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真好,真像一個高層長官,可是為什麼是我?我又不是油壓小姐還能用指定的,你干脆叫我混進酒廊臥底,我還甘心些。」
要她跟她最痛恨的人渣日夜相對,殺了她還痛快些。
「認栽吧!寒組長,別忘了他的殺機是妳惹來的,是妳讓他成為黑金老大的頭號大敵。」自找的麻煩怨不得人。
「我……」寒浴月頓時啞口,為一時的失策付出代價。
當時她的用意是讓他們狗咬狗撕破臉,從此不再合作省得多一個人害人,沒有流氓律師不擇手段的勝訴,黑金出身的周董就無法逍遙法外,受惠的人不只千百。
可是她沒想到人在囹圄還能作怪,串通外面的手下進行報復,讓人苦無罪證無法加重刑罰,讓他一輩子待在牢里關到老死。
「對了,浴月,東方律師交代了一句話,他說不希望妳穿得像女游民,弄髒他用黑心錢買來的地毯。」
@*$&#……這個該死的東方律,他真的把她惹毛了,他想開戰她絕對奉陪到底,鹿死誰手尚未分出勝負,他休想悠閑地過日子。
寒浴月憤怒地甩上門,慶幸保住幾根毛發的局長大人反而松了一口氣,撫撫光滑的額頭笑咧開嘴,按下電話按鍵迫不及待向某人報訊。
唉!他也是逼不得已,人情壓力不得不出賣她,把她當三節禮品送人。
不過老被下屬威脅還真是窩囊,他要不申請調職,要不早點辦理退休,再被局里四個頭疼人物搞下去,他不死也剩半條命。
幸好頭發還在,他要朝前梳還是往後擺呢?
「三八七七,三九五ど,你們跟我出任務。」要玩就玩大的。
「出任務?!」現在?
「別給我站著發楞,你們是天生少一根筋還是智障,听不懂我的命令嗎?」他們不能聰明些嗎?非要她扯開喉嚨吼人。
「學姊……」
「叫組長,沒人教過你們職場禮儀嗎?」慢吞吞的,看了就一肚子火。
因為妳沒教呀!組長。
兩個被罵得莫名其妙的大男孩,很委屈地看了看在場其他「大人」,不解一向好脾氣的學姊為何大動肝火,怒氣沖沖的像吞了十斤火藥。
出任務是出什麼任務?地點在哪?目標是誰?他們要不要穿上防彈衣、將子彈帶齊?好歹先跟他們解釋清楚,別讓他們跟傻子一樣團團轉。
局長到底要她做什麼,怎麼會讓她火冒三丈地想找人拚命?一張凶惡的臉叫人看了好生害怕。
「別遷怒咱們這兩位可愛的小弟弟,他們可沒得罪妳。」瞧他們怕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對,得罪我的不是他們而是你、你、你……」所有被她點到的人頭皆笑得不自然,假裝忙碌地沒瞧見她正在冒火。
唯有一個人敢正面挑戰她的怒氣。
「想找人大打一架嗎?一會兒道場見。」習武場被大,可讓她盡情地翻、滾、跳。
寒浴月惱怒地一瞪。「明知道我打不過妳還故意找碴,妳就非得讓我不好過是吧!」
「找碴的人是妳,有必要為了一顆小老鼠屎而壞了修為嗎?還記得咱們武館刻在牆上的那四句話——寡言養氣,寡事養神,寡思養精,寡念養性。彼動我不動,不管他有多少的小動作,只要妳靜下心來不為所動,到時候氣得跳腳的人就不會是妳。」
對著牆出拳,牆不痛,痛的是人。
「凱,有沒有人說妳很陰險。」被她一說倒真的不氣了,何苦讓一粒小石子絆到腳。
斑中女生模樣的藍青凱一臉無邪的微笑。「有,不就是你們幾個。」
認識她的人都當她是毒蛇猛獸,能說她下壞嗎?
「嗯哼!妳也有自知之明,將好朋友推入火坑受苦,自個隔岸瞧熱鬧。」果真是狡字輩人物。
「哪里,哪里,妳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誰叫妳什麼人不去惹,偏去惹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鯊魚。」好自為之,她不會說她活該,自找霉頭觸。
「哼!就妳會核算。咦?那頭熊呢?」怎麼不出來讓她罵上兩句。
「風自願替我們跑腿買飲料,等妳離開後,他才會回警局。」這麼明顯的暗示她應該明白。
「呵!他躲我。」好呀!不能同舟共濟的熊留著何用,改天非剝了他的熊皮不可。
沒錯,正確解答。「月,要不要學幾招陰的,好把老鼠逼瘋?」
「願聞其詳。」她非整倒他不可。
兩個女人嘰嘰喳喳地頭靠著頭交換心得,似在傳授什麼怪招,好讓人受不了地舉雙手投降,邊說邊笑還帶動作,令人骨子發毛。
寒浴月已經是相當難纏的對手了,再加上心思比月球表面坑洞還多的藍青凱,誰有辦法逃出她們布下的天羅地網。
黑寡婦不毒,毒蛇不毒,最毒是女人的心,她們什麼鬼主意都想得出來,殺人于無形。
大概過了十分鐘,兩人才結束女人問的小組會議,帶笑的寒浴月一臉和氣地招來她的小苞班,脾氣好得讓人心驚膽跳。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好不嚇人。
「哎呀!我的日月護法,你們在抖什麼?學姊又不是吃人老虎,會一口吞了你們。」瞧!他們就是歷練太少,禁不起嚇。
「學……組長,我們還需要陪妳一起出任務嗎?」能不能不要?賴四月在心里祈禱自己不會雀屏中選。
崇拜歸崇拜但還是小命要緊,在局里待了幾天,他才知道「警界四梟」為何可怕,除了嫉惡如仇外,他們根本不把命當命看待,專挑最危險的案子將自己逼到極限,徘徊在生死關頭才覺得過癮。
他也想當個好警察,像父親一樣當上警政署長,可前提是先要保住命,他們的玩法會讓普通人心髒麻痹,血液倒流。
在見識過學姊彈無虛發的高超槍法後,他自覺該多方學習特殊技能,才不致英年早逝。
「叫我學姊就好,你們別被我一時的情緒失控嚇到,其實我這人個性還滿溫和的。」比起生性暴躁的熊,她溫柔得有如一朵朝陽。
「溫和?!」這是一句玩笑話嗎?
「走走走,本舵主要喬裝打扮探訪民情,你們跟著來搖旗吶喊.」如果能帶舞龍舞師團去就更好了。
「探、探訪民情?」
「搖旗吶喊……」
實際上,兩個人都被她多變的性格嚇得有點語無倫次,面呈痴呆,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該如何響應她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個性。
面面相覷的兩人心里想著,學姊會不會有人格分裂癥,甚至是暴力傾向?當負面情緒一出現,靠她最近的人就會遭殃。
而他們正在一臂之內的逞凶範圍,萬一她再度凶性大發,誰能制伏她?
不要啦!他們改申調到別的分局,不要接受命運乖舛的殘酷下場。
沒讓賴四月和殷落日有申吟的機會,寒浴月像螃蟹夾的雙手夾住兩人的脖子,以十字鎖喉方式硬是往外拖,不讓他們月兌身。
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因為驚嚇過度。
「唉!可憐的小學弟,就這樣誤入魔掌,讓我們為他們默哀三秒鐘。」
現場一片靜默,警察們低頭做出哀傷的表情。
願神保庇。
目瞪口呆。
還是目瞪口呆。
當然仍是目瞪口呆,不過外加收口水的聲音。
兩只菜鳥的眼楮瞪得都快凸出眼眶,以為國之將亡出現妖孽,產生幻覺開始步入死亡階段,不然怎會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得像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