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嫌工作太重開閑差,故意藏起來不讓人發覺,一個人悠哉悠哉的漫步吉隆坡,喝椰女乃坐三輪車游市集,忙里偷閑地想害人緊張。
謗本不用管他死活,時候一到自然會出現,誰有閑工夫接他拋下的爛攤子。
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搞這把戲,也不怕家里的人會擔心,年紀越長越任性,一點也不為別人著想,公司丟著會自行運作嗎?
「慕棠的失縱實在是令人擔憂,生死不明難怪妳要皺眉頭了。」奇怪,那眉皺起來挺可愛的。
「不是。」誰會為他擔憂,根本白費工夫。
「不是什麼?妳也說明白些。」他段立霆還沒成仙,听不懂偈語。
「你很煩吶!慕棠的失蹤與我無關,我干麼要多費事的關心。」慕少槿不耐的一瞥。說得再明白他也不懂,俗人就是俗人,絲毫無長進,十數年如一日。
段立霆搖搖頭,這家伙的冷血程度叫人發火。「怎麼會和妳無關?你們的關系匪淺。」
耙說沒關系他第一個跳樓。
「說得真曖昧,你不會有什麼陰謀吧?」眼鏡一推,質疑的目光布滿疑雲。
「我能有什麼陰謀,不過是為了顧全公司大局,難道妳還怕我吃了妳不成。」他絕對不會透露一絲絲蛛絲馬跡讓人察覺。
他等著報仇已經等了好些年,哪能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誰曉得,你一向不挑食。」慕少槿眼一瞟,意含鄙視地不相信他的為人。
「妳……」他故意上下瞄了一眼,露出十分失望的神色。「澀呀!我怕噎下去傷胃。」
炳,真當他胃口那麼好呀!來者不拒,多少也會挑挑撿撿,不夠爽口他還看不上眼。
但是眼前的人嘛!他有幾分違心之論,若不是吃下肚會有非常可怕的後遺癥產生,他倒是不介意品嘗兩口,帶領她共游極樂境界。
「幼稚。」
段立霆的臉色變了變,不太高興遭蔑視。「好歹我虛長了幾歲,絕對比妳成熟。」
「嗯哼!我指的是心智,不健全的人最好少開口省得貽笑大方。」只有不成熟的人格才會以打擊別人來一逞口舌之快。
一陣悶笑聲輕輕逸出,偌大的客廳坐了幾位大人物,若是隨便一本財經雜志伸手一點,總有幾人榜上有名,連連蟬聯寶座不遑讓。
不過此刻他們只是旁觀者,一語不發地瞧著打小一塊成長的兩人爭論不休,微笑的嘴角始終微微上揚,不偏袒一方采中立態度。不怕兩人因此撕破臉,反正每回佔上風的總是自個的心肝寶貝,想必這回也不例外。
人的智能不一定隨年齡而成長,幼稚與否全看後天的調適是否充足,有人天生少了一根神經,看不見自己的心,他們樂觀其變。
「慕少槿,妳今天忘了刷牙呀!」一嘴臭。
什麼心智不建全,她才是未老先衰,小迸板一個。
短發的慕少槿看來十分清麗,有日本女孩的味道,但是一副笨重的眼鏡讓她多了絲刻板,眼一瞄地懶得和低層次的生物交談。
在慕家,她是受盡三千寵愛的天之驕女,要什麼有什麼從不曾遭到拒絕。
身為ど女的她上有兩位兄長,目前是T大化學系二年級的高材生,但她的實力可不輸哈佛、牛津出來的生化專家,幾度受邀至幾所高知名度的學院就學,甚至尚未畢業已有各大藥廠及生化科技公司來挖角。
不過她家太有錢了,用不著她拋頭露面養家,光是每年的壓歲錢及平時的零用錢就夠她揮霍三輩子,不需要為五斗米折腰。
只是背後的原因並不單純。
因為慕家上下太舍不得ど女離開身邊,所以千方百計的留下她,要升學就業台灣即可,何必去聞外國人的臭屁,月是故鄉圓。
沒幾人相信看似不起眼的千金小姐擁有兩百以上的智商,智力發展程度已超過目前所學,狹隘的化學領域無法滿足她的求知。
幸好科技發達,所需的一切皆可由計算機獲得,網絡一接四通八達,再怎麼艱辛的信息照樣手到擒來,不必背起行囊西方取經。
最便利的是她有一群自願收集資料的死士,即使家中坐不出國,哥哥們和鄰居段家三兄弟也會拚死幫她開疆闢土,死而後矣。
「妹妹呀!妳就看在妳二哥的份上幫他一回吧!怎麼說都是妳哥的公司。」慕爸一臉「和悅」的給予意見。
「可是我要上課吶!」一本比電話簿厚三倍的原文書躺在腳邊,三分之二的頁數已畫上重點圖要。
「妳就算不上課也能拿滿分,教授們不會刻意刁難妳的。」慕媽在一旁使勁,適時加入「建議」。
眉頭微微擰起,她斜視著越看越討厭的風流鬼。「二哥和小伊京真的失蹤了嗎?」二哥帶著他那「沒媽」的兒子,該不會搞什麼把戲吧?
沒人敢點頭或搖頭,事出突然透著詭異。
「馬來西亞那方面傳來的消息不致有誤,他們『應該』失蹤了。」失蹤得好呀!真會挑時機。
暗自詭笑的段立霆把身段壓得很低,用意在拐慕家的小鮑主入甕,好開始他一雪前恥的報復行動,凌虐得她花容失色,驕傲掉滿地,不敢再小看他。
好友與其兒子的失蹤他的確憂心在懷,不過擔心歸擔心無損他的計劃,那家伙偶有月兌序的情形發生,不足為奇。
何況公司的保全主任樓鐵傲與他那個愛跟路的青梅竹馬方春南已前往當地尋人,真要有事也有人照應著,輪不到遠在彼方的他們操心,管好公司才是要務。
不過全由他一人扛下未免太過份了,總要拖個人下水陪他一同受苦,好彌補他連日來的辛勞。
而她是最好的人選。
一舉兩得,解勞兼報仇,奴役她。
嘿!嘿!嘿……
「罐頭哥哥你在流口水。」八成想到他那群波大妖媚的無腦美女。
用胯下思考的低等生物,沒格。
段立霆怏然的擰眉橫睨慕少槿。「說過多少次別叫我罐頭哥哥,妳怎麼教也教不會。」
「順口呀!不然你要我學那群野貓叫你霆還是Honey?」惡!她會先吐他一身。
一听到沒溫度的蔑喚,段立霆身上的雞皮疙瘩全站起來抗議。「叫我霆哥哥。」
就像喚大哥和小弟一般,沒理由他例外。
「不要。」她堅決的搖頭,態度一板一眼地令人發火。
「為什麼不要?」好,他忍,反正他已忍了她二十年,不差一時。
慕少槿沒給他面子的說道︰「因為我會反胃。」
「妳……」
他的憤言尚未出口,轟然一起的笑聲讓他再度落了下風,一股挫折感油然而生,他不信一輩子都扳不倒她,總要讓他贏一回,否則他無法甘心。
「咳!咳!妹妹,我房里有胃乳和胃片,妳要吃哪一種?」哈……太好笑了,不愧是他慕雲的好妹子。
一針要命呀!
「慕、大、哥,你不要火上加油,添柴添薪。」咬牙切齒的聲音硬由段立霆牙縫磨出。
他故作不知的輕問︰「看來你的胃腸不是很好,要不要我準備一份給你?憋太久容易便秘。」
妹妹只有一個當然要好好疼惜,不挺她挺誰?
「我的身體很好,健康報告上皆是優等,你留著自個用,我看你非常需要。」又是這個戀妹的變態狂。
有誰听過哥哥娶妹妹的?唯有這慕家的大哥是變態,不許他人染指,凶惡地趕走一群追求者獨佔寶貝妹妹,誰也不能越線一步。
雖然年歲漸長已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過度的保護欲仍形成保護網,外人無從進入。