他有意無意地看向傅青蒲,意思十分明顯。

「哈,不要理我家那個別扭的小表,他以前真的很乖,你說尿是香的他都相信,還以為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是長大以後才變壞了。」

世事如夢難預料,一朝風雨一朝晴。

「看得出來他不怎麼理智,為了一點小事就耿耿于懷,我也滿替他擔心的。」成不成器就看他能不能定下心。

「小事?」听來好像不小。

「就是……」

「等等,不許說。」這人真陰險,居然想背後道人是非。

一听自己的事要被提起,傅青蒲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出聲阻止。

「什麼叫不許說?你一旁待著別開口,我要和這位杜警官好好聊聊。」弟弟還有什麼事怕她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難逃她的耳目。

無足能行天下,無耳能听千里,她不需要親自出馬便能得知一切訊息,四方的回音如星火燎原,清楚得無一絲遺漏。

不過若是他在警校發生的事,那麼消息的來源就比較匱乏,畢竟紀律森嚴的警校不是每個人都進得去,背景調查阻止了不少人才,讓她的藍圖規劃一度受阻。

「姊……」她和他有什麼好聊的。

「閉嘴,別讓我看到你的牙齒,去買兩杯珍珠女乃茶,冰塊加多一點。」天氣有點熱,喝點涼的才不會冒火氣。

音調並未揚高如同一般人的交談分貝,毫無殺傷力地揚起,照理來說不具任何壓迫性,純粹是姊弟間的對話。

但是一臉苦相的傅青蒲僅是眉頭一擰,像是習慣性的听命行事,傅青蘿說一他絕不敢添二,表情委屈地走到對街冰店,少了盛氣凌人。

以尋常人眼光來看不算什麼,不就是跑跑腿買個東西罷了,哪家的兄弟姊妹不要這樣,大的總是使喚小的使喚得心安理得、理所當然。

可是觀察力敏銳的杜玉坎卻看出其中的不同,他隱約感覺到身側的女孩有股懾人的氣勢,令人不由自主地服從其所下的命令。

雖然他此行南下的目標是傳聞中的「蝴蝶」,對于掃蕩黑幫整合的勢力倒在其次,但她那雙清澈卻不見底的水眸像座深潭,似要將他吸入無底深淵。

她引起他強烈探索的好奇心,什麼樣的女孩會在這種環境下工作,而且不受影響的未帶晦色,人如晴天般開朗地笑口常開?

照常理說,身處于黑色世界多少會沾染上一點灰色,即使刻意掩飾也瞞不了世人的眼,總會不自覺流露出漠然戾氣。

而她令他無法一眼看透,彷佛陽光下的一抹精靈,聖潔得難以和黑幫組織聯想在一起。

「你到底對我們家青蒲做了什麼事,讓他把你當仇人看待……呃!你在看什麼?」她有什麼下對,衣服穿錯邊還是忘了挖鼻屎?

「妳很美。」月兌口而出的話語叫杜玉坎微愕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會開口贊美人。

怔了怔,傅青蘿同樣感到意外。「在你的面前應該沒美人吧!身為女人的我們容易自慚形穢。」

他宜男宜女的中性臉不偏向陰柔也不特別剛強,屬于兩者間適中的優雅、威而不厲、灑月兌不羈,俊秀中但見不凡的氣度。

男生女相不稀奇,女生男相實屬平常,可這俊美的容貌生得璀璨,減一分太俗,增一分過于做作,修飾得恰到好處。

「希望這句話不是諷刺,做為一個男人不該與女人媲美。」她的氣質很美,讓人感受到大海的氣味。

「哈,你想多了。我很滿意自己的長相,五官俱全沒有少耳缺鼻,你長得再美……呃!好看,百年之後也不過是一堆灰塵而已。」

寶名利祿轉眼成空,再好的皮相也留不住,何況她也不算太差,起碼有獨特的風格和個性。

「看得出來妳生性樂天,好交朋友,可是在大白天公然溜班不太好吧!妳的頂頭上司不查嗎?」除非她上的並非正規班。

暗青蘿笑容甜美地甩甩頭發,一副很滑頭的模樣。「查得到再說嘍!借口是人想出來的,總有辦法打迷糊戰,我的工作一點也不重要,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她的理由千萬種,短時間內還用不完,夠她囂張好一陣子了。

「小小螺絲釘也能是英雄,白蟻雖不能蝕屋,在這里工作一定很愜意吧!」不用拚「業績」。

「還好啦!薪水三個月調一次,三節加發獎金,年底有分紅,最適合養米蟲了。」待得越久領得越多。

前提是要有建樹,別太早掛掉,倚老賣老而無實力者會被社會淘汰。

「听來福利頗佳,討債的利潤似乎不錯,穩賺不賠。」杜玉坎笑笑地閑聊,像是在打發時間。

「討債?」頭一偏,她眼中露出迷惑。「我們公司做的是高科技產品,舉凡程序設計和電玩開發等,我們可不是黑社會。」

「是嗎?」他笑得很溫柔地一睇。「那麼妳不知道『蝴蝶效應』了。」

「蝴蝶……效應?」傅青蘿不解地皺起眉。

「傳聞一只蝴蝶的力量足以顛覆南太平洋,水淹三尺三月不退,漫天惡水斷人生計,以一己之力破壞社會的平衡。」為害甚大。

雖然官商勾結圖利己身令人不齒,但國有律法應循正道而行,以惡治惡的方式即使達到喝阻的目的,在法律上仍站不住腳,實屬違法行徑。

他不贊成濫用私法,他認為作惡者終究逃不過法律的制裁,伏法受誅。

「哇!你說的是摩斯拉呀!和酷靳拉拚斗的大蝶,那部日本電影我看了十次以上,每次都好感動喔!」她雙眼閃著亮光,似在回味電影的情節。

是感動還是裝傻呢?杜玉坎的黑瞳瞇了一下,越與她交談越覺得她不簡單,玉石掩華。「我指的是妳口中的『蝴蝶。」

「噢!是那只『蝴蝶』呀!你在調查她嗎?」當警察的不就是這邊查那邊問,大半時間都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像她家那株蒲草比絲還韌,三天兩頭不在家忙著查案,一出任務便忘了家的方向,弄得灰頭土臉還不肯死心,追著蛛絲馬跡拚命往前沖。

警察的努力她認同,但不是每個警察都是好警察,利字在前很難不為所動,在一顆老鼠屎的影響下,或多或少都會走偏,做不到絕對的公正。

警察沒法做到的事總要有人去做,為惡為善有何差別?做的都是清道夫的工作,將垃圾有計劃的收集,不弄髒市容。

「這麼問倒讓我難以回答,妳要我說是或不要?」他將發球權交給她,神色泰然。

「考我智慧呀!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對付我薪水的人一向很忠心,人家給錢我辦事,合作關系愉快。」她說得市儈,見錢眼開。

「即使她所作所為嚴重觸法,視人命如草芥玩弄于手掌間,妳都能無動于衷地為虎作倀嗎?」心存僥幸終食惡果。

與陽光同等燦爛的明眸一眨,她故意壓低聲音說道︰「法是人訂的,自然由人來打破,誰能永遠不犯錯呢?這世上可沒聖人。」

「想必令弟不曉得妳為何人工作,做的又是什麼工作。」杜玉坎半是取笑半是規勸地不希望她涉入太深。

勸人回頭倒是頭一遭,做來有幾分生疏,通常他只會直搗黃龍揪出主謀,這些枝枝節節的後事自有專人處理,不需要他費心。

「特別行動組」主要是保護國家元首的安危,其次才參子舞弊循私的內部調查,以不驚動市民的方式加以解決。

他的工作範圍是各階層的官員,由小查大拉出其中害蟲予以嚴懲,母枉毋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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