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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 第10頁

作者︰寄秋

「誰叫我夏律師,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的專業。」他現在的情形看來還算良好,但誰能確定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逞強只會害死自己。

不過他已經有死亡的念頭,否則何必留份遺囑找人陪葬。

幾乎要笑出聲的寒冬夜淡淡的勾起唇。「夏律師,你有雙適合撫模男人的手。」

「這是調戲還是掐媚?」該死,她居然受了影響,想去撫觸他厚實胸膛。

瘋了,這個夏天讓人瘋狂,她八成中暑了。

「不,是贊美,我忘不了你的唇吻起來有多甜美,像摻了蜜的甘泉活絡了心肺,讓人充滿生命力。」他的心,復活了。

「勾引,你這巫師休想蠱惑我,別以為念幾句詩就能討好。」控訴顯得無力,她覺得自己快被融化了。

鎮定,鎮定,她怎能壞了不敗律師的美稱,她不會輕易被擊倒。

「你的身體如同一道赤熾的烈焰燃燒我的冰冷,誘人粉舌勾勒著我的靈魂,你汲取了我生命中的精靈,讓我的心變得沸騰……」

「等——」這算什麼,猥褻還是情痴。「你到底是找我擬定遺囑,或是你考慮轉行當個餓不死的詩人?」

「天天……」

「叫,我,夏,律,師。」吸氣,平心,靜心,呼氣。「寒先生,請先研討你的‘遺囑’問題,我的時間是很貴的。」

「應該是很珍貴吧!」人的一生短暫如火花,僅在一剎那。

夏天平心靜氣地擺出專業態度,「用不著糾正我的話語,我的確很貴,半小時的律師費酌收兩萬,超時以雙倍計算。」

她貴在從無敗績,只有她不接的案例,沒有她接手以後而打不贏的官司。

所以大家知道她很夏天,隨性又佣懶的像只夏日的小白貓,可是她伸出的爪子利又鋒,能瞬間化身為美洲豹,攻擊力強悍得讓人無從逃逸,不找她來發狠一下是他們的損失。

金錢驅動她的爆發力,沒錢免談,她自認為是功利社會下的產物,損人不利己的工作她不接,沒一點好處的事也別找她,各人各安天命,禍福不同命。

「從我進到寒家已超過兩小時又十一分鐘三秒,你存款的數宇已銳減了六位數,你確定要繼續下去嗎?」

挖光他的錢井不難,只要她夠狠。

「要不要湊足七位數給你,對我來說不過是多個零而已。」他的錢本來就是要留給她。

那對貪婪的母女休想從他身上得到一分一厘。

「寒冬夜,你真惹毛了我,什麼叫不過而已,你是在向窮人炫耀財富嗎?」遲早有一天他會死得很悲涼,身後蕭條。

「你知道嗎?我還沒見過你瞪人的樣子,非常的不夏天。」他喜歡她發火的模樣,美麗又燃燒著藍色火焰。

優雅,冷靜,充滿自信的驕傲,宛如一朵藍焰向日葵,與紅日爭輝。

「你……」她終于明白漢娜想殺人的沖動來自何由。「你年紀輕輕的干麼要預留遺囑,迫不及待下地獄和你那群吸血鬼祖先團聚嗎?

「你要死也死得干脆點,何必拿了一塊大餅在眼前釣卻害人吃不到,我……」吸氣,別和他一般計較。

「麻煩你去精神科掛個號,開具診斷確定正常再來和我談。」

不然聖人也會因為他而犯下殺人罪。

「因為我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看得出來她被這件事激怒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是律師?」而且是他遺產的法定執行人。

如果他提早掛掉的話,那她將會成為第一號嫌疑犯。

「並不沖突,我的神智清明,有權將名下的產業交給我所重視的人。」而她是他的夏天。

夏天有種深深的挫折感,想一棒打醒他。

錢,人人想要。

可是要有命才得得到,目前她尚未統計出他的資產總數,不過光寒家的鐵礦、蔗業、煙草、油輪等事業,一年少說十來億歐元跑不掉。

其次他投資在其他行業的金額更是不可數,以她所知的範圍內,他有兩家佔股超過百分之三十的銀行,還有華爾街佔地百坪的投資公司,以及阿拉伯大公國境內三處產量甚豐的油田。

如此巨利豈不引人覬覦,大家都曉得她愛財如命,不過得先把命保住,她可不想連喝口茶都得學古人銀針試毒,疑神疑鬼的懷疑每一個接近她的人是否有所圖謀。

若是她記得沒錯的話,他有個眼高于頂的妹妹,還有一個老用鼻孔睨人的繼母,與她們為敵就像淋了三層油,不死也月兌層皮。

「別太信任我,說不定我比你早死,要不是有人下了格殺令……」收了收舌,若無其事的夏天翻動文件,挑出標點畫上記號好和他討論。

「什麼格殺令?」神情一肅,寒冬夜不許她逃避的逼問。

「一則網路上的小笑話博君一笑,當真的人是傻子。」不然老板還不肯大方的放她假,豪氣地要她多玩兩三月無妨。

平常休十天假起碼接到百來通的連環,通通都是問她休夠了沒,桌上堆積的委任已經生灰長霉了,要她盡快回來清理。

唯獨此次一反常態地鼓勵她多待些時日,放輕松地盡情玩樂,紐約的炸彈客由紐約警察處理,她大可安心的玩到瘋子落網為止。

不過她不會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一旦那人成擒之後,她的假期也告一段落,她又得做牛做馬為老板謀利,共同瓜分富人的囊中財。

「要不是有人下了格殺令,我才不會接下無聊的委任回到月牙灣。這才是你未竟之詞吧!」

略微咋舌的暗驚心,夏天以不變應萬變。「生于斯,長于斯,我來緬懷過往不成嗎?」

「你還沒老到寫回憶錄的年齡,我比你想像中的更了解你。」只向前看而不會回思過往。

「回來看看外婆不為過吧!我終于良心發現了,不想棄養老人家。」她總會有借口好用,律師的專長不就是鑽洞。

民法,刑法,行政法,只要是法皆有漏縫可鑽,沒有死路。

寒冬夜清朗的面容出現了裂痕,拾起手拂過她吐露謊言之唇。「夏天,你的夏天不見了嗎?」

她的溫暖藏在謊言底下。

「我……」一陣叮叮當當的撞擊聲由遠處傳來,不免露出一笑的夏天十分懷念的聆听,那曾經是她童年記憶中難忘的一小節。

「怎麼了?」

為何話說到一半反而無動靜,像發覺有趣事情的小女孩,偷偷藏著不與人分秘密。

「噓!你听。」一指放在唇問,夏天不自覺的靠近他,要他用心听明白。

「什麼?」一點聲音也沒有,她到底要听什麼。

「叮叮當當,鑰匙的撞擊聲。」走近了,應該快到了。

唔!他微皺起眉不作聲,不懂她在興奮什麼。

「五,四,二,一,一。」

「嗄……你……嗯……」不管她為何倒數,她湊上唇的這一刻他欣然接受。

擁著夏日精靈般的女子熱切吻著,轉被動為主動的寒冬夜不會錯過她的熱情,不論她的動機是否純正,他還是樂于配合。

不過他很快了解她惡作劇的背後是為了整誰,而他成了共犯。

門上傳來輕叩聲,叩了兩下門隨即被打開,一位嚴肅的老婦走了進來。

「少爺,你的咖啡。」

又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粟色的鷹眼微微一掃,像是不經意的冷泉飛濺而過,傳遞著不歡迎的意味,輕蔑之色隱藏得不夠深,似在說——憑你也配。

腰際的一串鑰匙輕晃的發出叮當聲,隨著穩健的腳步一步步響起,叮!叮!叮!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它的存在。

綰起的發絲一絲不苟的貼服著,不敢亂動地如上了十層發油,光滑得叫人肅然起敬,佩服她肯花心思命令一根一根的棕發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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