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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 第7頁

作者︰寄秋

「你們有法術耶!隨便動動手指頭就成了。」可是她們小氣得很,從不肯傳授法術給她,讓她也能神氣的呼風喚雨,將別人要得團團轉。

「我這點小本事難登大雅之堂,真正厲害的是小姐。」青鳥精翠羽有自知之明,道行三百年的她只能幻化成人形,法術不到精湛的地步。

翩翩頭一轉,看向扶養她長大的胡紫蝶。「蝶姨,你應該早教我一些防身的法術才是,不然我也不會跌倒。」

紫蝶笑笑的撫撫她的短發,「心定不下來的人還敢習法術,先改掉你無肉不歡的習慣吧!」

「厚!蝶姨,你挑我毛病,人家雪子阿姨還不是大口吃人……肉,你在敷衍我。」她不平的嘀咕著。

體內有著一半肉食性動物的血統,她哪有可能改變這種天性,尤其是人又比動物殘忍百倍,無所不吃地趕盡殺絕,自然界物種會滅絕,她也是禍首之一。

「沒錯,我是在敷衍你,誰叫你不受教,老是迷迷糊糊不專心,我怕你把兔子變成豬,山雞變成岩石,然後又沒本事變回來。」

造物者賦予各種物種不同的天份,翩翩體內屬於狼族的一半血統早該覺醒了,但她不解為何遲至今日未有動靜,那似乎被一股她破解不了的魔性封印住。

年過十六是狼女的極限,理應變身,產生無窮盡的力量,而翩翩卻如同普通女孩一般成長,毫無顯露狼性的跡象。

或許是因中和人的血液而有所改變吧?融合兩個物種的基因本就難以預料,隱藏體內的野性遲早會爆發出來,壓制住屬於人的一面。

只是,她一直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翩翩身上的某種氣息與自己的十分相似,隱隱約約透著玄異,仿佛體內缺少某樣東西。

年代已經久遠,將屆千歲的紫蝶已然忘記九百年前曾有過的交易,不再動心的她心如止水,潛心修練更高深的道術,好月兌離精怪之身。

如今她只待修成正果便能羽化登仙,今年是考驗她定性的最後一年,無情無愛修得佛心。

「蝶姨,你太小看我了,我要鄭重地向你提出抗議,你枉顧基本人權。」沒試過怎知她不成材,一本《六法全書》她可以倒背如流。

苞她這只蝶精談人權?!「翩翩,你不會只是來抬杠吧!大呼小叫的橫過山谷,生怕人家不曉得你回來了。」

「啊!我想起來了,是那群土地掮客又來了,鬼鬼祟祟地在谷外探測,還帶了儀器想攻谷呢!」

第三章

「咦,怎麼找不到路進去,你這衛星導航的儀器是不是水貨,看來看去一片霧茫茫,完全無法顯現影像。」

一群自稱專業人士的高級知識份子在山谷外徘徊,終年不散的濃霧彌漫整座山林,伸手難見五指,阻隔世俗的窺探。

一行人有地質學家、上壤分析師、攀岩高手、野外求生權威,以及該坐在辦公室吹冷氣的電腦工程師、建築師,總共大約二、三十名。

其中以天翼財團的執行秘書長竇輕涯最為顯目,氣宇軒昂、英挺有神,斯文的金框眼鏡下是一雙銳利的眼。

經過多年交涉,天翼集團仍未順利買下這座山谷,他們最初是打算在谷里蓋大型游樂場和飯店,爭取柄外觀光客,打造國際形象,吸引更多外來客來此消費。

但周休二日制度的改變,讓國人普遍重視休閑娛樂,腦筋轉得快的生意人便動起兼具養生、休閑的度假飯店主意。

由於紫蝶幽谷的神秘和日漸傳開的名氣,讓不少商人將目標鎖定這里,多次以走後門的方式,企圖賄賂官員,期望奪得先機佔據這塊土地。

但那些官員無一敢答應,大把大把的鈔票送到眼前又推了回去,要他們自行想辦法和谷中的地主商討,他們無能為力。

一來是沒幾人能順利地進入谷中,二來是民間保育團體的大聲疾呼,不許政客、財團玷污這塊聖地,因此紫蝶幽谷才得以保持最原始的風貌。

「不可能是水貨,我直接由研究中心帶來的精密儀器怎麼會出錯?剛剛在山腳下測試的結果十分良好啊!」奇怪,螢幕上除了空白,什麼都沒有。

「會不會山路顛簸震壞了,你這玩意兒也太不耐用,還沒派上用場就先陣亡。」枉費他們當它是寶的費力扛上山。

急得滿頭大汗的工程師專心地想找出儀器短路的地方,但始終不見故障處。「它有耐震、耐壓、耐水三種功能,絕不會受到損害。」

「那探測畫面呢?你不要告訴我得戴上立體眼鏡才看得見。」

「我哪曉得,上次來也是這樣,我們那一組被上頭罵得快成豬頭了。」現在儀器居然又失靈,他等著挨刮了。

「是嗎?這麼邪門……」難怪附近的原住民沒一個願意帶路,老說聖地不可冒犯。

也許真有那麼一回事,連指南針都靜止不動,沒有一絲反應。

「什麼事這麼邪門,你們找到入谷的路了嗎?」霧是濃了些,但總有辦法應付。

笑容極淡的竇輕涯趨前一問,眼底精光一閃而過,自信滿滿地不信鄉野傳奇,為達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不管會傷害多少人。

「啊!秘書長,你沒在後方休息呀!」以身體遮住螢幕,一群高科技人員心虛地怕他得知真相。

「我是來工作而不是來度假,把你們的發現告訴我吧!」他好帶人入谷觀測地形,與「地主」商量買賣事宜。

「呃,這個……我們……發現呀……」好難喔!他們拿什麼交差?

「有問題?」

不只是有問題,而且是大有問題。「不是儀器出了毛病,也非我們無能,這里的磁場真的非常怪異,怪到儀器無法正常運作。」

「無法正常運作?」思付了一會,竇輕涯提出疑問,「有沒有辦法解決目前一籌莫展的情況。」

「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除了靠有經驗的向導帶我們硬闖之外,別無他法。」他們的能力有限。

「是這樣嗎?」扶著下顎思考,他眼中射出詭異的陰芒。

像一位守候著獵物的嗜血獵者,山不就他,他就山,在沉吟片刻後,他立即命人轉動大型風扇,企圖將濃霧吹散,好順利成行。

可是二十幾台大風扇吹得越猛,霧氣就顯得更沉濃,由原先的一百公尺遠逐漸栘向他們,似有生命地欲將他們吞沒。

此計不成再生第二計,他吩咐工程師向山谷潑汽油,明知縱火燒山罪不可恕仍一意孤行,不听勸阻地點燃手上的火把,強行攻山。

但一陣冰冷的風吹過,凍著他持火把的手臂,燃燒的火焰居然凍結成冰,連帶他的手也凍傷了。

此時,眾人的神情由躍躍欲試轉為驚慌,臉色蒼白的念念有詞,直呼不可思議的往後退。

信佛的開始默念阿彌陀佛保平安,信基督的紛紛取出十字架放在胸前以防萬一,無神論的則先想到家中的老少,生怕見下到他們最後一面。

不論用什麼方式攻谷都無功而返,信心在一再挫敗後逐漸瓦解,敬畏鬼神的心態油然而生,令人不得不信邪。

「哈……蝶姨,他們的表情好好笑呀!像見鬼似地一臉慘白,不敢大口呼吸。」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別取笑他們,要是你在他們的環境中成長,面臨今天這樣的情況,相信你也會手足無措。」人總是畏懼未知的事物。

「我才不會呢!我叫胡大膽,天不怕,地不怕……啊!毛毛蟲。」好……好可怕,差點就爬上她的腳。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會見到小姐的徒子徒孫就嚇得臉都白了。」翠羽故意消遣她的以指挑開爬行的毛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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