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愛個鬼,你玩過的女人還會少嗎?你再叫我一句大婬魔,我保證你有直降梯可坐。」自由落體,砰!他做出筆直下墜的動作。
靜才該翻翻這人的風流史查證,他的女人數量不只破百,而且有千人斬的外號,男人的外表不可盡信,衣冠禽獸正是指他這種人。
「你這人老愛威脅人,我不過和小妹妹打個招呼而已,你別當我萬惡婬首。」他的牙還沒老到要咬幼芽。
他是學習神愛世人的精神廣施德政,讓每一個不幸福的女人都能得到幸福,他的功績可是神無法比擬,博愛無罪。
「哼!你自己的德行還不明白嗎?寧可錯殺不能錯放,這不就是你為人的最高準則。」所以是濫情。
溫致新笑笑的未加以反駁,事實勝於雄辯。「我保證絕不向她出手,介紹一下吧!」
多年朋友還怕信不過,他以眼神釋放真誠。
「你知道。」東方著衣很不甘願的吐出三個字。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靈光忽地一現。「她不會是被你撞上的倒楣鬼吧!」
上回他南下就為了這檔事耽擱了不少工作,無功而返還被嘲笑無能,他是抱持著遺憾和一肚子氣回台北,自認為大才小用。
沒想到自己沒找著的人反倒被他拐了來,記得醫院方面的資料寫著她十七歲,聖倫高中三年級學生……等等,十七歲?!
這……造孽呀!十七歲也敢一口啃下去,他就不怕太女敕塞了牙縫,時日一久不牙痛也難。
溫致新暗忖,唯一能幫助朋友的,是趕緊準備一筆和解金,以防上了法庭還得四處湊錢,最近的婦女團體正忙著請命,希望別被這一道冷鋒掃到。
否則頭就大了,戴不進法律這頂大帽子。
「你也覺得我很倒楣對不對?」霉運沿襲至今,她也無能為力。
溫致新悶笑地不敢點頭,他不想再挨拳頭了。
東方著衣扳過她的臉,「靜,你很幸福。」敢說自己很倒楣,她的幸福是從遇到他開始。
「有嗎?」她不肯定的一瞄臉色又轉黯的「陰陽人」,又出太陽又下雨。
東方著衣表情臭得不得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如果有個人一天到晚在你耳邊吼,你認為好嗎?」她以問題回答問題。
「哼!不好也得認,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人。」他怕人搶地將她抱得緊緊的。
表面上他很霸道專制,其實內心十分不安,因為兩人的交往模式一直是他逼她,沒親耳听見她說出那三個字,他永遠也放不下心。
男人和女人一樣,少了三個字的保證都會心惶惶,不斷猜測自己在對方心目中有多重的份量,能否敵得過外界的種種誘惑。
「所以我自認倒楣了呀!」魔女遇上狂徒,磨到底還是魔。
因她這句話,溫致新笑了,對她的想法也大幅提升,她絕非表面上的簡單,一股沉穩的氣勢不下成年女子,日後她若肯用心,鐵定有一番大成就。
「你們小倆口的逗嘴很有意思,不過請容我打擾一下,我是送請柬而來。」該辦的事還是得辦。
東方著衣一見到他手上燙金請柬,立刻發出不屑。「又是她。」
「別小看了她在台灣的勢力,真要硬踫硬你討不了好處,」算是勢均力敵。
東方服飾的根基在法國,因此在台灣的實力顯得弱了許多,要與本地服飾力拚不算難事,難在缺乏人脈,
凌雪霜認識不少高官富商,一句話能決定很多事,若在關節上施加壓力,相信要打通得費一番工夫。
強龍不壓地頭蛇,人家有權有勢有背景,光用錢強出頭是充滿危險性,必須詳加計畫以防變化,自私的人性必須算計在內。
「你來當她的說客?」要敢點頭,馬上打得他滿地找牙。
「听說她連寄十幾封請柬給你,除了前幾封下落不明外,其余的全以查無此人退回,因此人家不惜拉段,拜托我來送請柬。」
「前幾封我撕了,她怎麼有臉請人再來。」他連看都懶得看,反正與她相關幾無好事。
這人還真任性。溫致新一臉把握,「內容你肯定沒看,否則你早沖上台北殺她。」
「內容?」神色一正,這時東方著衣才稍微表現出上位者的嚴肅。
「她最近在台中投資一問高級服飾店,名為『西方服飾』,有和東方服飾較勁的意味。」他拿出相關資料比較。
「請柬上酒會的日期正好是服飾店開幕的前一天,也是你服裝展的前兩天,她故意大肆造勢,是想搶先一步佔據台中的市場,對後推出的你大為不利。」
「有實力還怕生存不下去,她盡避去宣揚,我的新裝發表會照常舉行。」他相信一切操之在我。
苦笑的溫致新沒他的樂觀。「這是我一位朋友拍下的照片,她新推出的服飾和你的設計有幾分雷同。」
「什麼?!」
奪過照片一張張檢視,東方著衣的篤定逐漸被瓦解,鐵青的臉色滿布殺人,大部份的服飾有七分他設計的影子在,件件都標上法國出廠,就像是他們合作。
他無法說是剽竊,如果她比他早一步推出,那麼他將會被人譏諷為模仿,了無新意,藉西方眼飾的榮光突顯東方服飾。
她這招使得太下流了,根本要將他逼進死胡同,最後只有妥協。
到底是誰將他的設計圖流出去,他一向保管得很妥當,怎會發生這種事?
「你們口中的她是指誰?」听起來不太光明正大,有點魔女性格。
「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別過問。」她最好置身事外以免被波及,凌雪霜的手段向來陰狠。
上官文靜一臉平靜地將石膏手往他胸前一壓。「你知道高霆嶧很喜歡我吧?」
「你提那臭小子干什麼,他不會有機會再喜歡你。」除非踩過他的尸體。
「機會是人給的,如果某人不願尊重我,你想我家的牆有多高?」是與她無關呀!可是魔女本性卻不安份。
既然硬被架上他女朋友寶座,她好歹要盡點心力,去瞧瞧誰的魔性高,好不負她身為魔法學校優等生的名譽。
「你敢給我攀牆試試……」
十分惡劣,石膏手硬是往他嘴上塞。
「溫先生,麻煩你將請柬給我,我們很樂意去參加開幕前的酒會。」該換她做主了,太久沒揚眉吐氣。
「靜——」他們不去。
她文靜的一笑,逕自對溫致新說︰「別理他,他又在鬧別扭了,我說了算。」
「上官文靜,你別惹我發火。」她簡直在開玩笑,幾時輪到她專制了。
「溫先生,希望你能跟我們一起出席,我保證當天會很精采。」耍陰招有人能斗得過魔女嗎?
「他去干什麼,忘了你的手還沒好嗎?」在他瞠目結舌下,上官文靜取下石膏。
「我的手有什麼問題嗎?」她擺出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你……你的手什麼時候好的,為何沒告訴我?」他真的會被她氣死。
她的眼神很訝異的一望。「因為你沒問呀!」
「我沒問……」東方著衣的臉快氣綠了,吼聲顯得壓抑。「你早該主動告訴我——」
淘氣的眨眨眼,她回了一句有趣的話。「好讓你使用嗎?」
他當場泄氣的垮下肩,吼不出來的成了氣喘,她絕對是魔女,肯定是魔女,一定是魔女,她是魔女化身,存心要他掏光了靈魂好顯示她魔性高強。
她怎能堂而皇之的說出他的企圖心,即使他非常想使用它進入她迷人身軀。
東方著衣明顯的沮喪讓溫致新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會不會被一腳踢下樓,笑聲不斷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