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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之後 第3頁

作者︰寄秋

他笑笑地不在意像司空見慣,嘴里咬著釘子、語詞含糊的抱怨,然後抬頭看看他親自掛上的木頭招牌,心里沒有一絲不舍。

凡事有開始就有結束,沒有離別哪有重逢的喜悅呢?是該停下來休息休息的時候。

他將手上的血拭淨,用從店里找到的大方帕簡單地為傷口做了包扎,接著他毫無迷惑的將一張八開大的紅紙釘在門板上,告訴上門的客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整修中

Kin瀟灑的告別維也納森林,一個人走向不適合有人同行的不歸路,他臉上的笑是迷人的。

唉!真是不平靜的生日宴會,在他三十五歲生日剛過的今天。

一道晨光落在他身後,步伐踩出朵朵陰影,他笑了,瞇起眼,想著自己該往哪里去……

紐約似乎是個不錯的地方。

紐約港口。

「該死的月老,可惡的月老,不知人間疾苦的死月老,你有膽把自己藏好+別讓我看見你的月老廟,不然我見一間拆一間,拆到你無處容身。」

一個陰暗的小角落,有個小小的人兒蹲在水槽旁清洗骯髒黏稠的碗筷,不時指天罵地的怨恨讓她淪落至此的月下老人。

做錯事要受罰是理所當然的事,她也甘心情願的接受玉帝的懲罰,讓受她過失所害的花神都能得到最後的幸福,她真的是鞠躬盡瘁地貢獻出全部的心力。

可是人家在吃肉她為什麼連湯也喝不到一口,還得屈就如此低等的環境,體會當人的痛苦。

都半年了耶!她不能有一點時來運轉的運氣嗎?好歹出現個貴人解決她擰困境,別讓她老當個洗碗工看人臉色,還要被人吆喝來使喚去。

白小兔看看四周有沒有人經過,眼楮一紅又恢復原來的黑色,她手指一動坐在一旁休息,拿起偷藏的紅蘿卜啃個過癮。

唔!還是自己的食物好吃,人類的湯湯水水味濃又不符合健康概念,不是肉就是魚的吃得她反胃,沒點蔬菜填她的牙縫。

兔子是素食動物吶!瞧她的下場多悲慘,居然也要像人一樣辛勤的工作才有飯吃,還要被一群雜毛黃眼楮的怪物欺負,逼她吃油膩膩的肥豬油。

什麼叫她太瘦要吃補一點,魯肉飯加鹵蛋加一塊比鞋底還厚的魯肉就叫補嗎?她可不可以不吃。

「娘娘,小兔子好想妳喔!妳叫吳剛大哥別把桂樹砍倒,等我回去再為妳泡一杯桂花茶。」

嗚嗚……眼楮好嗆,誰又在附近切洋蔥?一點公德心也沒有,沒人教他要把洋蔥泡在水里才不會辛辣嗎?真是一群笨得要命的死老外。

白小兔沒有身份證,也沒有美國人的綠卡,更別提有本護照什麼,她屬于非法移民,由天上的廣寒宮來到人間,所以沒有辦簽證。

她正是那只貪吃又愛玩的搗藥玉兔,本來是悠哉悠哉地在月宮過著不知憂愁的歲月,東跳西蹦的與嫦娥為伴。

可是這只愛吃的兔子居然把十二花神的本命給吃了,害她們在人間顛沛流離了數百年,直到近幾年才各自有了歸宿,完成人間歷劫。

想當然耳,始作俑者也要受點教訓吃點苦,否則她永遠也不會學乖,到處搗蛋偷吃仙果,惹得眾神仙頭疼不已。

因此月老做了件大快神心的事,一腳將她踹落人間,還封印住她部份法力,讓她僅能自保謀生,不再像以前愛去哪里就去哪里,騰雲駕霧四處溜達。

不過她會掉落紐約是風神的杰作,誰叫她把他最愛的牡丹花神匹配給人間男子,所以他小小地使了心眼予以報復。

「小兔呀!妳碗洗好了嗎?別拖拖拉拉的給我偷懶。」這丫頭不盯著不行,老是搞失蹤。

埃福態態的婦人嘴里吆喝著的從後邊走來,還嘮叨數落工作環境有多差、工資多低廉,老板有多麼不重視員工福利,是個沒血沒淚的吸血鬼。

埃嬸是來自廣東的移民,她的工作是替廚房準備干淨的碗筷、刀叉,還有把一盤盤煮好的菜放在餐車上等服務生來推,可說輕松也可說沉重,端看點菜的客人多不多,上菜的速度快不快。

通常是中午和晚上用餐的時間比較累,過了這個尖峰期她可以說閑得無事一身輕,偷打個盹也不會有人發現。

不過她就是嗓門大、愛唆了點,心地倒是不壞,常常偷渡些她認為營養的食物喂養白小兔,免得她越吃越瘦只會啃胡蘿卜。

「快好了、快好了,就剩下一疊。」蹦地一跳,白小兔飛快的捉下飄浮在半空自動清洗的盤子,做出正在拭干的動作。

「喲!今天挺快的,沒我在一旁監督妳反而勤快。」嗯!洗得很干淨,光可鑒人。

她訕笑的想著,當然快咯!沒有人在旁邊她才能使用法術嘛!不然違反天條她刑罰會加重。「因為今天的天氣很涼爽,不像在船艙里那麼悶熱。」

「這倒也是,老板心血來潮想進港口停留幾天,我們才有機會上岸透透氣,」不過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譬如洗碗。

「對了,我剛在大廚那里拿了一只烤雞腿,妳趁還沒涼之前趕緊嘗嘗,滑滑女敕女敕非常爽口。」

「什……什麼,雞腿?!」不會吧!又來了。

咽下反胃的酸氣,她一臉驚懼的瞪著福嬸手中那油水直滴的大雞腿。

「瞧妳瘦不拉幾地要好好的補一補,多吃點肉才會長肉,女孩子要胖胖的才可愛。」像她臉圓圓的才是福氣。

「可是……可是……」它太油了,光一只就足以抵她三碗飯。

白小兔不懂計算機,不會說洋文、寫洋文,更不認識一個洋文字,被丟在洋人的世界她跟廢物一樣,什麼也不會做。

幸好她遇到愛管閑事的福嬸,想辦法把她弄到一份假的身份證明,並帶著她一同上船工作,免得她衣食無著落的餓死街頭。

不過她們工作的地方可不是一般不起眼的小貨輪,而是名聞遐邇的豪華大游輸,一次可載運三千名以上的旅客游覽海上風光,是新人最愛的蜜月旅程。

而它真正的賣點在于它是一艘賭船,常常十天半個月地停在公海,供好賭人士大玩特玩,只要你口袋里有錢都能上船。

至于老板還真的神秘得沒人見過,他只負責把薪水匯入員工的帳戶,每個月的收入則由船長集中保管,每隔幾個月便存入固定的戶頭內。

「福嬸待妳好妳還敢推辭,要不是看在妳長得和我留在大陸的女兒有點像,我才不管妳死活呢!」福嬸硬是將雞腿往她嘴里一塞,讓她不吃都不行。

「唔……唔……我吃就素,妳不要塞啦!」好惡哦!她一定會撐死。

「對嘛!就是要听話才得人寵,我……咦,這是什麼?」吃了一半的……胡蘿卜?

沒來得及藏好的白小兔笑得很心虛,「我……我磨牙啦!我最近在長智齒。」

「哼!就知道妳老是吃沒營養的東西才會長不胖,智齒長在牙床最後頭還磨個什麼勁,妳這丫頭真不會替自己著想。」

她順手一扔丟到髒亂的廢水溝里,順水一流也不知流到哪里去,白小兔看得心好痛,眼淚差點流出來地大叫--我的命根子。

「我的胡蘿卜啦!」嗚!好想哭,她的命運未免太乖舛了。

都是月老害的啦!她要每天釘草人讓他睡不安穩,一天滾落神仙床好幾回。

「快吃、快吃,我們還要把碗盤搬回船上的廚房,不能老在這里閑晃。」剛剛忘了把推車推過來了。

是妳在閑晃吧!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的碗還沒洗完,可不可以等一下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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